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上哪去找什麼亂葬崗?”衆人都頭大道。
“雖然這裡已經沒有了亂葬崗,但我聽村裡的一個老人說,在他們村子的後山有一個叫鬼哭崖的天坑,傳說那裡鬧鬼,平常的人都不敢靠近,常有人將夭折的兒童扔到那天坑裡去,也有一些不肯火葬的村民也偷偷將死者的棺材扔到那天坑裡去,還有想不開的人也常到那裡去跳崖……那裡事實上已經形成了一處亂葬崗!”蝦皮道。
“我靠,這麼恐怖,我的頭皮都發麻了……”黃跑跑驚恐道。
“不恐怖,要你來幹什麼?”衆人都嗤笑道。
黃跑跑瞪着衆人道:“你們別笑我,我看到時候你們會比我還要嚇得屁滾尿流!”
“好了,都別廢話了,大家先休息一會,半個小時後出發去天坑!”蝦皮嚴肅道。
半個小時後是晚上八點多鐘,天色也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村莊的燈光漸漸遠去,衆人也完全是走進了一片黑暗之中。無論山外是多麼發達的現代社會,山裡的夜晚同過去幾乎是沒有什麼區別,除了村民居住的地方,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的照明,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
衆人都擰亮了一盞強光手電照明,這種強光手電的電池續航能力也非常強,用個幾十上百個小時根本就不成問題——“極品戰士”的裝備自然不會差。
不過就算有這種強光手電照明,也僅能照亮附近的一小塊地方,其他地方則仍是一片濃濃的黑暗。
這裡是林區,森林的覆蓋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七、八十,沿路皆是成片的樹林,樹林裡則棲息着各種各樣的鳥兒,還有無數的夜蟲,它們的叫聲或恐怖、或悅耳,都塞進了衆人的耳朵裡,再加上遠處山頂上有如鬼叫的呼嘯松濤聲。任你是多麼膽大的人,到了此處也不由自主會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覺。
其他人倒還好,咱們的黃跑跑那可就是真的遭了罪了。不過這二貨死性不改,竟然又故意逗引衆人道:“這氣氛太不刺激了。哪位講個鬼故事吧。”
“二貨,你不上竄下跳會死嗎?”謝可等人都開罵道。
“黃跑跑,你喜歡聽鬼故事是嗎?那我給你講一個吧。”楊勝農忽然笑道。
黃跑跑喜孜孜道:“哎呀,還是色農好,色農你就快講一個吧。”
“你先站到路邊。給大家讓一下路。”色農繼續笑道。
此刻黃跑跑是走在中間的位置,前後都是人,自然是趾高氣壯,膽兒比豬還肥。當下他果真聽了楊勝農的話,站到了路邊,讓別人過去。
等別人都走過去後,他衝着前面叫道:“色農,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楊勝農的聲音遠遠地從前面傳來道:“還要再等等。”
“所有的人都走過去了,還要再等誰啊?”黃跑跑不解道。
“黃跑跑,你以爲色農是叫你給我們讓路嗎?”衡其忽然哈哈一笑道。
“不是給你們。是給誰?”黃跑跑詫異道。
“你說呢?哈哈……”衡其的爆笑的聲遠遠地從前方傳來。
此刻所有的人都已經走到前面去了,走在最後面的人都離黃跑跑已經有了七、八米的距離,黃跑跑頓時有了一種形單影隻的感覺,他再仔細一回味衡其的話,忽然明白了什麼,背脊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你們等等我!”他一面駭呼,一面跌跌撞撞地往前面趕去。
“黃跑跑你又在搞什麼鬼?快點跟上來!”蝦皮在前面斥喝道。
過了兩分鐘,他又衝後面吆喝道:“黃跑跑,黃跑跑……”
然而無人應聲。
蝦皮再次吆喝了一聲,還是無人應答。他不由警覺道:“黃跑跑呢?黃跑跑跟上來了沒有?”
衆人拿手電往後面一照,並沒有照見黃跑跑的身影,不由都詫異道:“黃跑跑呢?這個二貨上哪去了?”
“這個二貨怕是拉屎去了,哈哈……”衡其笑道。
“這黑燈瞎火的。他一個人敢呆在後面拉屎?”有人提出了質疑。
“衡其、謝可,你們兩個回去找找他!”蝦皮道。
衡其、謝可兩人便打着手電往回找。
“這個畜生楞是喜歡沒事找事!”謝可恨恨地罵道。
“他要是不找點事出來怎麼叫黃跑跑?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的二貨,生活中要是沒有了這個二貨,還真的無趣得很!二貨,你在哪?再不出來,我可要照你的屁屁了!”衡其一面說着。一面用手電朝着道路兩旁的樹林裡亂照。
忽然他感到腳下踩鬆了一塊土皮,差點一跤滑倒。還算他人機靈,及時調整了身體的平衡,纔沒坐上了土飛機。不過他弄出來的動靜仍然讓謝可嚇了一跳,謝可忙問道:“臭小子怎麼了?”
“沒事——踩鬆了一塊土皮,差點滑了一跤。”衡其說着,用手電照向自己剛纔踩滑了的地方——原來是一處土坎,怪不得土質有些鬆。
衡其剛要轉身離開,忽然感到後腦勺被什麼物體打中了,耳旁同時傳來了一種沙沙沙的聲音。他唬了一大跳,駭呼道:“鬼撒沙子!”
傳說人走在野外時會經常聽到沙沙沙的像人潑撒沙子的聲音,而如果你四處尋找,又找不到撒沙子的人,迷信的人便會說這是“鬼撒沙子”,是鬼爲了證明自己的存在而採取的一種辦法,也是一種警告的意味。
當下衡其一聽到這種聲音,腦子裡深處的迷信因子便一下冒了出來,脫口喊出了“鬼撒沙子”。
謝可也吃驚道:“臭小子,什麼‘鬼撒沙子’?”
他的話音剛落,自己的腦門上也捱了一下,他用手一撫,摸到了一把很明顯的泥土顆粒。他扔掉這把泥土顆粒,看着土坎下面道:“不是鬼撒沙子,是人撒沙子吧?”
說着,他的手電光已經照到了土坎下面,恰好照到了一雙驚恐不安的眼睛以及一隻舉着泥土還要往上扔的手。
“是黃跑跑!黃跑跑你這個勒死,亂扔沙子幹什麼?”謝可驚呼出聲道。
十幾分鍾後,黃跑跑已經被衆人拉上了土坎,此刻就像一截木樁子呆立在衆人面前。
蝦皮嚴肅地看着他道:“黃跑跑,你是怎麼跑到土坎下面去的?你爲什麼不喊救命而亂扔泥土?”
“我……我看到了兩個鬼,他們,就在那裡,就在那裡……”黃跑跑沒有回答蝦皮的問題,卻忽然渾身戰慄了起來,語無倫次道。
“你敢說我們是鬼?”衡其頓時火冒三丈。
“這個畜生,掐死算了!”謝可也氣不打一處來。
“黃跑跑,你到底想說什麼?你腦子沒病吧?”蝦皮製止了衡其和謝可的衝動,耐着性子道。
“那土坎才一米多高,應該還摔不壞他的腦子。”龍運鵬道。
“那你就不要做出這種白癡的樣子,認真回答我的問題!”蝦皮一把揪住黃跑跑的胸口道。
“他們,就在那裡,他們,就在那裡……”黃跑跑仍然渾身戰慄不止。
蝦皮還要再喝問,唐軍忙將他拉到了一邊道:“蝦皮,他顯然是受到了某種刺激,而這種刺激,絕不是他掉下土坎造成的,而是他確實看到了什麼東西。”
“他看到了什麼東西啊?不會是鬼吧?”大頭毛骨悚然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他掉下去的地方有某種東西,是這種東西讓他的腦子受到了刺激?”蝦皮道。
“不錯!”唐軍點頭道。
“可是剛纔我們把他拉上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啊!”謝可道。
“再去勘查一下現場吧,我想可能會有發現。”唐軍道。
蝦皮點了點頭。
於是衆人回到了黃跑跑掉下去的地方,仔細地勘查起來。
“沒有什麼啊。”衆人困惑道。
唐軍則將黃跑跑拉到了土坎邊,指着土坎下面道:“你能告訴我,你看到的那兩個‘鬼’在什麼位置?”
黃跑跑此刻似乎比先前要鎮靜了一點,但仍不能正常地用語言表述,只是用手往某個地方指了指。
唐軍便跳下土坎奔向了那個地方。
“唐老鴨,有什麼發現?”蝦皮叫着唐軍的外號道。
“這裡的草葉上有踩踏的痕跡,此外我還聞到了一股味道。”唐軍答道。
“什麼味道?”不但蝦皮,所有的人都有點好奇。
“人身上的汗味道——白種人或者黑種人身上的那種味道,而不是黃種人。”唐軍答道。
“唐老鴨,莫非你的鼻子比狗的還靈,竟然聞得出人身上的汗味道,還能分辨得出是黃種人還是白種人?”衆人都笑道。
“唐老鴨曾在一家著名的國際偵探所特訓了一年,你們以爲那是白特訓了的啊?”蝦皮嗤道。
“我懷疑是有人或者機構綴上了我們!而且,他們的目的很可能不是我們,而是可司!”唐軍已經爬上了土坎,來到蝦皮面前低聲道。
蝦皮點了點頭道:“看來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嚴峻得多……”
半個小時後,衆人已經出現在了鬼哭崖天坑的頂部,打算循路進入到天坑的內部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