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紀安澤還是唐葉琛,走到哪裡都是一片發光體,大堂裡女客居多,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紀安澤的身上,因爲唐葉琛進來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所以並沒有得到多少人的關注。
此刻,聽他這麼一句話,在場但凡能聽見這邊對話的人的面色,都在一瞬間變了。
看紀安澤的樣子,像是很在乎那個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孩子,而唐葉琛剛剛竟然說,讓她跟了他?這三個人之間,難道是三角戀?
敏敏站在兩人之間,只覺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眼神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刮在了她的身上。她不敢去看周圍人的目光,只乾巴巴的扯起了一絲微笑道:“唐醫生,你別胡說。”
唐葉琛不以爲意,彷彿沒有看見她臉上的焦灼和周圍人的目光,走上前,拉了她就往外走。
然而紀安澤的反應也不是一般的快,在他們剛剛走出兩步,他就伸手,拉住了敏敏的另一隻手。
一時間,衆人譁然。敏敏有些氣餒,沒想到她趙敏敏風光了十幾年,這破產後還能在別人的婚禮上風光一把。只是,這風光她不大想要,四周女人們的目光都快要把她盯成一個篩子了。
看看紀安澤,再看看唐葉琛,一個溫文爾雅一個霸氣逼人,誰都不是好惹的,唯獨只有她是最好欺負的那一個!
“紀總,我只是想和她說會話,你不必緊張!”唐葉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他還從來沒有看見紀安澤這樣過,這還是開天闢地的頭一回。
紀安澤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有理他,而是將目光投在了敏敏的臉上,依舊涼颼颼的:“你要是敢跟他走,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多麼霸氣的威脅啊,敏敏眨了眨眼睛,正尷尬着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新郎陳默走了過來:“敏敏,方不方便和你說會話?”
他的身邊,站着亭亭玉立的新娘,正滿臉笑容的看着她。
敏敏趕緊掙脫兩人,點頭如搗蒜:“有時間有時間,我們出去說吧!”
說着,逃也似的離開了大堂。陳默抱歉的向兩人一笑,轉身追去。
酒店外的一座巨大的噴泉旁,陳默追出來的時候,敏敏正坐在噴泉的池子邊。聽見聲響,微微轉過頭來,看見他的時候,微微揚脣一笑。
陳默有些恍惚,喜歡一個人很簡單,但想要忘記一個人,卻是這麼的難!他喜歡了敏敏這麼久,一直以來做夢都想看見這樣的笑容,如今親眼看見了,卻物是人非了。
他本打算給她一個難忘的跨年夜,但卻接到了父親病危的消息,不得不匆匆趕回了s市。
回來之後才發現,陳武好端端的,根本沒有生病,更別說病危。陳氏出問題,是在半個月前,那個時候陳武就在電話裡告知了他這件事,說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和另一家企業的千金結婚,但他拒絕了,因爲那個時候,敏敏和他的關係,正好潛移默化的轉變成爲了男女朋友。
後來陳武還打過幾次電話給他,他則直接說,已經有女朋友,這輩子除了她,不會再娶別人。陳武爲了騙他回來,就稱自己病危,已經奄奄一息。
陳默走的匆忙,回到家才發現一切都是騙局,陳武跪在地上求他,犧牲自己的婚姻,挽救整個集團。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掙扎,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集團倒閉,更不能看着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的面前絕望離世。
答應了婚事,他又回到了a市,因爲放心不下敏敏,自己又走的無聲無息,怕她擔心,想回來和她解釋的。
卻在宿舍樓下看見了紀安澤,敏敏站在陽臺上的那一刻,躲在暗處的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在紀安澤不顧一切的上前接住她的那一刻,他忽的明白了一件事,紀安澤其實比他還愛她!
放下心的同時,他又有點失落,彷彿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旦遺失,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想什麼呢?”敏敏見他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由出言打斷了他的思緒。
“沒什麼。”他回過神來,走到了她的面前。
輕風微揚起她的長髮,她粉色的禮服是那麼的合身,腳上的一雙水晶鞋尤襯得她高貴優雅。
“敏敏,你原諒我了?”他笑着開口,眼神裡的失落是怎麼也無法掩飾的。
她也揚起了脣,笑容是發自真心的:“祝福你和新娘。”
她的目光越過他,望向他的身後,眼裡的祝福也是法子肺腑的。陳默下意識的回頭,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酒店門口,一個身形纖瘦的女孩站在那裡,一身潔白的婚紗尤顯得出類拔萃,昭示着她今天的身份。
敏敏的心裡忽然升起了一絲欣慰,她站起身,輕輕的拍了拍陳默的肩膀,繞過他,走向酒店。
經過那個女孩時,微微頓了頓,輕輕頷首微微一笑,滿是真心實意的祝福。
參加完婚宴,回酒店的路上,紀安澤一直是繃着臉的,敏敏的心情卻格外的輕鬆,完全無視他黑的像鍋底的臉,靠在真皮座椅上,愜意的閉目養神。
閉着閉着就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正準備小憩一會,車子忽然猛地一個剎車,徹底將她驚醒。
“你……”轉頭正準備質問紀安澤,卻覺臉頰上一熱,臉被一雙大掌捧住,驚愕的眼神中,紀安澤已經覆上了她的脣。
脣畔柔軟的觸感傳來,讓他本就敏感的神經愈發瘋狂,不顧她的掙扎,一手禁錮着她,一手摸到了座椅下的開關,只聽她一聲驚呼,他便帶着她躺在了已經放倒的椅子上。
“流氓……”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紀安澤將她掙扎的雙手壓制在頭頂,稍稍鬆開她,眼神欣悅的打量着她,忽的勾脣邪魅一笑,道:“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流氓!”
“你……”她話音未落,瞪圓的眼裡他再次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氣息微弱之際,她只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提不起一絲力氣,便就這麼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覺醒來,事情還沒有結束,只不過周圍的環境,由車裡改成了酒店豪華的房間裡。不過還好,紀安澤的酒喝的不算多,他只是緊緊的擁着她,雙目緊閉,呼吸均勻。兩人身上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並未發生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她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想着要趕緊離開這裡,男人心海底針,特別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萬一他忽然醒過來獸性大發怎麼辦?
這麼想着,她一面觀察着他的面色,一面伸手去掰他圈在腰間的手。但他那一雙手,似乎是用膠水緊緊的黏在了一起,不管她怎麼使勁,就是掰不開,甚至文絲未動。
正氣餒,就聽他淡淡開口:“勸你別亂動,不然點了火,後果自負!”
她一驚,擡眸看向他的臉,依舊雙眸緊閉,呼吸不改,但那一張薄脣卻一張一合的,吐出這麼一句不明不白的話來。
“點火?”她在心中納悶,自己什麼時候要點火了?她的身上可是一個打火機一根火柴都沒有!
“那個,你能不能鬆開點,我想回自己房間睡覺……”她語氣軟軟的哀求道,滿是商量和討好。
紀安澤似乎連眼睛都懶得睜一下,張嘴繼續慢條斯理的道:“別想着逃跑。”
“沒,沒想着逃跑。”
“就睡在這裡。”他繼續閉着眼睛,淡淡的說道。
“……”她眨眨眼,好像自己剛剛說了那麼多,一點用都沒有,禁錮在腰間的手依舊還是那麼的緊,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意思。
“那個,能不能……”
紀安澤的眸子忽的睜開,讓她將原本想說的話忘記的一乾二淨,只瞪着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別說話了,就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你要不想在車裡的事情在這裡發生,就乖乖的睡覺!”他面無表情的說完,繼續閉了眼睛,繼續睡覺。
敏敏眨眨眼,爲什麼他威脅起人來,都是這麼的理直氣壯氣吞山河呢?
紀安澤能睡的着,但她卻睡不着,就想着什麼時候等他真的睡着了,自己就立馬開溜。但事實證明,她想的實在太天真,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瞪了他大半個小時,他禁錮在她腰間的手,依舊穩如磐石,一動不動。
她不禁要懷疑,這人究竟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在裝睡着啊?
不過將將撐起了四十分鐘,她終於也受不了了,在眼皮激烈的交戰過後,終於閉上了眼睛,昏昏睡去。
感受到懷裡的人呼吸漸漸變得沉穩,紀安澤的眼睫輕輕動了動,一雙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忽的睜開,望着近在咫尺的嬌小面容,眼底深處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
目光在她的額頭,到鼻樑,再到頰畔,一路掃過,最終落在了她紅潤的脣上。
似乎總是抵擋不了她帶給他的誘惑,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誘惑,俯身,在她的脣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迅速離開。閉上眼睛緊緊的擁着她,這才昏昏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