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要愛上我。”
這句話從煙花盛放的新婚夜開始,就像是夢靨一樣讓莫錦年每天半夜都會驚醒過來。
看着躺在手邊熟睡的男人,還有窗外熟悉的海景,距離婚禮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窀。
在海上的一週,就像是做夢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幸福妲。
莫錦年曾以爲她一定是被煙花盛放的聲音嚇到了,纔會以爲霍臣商對她說的是“只要你不要愛上我。”
但是爲什麼她傻傻地不敢問他,那個時候他到底是對她說了什麼?
因爲害怕那句話並不是自己幻聽,而是他真的就是那麼說的?
“那麼早就醒了?”
霍臣商睡眼惺忪地握住莫錦年的手,男人的眼睛還閉着,半夢半醒的,畢竟才六點多。
莫錦年心口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掀開被子,把手從他的掌心裡抽出來,溫柔道:“你再睡會兒,我去準備早餐。”
聽到男人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莫錦年披上睡袍下了樓。
沒想到有人比她起得好早,已經坐在飯廳裡,推着輪椅在竈臺前忙碌着。
“我來幫你吧。”
莫錦年繫了繫腰間的繫帶,看喬靳晏拿着煎鍋相當不方便的樣子,走過去拿過他手裡的鍋子,“你喜歡吃雞蛋生一點的,還是熟一點的?”
喬靳晏推着輪椅讓開一些距離,“我對雞蛋沒有特別的要求,按照你喜歡的來就行了……”
………………………
今天是週日。
這小懶貓,平時雖然也很勤快地給霍臣商做早餐,但一般都是八點才下樓。
今兒不摟着老公睡個懶覺,那麼早就下來做早餐,還苦着一張臉。
現在坐在他的手邊,一條條的撕着烤好的麪包,機械性地往嘴裡送,整個表情就是在發呆。
一看就是有心情疊得樣子。
“怎麼了,花了個把月的功夫,還是沒能馴服那頭不聽話的公獅?!”
喬靳晏調侃起來,莫錦年知道他看着是說笑,其實是因爲她的臉上分明就寫着“我有事”三個字。
“你是擔心我們夫妻生活不和諧,還是擔心我應付不了我老公太過旺盛的精力?”
莫錦年調皮道,刻意不讓喬靳晏看出她的心事重重。
“倒也是,積了四年,這‘量’肯定不少,真是辛苦你了。”
喬靳晏畢竟是個男人,講個黃段子,肯定是要比莫錦年來得拿手。
莫錦年臉一紅,倒也不全部是因爲害羞,而是……
“臣商真的很愛你妹妹,對麼?!”
這世界上應該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爲了一個女人潔身自好四年的男人了吧?
莫錦年想到這裡,就不禁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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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進來的第一天就告訴你了,他們很相愛,愛到就算分開,也沒人可以改變他們的心意。”
“你還在恨臣商害死你妹妹,對麼?”
死?
喬靳晏怔了一下,支吾地“嗯。”了一聲。
“不過不管我恨不恨他,人生總要向前看的,很多事,你自己要想開一點……”
想看一點?
他是在暗示她什麼麼?
“臣商那麼多年都沒有接納別的女人,一定是因爲他還在覺得愧疚?畢竟是一條人命,他無論怎樣彌補都無法補償得回來……其實看在他那麼盡心盡力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再那麼恨他?”
所以霍臣商都是因爲前妻的死留下的陰影,才愧疚到不能讓自己自私地得到幸福?
所以他纔會對她說不要愛上他?
莫錦年這麼想着,揪着心的感覺稍微好了一些。
喬靳晏似乎對這個話題非常不自在,“你如果覺得他放不下歆凌是因爲我對他的恨,那麼你可以親口去問問他,答案到底是什麼。”
“爲什麼一定要問的,明明就是啊,如果你釋然了,他肯定就會往前看了。”
喬靳晏嗤笑一聲,笑莫錦年的單純和簡單,那個男人要是真的能往前看的話,現在就不會還在繼續執着着那件事……
“咱們換個話題吧?我又不是你的感情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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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年白了喬靳晏一眼,“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那麼我先上樓了。”
“等一下。”
喬靳晏叫住剛把屁股挪起來的莫錦年。
她只好又坐了下來,“什麼事?!”
“這一個月,我已經看完了之然妝品這四年多來的業績報表,還有了解清楚了各個部分的運轉狀況,以及各個部門間的負責人資料&……”
“所以呢?”
“所以明天我就正式上班了,你呢?”喬靳晏把問題拋給莫錦年,她一知半解地指指自己,“我什麼?”
“難道你下半生的願望就是閒在家裡,當個黃臉婆?”
“你嫌棄我啊?”
“是怕你家那個好不容易破戒的男人哪天對着你越來越黃的臉會失去興趣。”
“你要是嫌棄我的話,何必拐彎抹角地糗我。”
莫錦年是有點生氣了,起身卻又被喬靳晏拉着,“幾時變得那麼小氣了?!我看過你演得廣告片,你很符合雛菊的形象,我想請你繼續出演代言人。”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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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靳晏不僅說要是續約莫錦年,還誇獎江夏娜也很符合“玫瑰”的形象,下次的代言廣告,希望能她們依舊同時擔當雙主演。
繼續出演廣告,擔當廣告代言人,這種事,她現在一個人沒法決定,“我和臣商商量一下。”
喬靳晏笑,“都什麼年代了,你是嫁給他,又不是賣給他,這種決定也需要經過他的同意?!”
“……”
“別怪哥哥我沒提醒你,女人就算和男人結了婚,也要有自己的事業,免得男人變心時,自己要錢沒錢,要能力沒能力,連個撫養權的官司都打不起,到時就只有哭的份了。”
“……”
其實喬靳炎說的,句句在理,莫錦年並不是沒有同感。
女人踏入婚姻,何況不像是在賭博。
很多事,都要提前做好準備,特別是她的枕邊人心裡最愛的那一個並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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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多,霍臣商起身換上一身西裝,聽說明天他會正式把總裁的職位轉交給喬靳晏,所以從此以後,他和之然妝品,喬氏企業將毫無瓜葛。
今天他穿得那麼正式,好像是公公霍啓山的一個邀請,莫錦年不知道他要去見什麼人,但是應該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吧。
莫錦年站在霍臣商的身後爲他整理了一下的後襟,然後爲他選了一條領帶搭配繫上。
“剛纔在樓下,你呆了很久,喬靳晏是不是又對你說了什麼不敬的話?”霍臣商的目光在低着頭認真爲他打領結的女人臉上逗留了幾秒鐘,每一次她和喬靳晏獨處,他都會格外留意。
莫錦年搖搖頭,“沒有啦,他只是說想要聘請我繼續擔當雛菊系列的代言人,所以我說要和你商量一下。”
“這種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如果他不會趁着總裁的身份欺負你,我沒意見。”
霍臣商笑言,說罷在莫錦年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等下我帶驍希一起去,爸說想孫子了,今晚的晚飯你不用準備了,我們可能會呆上一個晚上,明早回來。”
“呃……那你看好驍希,這孩子很皮的,別讓他失禮人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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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年覺得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和霍臣商總是有種靠得很近,卻又離得很遠的感覺。
他變得很忙碌,聽說,霍啓山真的打算建立自己全新的百貨王國,委任霍臣商繼任要職,正在選購地皮,接洽了很多地產巨頭。
不過他再怎麼忙碌,對驍希依舊特別的好,每天都再累都會陪孩子晚上一會兒,而且週末的時候總是帶着孩子回山頂探望霍啓山。
雖然才短短兩個月,但是驍希和霍家人已經培養出了很深厚的感情,這小屁孩都不像以前那麼粘她了,有時候甚至會自己纏着霍臣商要去看爺爺和奶奶。
所以莫錦年有時會因此有些小失落。
喬靳晏說她這種心理是因爲把太強烈的情感寄託在孩子身上,她應該學會放手,嘗試着擁有自己的事業,分散自己的精神寄託。
所以那天之後她就答應繼續簽約,當之然妝品“雛菊”系列香水的代言人。
因爲雛菊香水的銷量一直很好,所以喬靳晏決定籌拍新一季度的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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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的下午,攝影棚裡,莫錦年和江夏娜和工作人員打成一片,拍攝得相當順利,氣氛也很好。
休息的時候,莫錦年時不時看着手機,因爲沒有霍臣商的來電而露出失落的表情。
江夏娜一把抽過她又拿起的手機,“想人家了,就自己打電話給他好了,婚都結了,牀都上了,還矜持什麼呀?!”
真不懂這孩子,怎麼就一點都耐不住新婚之後的平淡期,難道是因爲——
江夏娜坐到莫錦年的身邊,一把勾住她的肩膀:“呀,你該不是還在擔心霍臣商在想着他的前妻?拜託,人都死了,哪來那麼多長情的,他就是想着,也是因爲愧疚吧,要不要我介紹一個通靈師給你,來個‘鬼上身’,幫他解一解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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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離婚第一天,她剛被趕出夫家就遭一羣人綁架,她猛然僵直,這個男人不就是和她老公婚外戀的女人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