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虎頭山還是一個極不起眼的小山寨,幹些打家劫舍的生意,背靠着最大的金礦卻渾然不知,直到現任山主雷正到來,纔有了飛天似的發展,一舉滅掉周圍的山頭,收服其他土匪,組成盜賊聯盟,成爲牛氣哄哄的第一大派。
雷正今年剛過四十歲,長得異常彪悍,一口虎虎生威的大刀耍的那叫一個氣勢,他本身是森木旗的人,後來獨自出來闖蕩,加入過龍騎兵團,一度是龍騎兵團相當當的人物,到最後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結果被韓遲下令追殺,他也就帶了幾個心腹精銳士兵來到虎頭山,將之前的那些小嘍囉給收拾整編一番。如今他穩坐虎頭山第一把交椅,在這裡他只要跺跺腳,整兒山頭都得動一動。
吃了敗仗的武尊在雷正跟前硬氣不起來,“山主,你處罰我吧,我給咱虎頭山丟臉了。”
雷正一雙豹子眼放着精光,他強壯的手臂搭在虎皮寶座上,大聲的道:“九弟,咱們大丈夫吃一兩次的敗仗不丟人,輸就輸了,不能因爲這一次失敗就看不起自己。誰又敢因爲你的這次失敗,看不起咱虎頭山。”
武尊本來也不是那種把失敗看做多大事的人,雷正這樣一說,心頭當時亮堂起來,恢復了他那副大大咧咧的性情,“山主,這一次下山,我也不是沒收穫,我給咱山頭物色了一個很好的小弟。”
“坐下說。”雷正饒有興趣的看着武尊,“能入你九弟眼裡的人肯定不一般啊。”
“這一次我們本來是想着在荒影旗幹票大的,結果被粉面郎君這傢伙給算計了,他逼着我們去搶一個叫程雪漫的女人,後來我們就去了,結果損傷慘重,到後來突然冒出這麼一位小兄弟,說起他來,我真得挑大拇指,就說他的那份勇氣吧,真夠漢子。”武尊很看好戰鐵,跟雷正說了一通戰鐵的優長。
“哦。”雷正聽武尊這樣讚揚戰鐵,也產生了興趣,“那你爲什麼不把他帶回咱虎頭山?”
“我也想,結果情況不允許。”武尊嘆口氣道,“不過我想他遲早有一天會來咱這裡的。我離開荒影旗的時候看到的盡是他的通緝告示,比我的都多。他沒地方去了,咱這裡就是他最好的容身地兒。”
沒過幾天,武尊看到戰鐵被龍騎兵團緝拿的消息,他甚至派出了手下去尋找戰鐵,要他們將他帶到虎頭山。
戰鐵被金槍兵們押解着走在崎嶇狹窄的山路上,遠了看虎頭山氣勢磅礴,身處其中更感到這是兵家寶地,隨便在一處安排個守衛就能擋住百十人的攻擊,地形跟迷宮一樣,別說是初次來,就是來個十次八次也不能很好地摸清楚哪裡能上山,哪裡能下山。
“大哥們,咱這還要走多久啊?”戰鐵被金槍兵押送上山走了小半天,經過了三四十道管卡,還沒到達目的地,眼看着都有了氤氳霧氣,“海拔也足夠高了,怎麼還沒到地兒啊。”
金槍兵用手中金槍頂着戰鐵的後背,“少廢話趕緊走。”他們也不無得意,在虎頭山這種堪比仙境的地方落草爲寇也是一種造化,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不高興了就下去搶個錢劫個道,按說他們有金礦不缺錢,可是雷正野心勃勃說留着金子幹大買賣。
又往上走了些路,在戰鐵眼前展現出來的是完全一副富裕堂皇的景象。在接近峰頂處,一塊整齊平整的土地那麼顯眼的擺在那裡,上面立着的建築物那可是金碧輝煌,堪比皇宮大殿。看的戰鐵直咂舌,他發現這麼大的平地有很大一塊是人工削平的,在沒有先進的挖掘機、推土機、吊車的情況下,能把山夷平,這不能不叫戰鐵吃驚。
“你們這完全可以跟金字塔媲美啊。”戰鐵忍不住對金槍兵道,“你們牛,真牛。”
“你小子倒會說話。”金槍兵見戰鐵沒半點想反抗逃跑的意思,對他倒換成了嬉笑的表情,“我們看你也不錯,一會兒等見了我們的審判官,要是你沒有問題的話,也可以留下來,跟咱兄弟們大口喝酒吃肉。”
虎頭山設有審判庭,名字夠現代,但制度程序跟今天咱們地球上的有很大區別。戰鐵直接被丟進了牢獄裡面。虎頭山的牢獄建設的相當特別,沒有高牆欄杆,就是一塊四周都是懸崖的空地,面積很大,可以容納數千人。通往牢獄的是一個可以隨時升降的吊橋。
看着從半空中緩緩落平的吊橋,戰鐵吐了一口長氣,真真的嚇人,吊橋只能允許兩個人同行,上面稀稀落落的搭着幾根長木,在空中那麼顫巍巍的搖動着,時不時能聽到風掠過時的低嘯聲。
金槍兵的任務是負責把戰鐵送到吊橋,餘下的有守獄者處理。能幹看守牢獄差事的人在虎頭山都是有兩把刷子的人。虎頭山的守獄者不多,總共十八個,值守在牢獄外圍。他們因爲長期的跟犯人打交道,脾氣一般乖戾。
其中一個手持九節長鞭的守獄者對着戰鐵就是一鞭,鞭聲嗡嗡直響。被功力如此強筋的鞭子給抽到,那鐵定元氣大傷。本來戰鐵身上就沒有束縛,本能的旋身而起,徑直將鞭梢閃過,身子很不聽話的跌落到了吊橋上面,更慘的是往下滑,他只有一隻手抓着吊橋的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