“嘩嘩!”衡其一槳一槳地划着水,一個漂亮的女孩坐在他旁邊,靦腆地微笑着。
這便是他的女朋友李詩茵。
拿着另一把槳划水的謝可笑道:“衡其,這回怎麼捨得帶女朋友出來玩了?”
衡其道:“這次不一樣了嘛,這是風景秀麗的十八渡湖呀,又不是兇險無比的豹子崖。”
李詩茵也笑道:“豹子崖那鬼地方,我纔不會去呢!”
“照張相吧?”夏紅拿着照相機走了過來。
“坐穩了,別亂動!”她的男朋友龍運鵬立刻緊張地叫了起來。
這是一條漂亮的大遊船,此刻正暢遊在山清水秀、風景如畫的十八渡胡水面上。
船上還坐着曾國文、黃平武(黃跑跑)、唐軍、唐勇(大頭)、劉蓮青、高偉珍、姜如蘭、朱文麗、劉婷、付瓊英和劉農月(農民),剛好七男七女配成了七對。
劉農月戴頂斗笠,象個漁夫一樣立在船頭拿着船篙,不時探探水深。
曾國文則拿着個釣竿在釣魚。然而釣了半天。他身邊地小水桶裡仍然只有一條半寸長地小鯽魚。
大頭唐勇道:“你怎麼搞地。還只釣到一條魚?今天晚上我們還等着吃你釣地魚呢!”
衡其笑道:“你們等着吃他釣地魚?別做夢了!要吃魚。還不如到街上去買兩條呢。”
曾國文道:“你們別吵吵嚷嚷地。把我地魚都嚇跑了!”
謝可道:“不知道可司和蝦皮他們地晚餐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地肚皮可敲了鼓了呢!”
衡其道:“別急。我用望遠鏡望一望。”他舉起望遠鏡。望向湖心地一個小島。
他們的營地就設在那裡。
只見那裡正有兩男兩女在忙碌着。
他們坐在岸邊,看着水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們的手裡好象捏着一條線,不時從水裡提起什麼東西,又放進身旁的桶裡。
看樣子是在釣魚,但是又沒有釣竿。
由於隔得太遠,望遠鏡裡面也看不清楚。衡其糊塗了,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謝可問道:“看清楚了嗎?他們在幹什麼?”
衡其搖搖頭道:“還是划過去看看吧。”
楊浩他們在幹什麼呢?果然是在釣魚。
不過不是釣一般的魚,而是釣“哈寶魚”。“哈寶”是湖南方言,也即“傻瓜”的意思。
這種“哈寶”魚的個頭並不大,只有半個手指頭那麼長,羣居生活,往往成千上萬頭聚集在一起,味道特別鮮美。
釣這種“傻瓜魚”也根本無須釣具和掌握怎樣的釣術,只需一根細線,拴住一節紅皮蚯蚓,扔到水裡就行了,不過還需要餌——炒得香噴噴的剩飯即可。
“哈寶魚”往往幾條、十幾條一齊來咬餌,一口咬住就不放,因此一釣往往就是幾條、十幾條;而且它們頭一回沒咬着,下一回又跟着來咬。
因此才被稱爲是“哈寶魚”、“傻瓜魚”。
即使是最不會釣魚的人也能釣上很多條來。
此時,楊浩他們身邊的塑料桶裡已是大半桶“哈寶”魚了。
蝦皮道:“今天晚上可要美死他們了!”
楊浩看了看桶內,說道:“就釣這麼多吧,釣多了吃不完,而且還會放臭。”
蝦皮道:“好吧。”
“什麼,不釣了?我們還沒盡興呢!”鄧莉嚷道。
“真是太有意思啦!”周虹也笑道。
經過了上一次的事件,周虹勇敢地和錢衛東進行了徹底的決裂:在楊浩和唐金花的幫助下,通過婦聯和民政局出面干預,取消了和錢老二不合法的婚約,從此成爲自由身,想愛誰就愛誰了。
錢喜多因爲隱瞞事故真相,還差點上了張厚德的賊船,犯下了嚴重錯誤,被上級機關撤銷了職務,從此威風不再。老子失勢,兒子自然也成了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因此,對於周虹的抗爭,錢氏父子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有苦也說不出了。
同樣因爲擊斃綠毛殺人猿、抓到紅毛野人,楊浩也成了轟動一時的風雲人物,國家有關研究人類進化的著名專家接見了他,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重要官員也專訪了他,表彰他對保護世界自然遺產所做出的傑出貢獻。
國家有關部門也授予他們“青年夏令營特遣隊”的稱號。並指示說,如果他們再有類似的行動,可以直接向有關部門申請所需的裝備和武器彈藥。
這一次,他們來遊十八渡湖也不是簡單的來遊山玩水。
因爲他們聽說這十八渡湖有“水怪”!
許多老百姓及十八渡水電站的職工都親眼目睹過。
有的說“水怪”是一條水桶粗的大蟒蛇,有二十多米長,幾百斤重,張開的血盆大口吞得下一條小船;有的說“水怪”是一條大鱷魚;有的說它的頭象蛇,脊背卻象一座山;還有的說法更玄乎,說它是蛇的身子,卻長着鳥的翅膀,既可潛行水底,也可飛上天空,甚至能呼風喚雨——簡直成了傳說中的“龍”了!
最可笑的一種說法是說它象“美人魚”,上半部是人的身體,下半身卻是魚的尾巴,會象人一樣開口說話,甚至會以歌聲來迷惑人,使湖上的船觸礁沉沒……
但是,只有水怪的目擊報告,卻從來也沒有人畜遭到水怪襲擊的切實報告;雖發生過幾起沉船事故,但卻很難和水怪聯繫起來……
太陽已經西沉,湖面上灑滿了夕陽的餘輝,金光閃閃,象撒下了一湖的金子。
衡其等人的遊船終於要靠近湖心島了。
楊浩在岸上催促道:“你們快點過來呀,要開飯了!”
“喂,你們做了什麼好吃的?”船上的人叫道。
鄧莉道:“請你們吃‘哈寶魚’!”
“什麼?”衡其沒聽清,豎着耳朵道。
劉蓮青笑道:“她說要吃我們這些‘哈寶’魚呢。”顯然她誤會了鄧莉的意思。
幾個女孩子都笑罵道:“死‘狐狸’,今天晚上我們要‘吃’你!”
大家正笑鬧着,船離岸也越來越近。
忽然船身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大頭差點閃進水裡。
衆人都笑罵衡其和謝可道:“你們倆是怎麼划船的,是要把咱們都翻到湖裡去嗎?”
謝可道:“怕是觸礁了吧?”
劉農月用竹篙往水底探了探,並沒有什麼暗礁。他笑道:“觸什麼礁?肯定是他倆搗鬼!”
這時船已攏岸,船頭觸着了岸邊的沙灘。劉農月將纜繩拋給楊浩和黃偉波,又把鐵錨也拋下水,箍緊船底的沙灘。然後他自己也跳下水,穩住船身。
楊、黃二人也將纜繩綁在了岸邊的木樁上。
曾國文也放下了船板道:“好了,可以下船了,不要擠,一個一個來,不要亂搖晃啊!”
人們笑着一個一個順着船板走下了船,來到岸上。
“開飯啦,開飯啦,大家快坐好啊!”楊浩圍着圍裙,忙進忙出地端菜盛飯,還真象個“大師傅”。
唐軍笑道:“過去野營,每次都是衡其和農民掌勺,今天也要嚐嚐蝦皮和可司的手藝呢。”
楊浩笑道:“我只負責找‘菜’,烹調可是蝦皮和虹虹。”
“那‘狐狸’呢?”劉蓮青笑道。
“我呀,燒火!”鄧莉調皮地笑道。
“你果然是個‘燒火工’呢。”人們紛紛看着鄧莉笑道。
劉婷道:“‘狐狸’,你怎麼成了唱戲的大花臉了?”
鄧莉還莫明其妙:“我怎麼成了大花臉了?”
正往盤子裡盛菜的黃偉波盯着她看了一眼道:“真是個大傻冒!你鼻子上有鍋灰呢,還不快去洗?”
鄧莉用手一摸鼻樑,果然摸到了一手鍋灰。
“哎呀!”她難爲情地捂住臉,擠出人羣,跑向湖邊去洗。
人們都哈哈大笑。
劉婷叫道:“‘狐狸’,小心點,別栽到水裡去了!”
人們圍着一塊塑料布坐定,欣賞着今天晚上的菜餚:“嗬,紅燒肉、麻辣雞丁、油炸螃蟹、香乾炒肉絲、粉條燉瘦肉、排骨湯、鹹鴨蛋、香腸、白水蘿蔔……還真豐富呢!”
“還有最後一樣:乾紅辣椒炒‘哈寶’魚!”黃偉波和楊浩擡着一個大盆子走了過來。
人們一看,嗬,滿滿的一盆,香味撲鼻,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嘖嘖咂着嘴巴。
大頭道:“我的口水都出來了!”
衆人大笑。
劉蓮青笑道:“這就是‘哈寶’魚呀,我還以爲是‘狐狸’罵我們的話呢。”
高偉珍笑道:“你們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小魚呀?”
楊浩指着遠處的塑料桶和幾根白線道:“釣的呀。”並強調道,“這不是‘小魚’,是‘哈寶’魚!”
謝可道:“我們在船上看見你們坐在水邊原來就是釣這個呀。”
人們紛紛問道:“這個魚爲什麼叫‘哈寶’魚?你們是怎麼釣上來的?”
楊浩便介紹了“哈寶”魚的一些情況及釣的方法。
人們紛紛笑道:“果然是大哈寶、大傻瓜,‘哈寶’魚!”
蝦皮道:“人都到齊沒有?到齊了就開飯了!”
這時,劉農月還在船邊忙乎呢。
人們紛紛笑道:“農民,快來吃飯了!”
劉農月道:“來了、來了!”
“他呀,應該叫做‘漁民’纔對呢。”朱文麗笑道。
“‘狐狸’來了沒有?”劉蓮青問道。
“來了、來了。”鄧莉洗乾淨了臉,也坐了進來。
楊浩道:“人都到齊就開飯吧。”
“開飯、開飯!”人們紛紛叫道。
衡其道:“咱們先喝酒,後吃飯。”
謝可道:“喝白酒的喝白酒,喝飲料的喝飲料。我先申明一點啊,每個男生都必須喝乾三杯白酒,不許‘耍奸使猾’!”
此言一出,黃跑跑慌忙搖手道:“你們別拉扯上我啊,反正我是不喝的!”
衡其道:“今天就是要‘拉扯’上你!”不容分說,給黃跑跑斟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