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錢七七心中一顫:巴黎,她跟離政澤曾經……那翻滾的一幕就不受控制地在腦海中出現了。
“七七……”季允兒又嬌滴滴地搖着她,將那個盒子塞到她的手裡,“不拿就是不給我面子。”
“好吧。我都從來沒有送過東西給你。”錢七七很是愧疚,“現在想來,我真的欠你很多。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還清。”
“哎呀,什麼欠不欠的。”季允兒不以爲然地說,“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七七,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錢七七隻好依言,打開了她給的盒子,是一瓶香水,看起來很精緻。
“謝謝你的香水!”錢七七一邊說一邊打開小瓶蓋,一抹淡雅的清香撲面而來,“嗯,好好聞。”
“你喜歡就好。”季允兒束手含笑地看着她。
錢七七又再度吸了一下,季允兒拉住她:“七七,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困?”
季允兒這麼一說,錢七七是感覺到有一股倦意襲來:“嗯,我是覺得有點困呢。”錢七七說完,就打了一個哈欠。
“那我再扶你上牀去睡一會兒吧。”季允兒拽着錢七七往牀邊走去,錢七七聽着她的聲音,覺得好縹緲。
“允兒,我……”她想說,對不起,我真的太困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呢,可是她還沒說完,自己就一頭栽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季允兒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錢七七,雙手很嫌棄地拍了拍,拿出餐巾紙把手擦了一下。
穿着尖頭皮鞋的腳毫不留情地踩到了錢七七的身上,嘴裡卻裝腔作勢地喊着:“七七,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錢七七睡得很沉,無論季允兒怎麼踢她,她都沒有反應。
這一下,季允兒終於放心了。
她四處張望,仔細在房間裡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看到有什麼異樣後,這才拉了一把椅子到錢七七身旁,靜靜地坐着。
她大概這麼靜靜地坐了五分鐘,她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現在,她在我的手裡,你如果按照我跟你說的達成我的心願,那麼我就可以把她交給你。”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頓時把她給惹怒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殺了她!”
說罷,她利索地掛斷了電話,撲到包包面前從裡面拿出一把匕首,然後高高舉起。
那一刻,她臉上的每一個器官都是扭曲的,眼神裡兇光畢露,猙獰無比。
倏然,她的手機又劇烈地響起來,她緩緩地放下匕首,然後將手機慢條斯理地劃開:“怎麼?你捨不得了?”
聽着對方的話,她的臉上現出得意的神情:“我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你到酒店來,十五分鐘後,如果你不來,就等着給錢七七收屍吧!”
不到十分鐘,酒店的房門被敲響。
季允兒的臉上閃過陰冷之色,她慢悠悠地走過去,剛把門打開,看到門口的人,頓時方寸大亂:“政……”
來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摁在牆壁上,陰冷的聲音似地獄修羅:“季允兒,我說過,誰要是敢碰她,我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季允兒一臉驚慌,拼命地掰開他的手,雙手抓拉着:“你……你聽我……聽我說,我……”
離政澤甩開了她,季允兒一下子撲倒在地
板上。
離政澤蹲在她面前,一把抓起她的頭髮:“你連這幾天都等不及了嗎?我說了,婚禮那天,我會讓她自動離開。你居然……”
“你聽……聽我解釋……”季允兒的臉上全是驚慌跟恐懼,“是……是白以南他找的我,他說要帶七七走。”
“是嘛。”離政澤冷笑一聲,“明明是你到別墅裡把她帶走的。”他目光一掃那張牀,眸色就沉了幾分。
再看向季允兒,渾身戾氣暴漲,手指一動,掐住了她的下顎:“你給她吃了什麼?你這是要把她送上白以南的牀?”
“不……不是,她只是喝醉酒,說困了,然後……然後……你能不能……咳,咳,咳……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啊?”
離政澤放開她,走到牀邊,抱住錢七七一番查看,見她鼻息平穩,厲聲問:“她到底怎麼了?”
“她過一段時間就會醒了。”季允兒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我真的沒騙你,是白以南跟我說,讓我幫他把七七約出來的,他……他一會就來了。”
“還有,七七她好像也要跟他……要跟他走。”
“你說什麼?”離政澤惡狠狠地瞪着她,“你到底要說什麼?”
季允兒把手機拿出來,將剛纔錄下來的話放給離政澤聽。
離政澤面無表情地聽完,抱起錢七七,冷冷地看了季允兒一眼:“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那……那婚禮的事……”
“做好你自己的事。”離政澤往門外走,“要是再敢碰她,你就是死路一條。”
季允兒打了一寒顫,而眼中的恨意卻更深了。
門口站着白以南,他笑得溫潤:“離總,這麼巧?”
離政澤掃了白以南一眼,卻一言不發地走開。
季允兒滿臉的不甘心,衝着白以南吼道:“你居然通知了他?”
“不然呢?”白以南一步步走進來,“你覺得我會放任你傷害她嗎?”
“我怎麼會傷害她,我只不過是嚇唬你罷了。只要你給我想要的,我當然會把她原原本本的給你。”季允兒心中有了怯意,一步步朝後退,“你想要幹嘛?”
白以南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滑來滑去,眼神冰冷無比:“這張八成相似的臉,爲什麼一個那麼善良,一個卻心如蛇蠍呢?”
季允兒眼神裡的畏懼更深,她顫抖着嘴脣,說:“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根本就沒有碰她啊,我只是把她迷暈了。”
“幸好你沒有把她怎麼樣,否則,十個你,都不夠我折磨的。”白以南收回手,雙手放在身後,走到窗邊,依舊冷冷地問,“你跟離政澤之間有什麼協議?”
“我……”季允兒咬脣。
“說!”白以南轉身,渾身是陰寒的氣息。這哪裡是平日裡的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
“我幫錢七七洗清罪名,離政澤在婚禮當天甩掉錢七七,讓我做他的女朋友。”季允兒說完害怕地往旁邊躲了躲。
白以南坐到桌旁,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啊敲,濃濃的劍眉一皺:“離政澤爲什麼要甩掉七七?”
“是……是我威脅他了。”
“你威脅他?”白以南好笑地看着她,“你以爲你是誰?你會威脅到他?”
“當時……當時我肚子裡的孩子流產了,警方懷疑是七七推的我,所以,她就被關進去了。只有我出面澄清一切,纔可以救她。”
白以南愈加好笑
地看着她:“所以,離政澤就跟你做了這麼一個交易?”
“我也是……心裡不安,所以,所以才一下子腦子發熱,纔會……其實,我哪裡會對七七動手。雖然我跟她之間恩怨頗多,但是,我跟她畢竟是有姐妹情的……”季允兒說完,可憐兮兮地看了白以南一眼,“所以我纔會一糊塗做了錯事。”
“四少,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白以南站起來,很平靜地說:“季允兒,你真不愧是個頂級的戲子。”
“四少?”季允兒眼裡已經泛出了淚花。
白以南走到她面前,用手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詳着:“你整容了?”
季允兒整張臉頓時煞白:“我沒有。”
“天生的?”白以南嗤笑,“這張臉,明顯是整過的,雖然看起來天衣無縫,可是,我知道……是整出來的。”
他靠近季允兒,湊在她耳邊:“離政澤真是情深,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把另外一個女人整成跟她一模一樣啊。”
“我沒有,根本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跟七七長得像。”季允兒慌張地說。
“說的好。”白以南放開她,“是你像七七,不是七七像你。”
“所以,原來你纔是個替身。有意思,呵呵,真有意思。”
“白以南!”季允兒一下子怒了,“現在錢七七都被別的男人抱走了,你有空在這裡笑?等到五天後,她就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了,你爲什麼都不急?”
“五天後,不是你的壓軸戲嗎?我急什麼?”白以南靠牆而站,現在居然神色悠閒,優雅無比。
“你覺得可能嗎?”季允兒是真的急了,她大步走到白以南面前,“政澤他現在都知道我……我對七七不是真心的了,剛纔他都抱她走了,他不但不會遵守跟我的約定,還會對我痛下狠手。”
“那誰讓你想要先對七七動手的呢?”白以南臉沉下來,“如果我們沒有趕過來,那麼此刻七七……”
白以南說:“不過,你也不會有命。”
“難道你就不想要命了嗎?”
季允兒聽到他最後那句話,脣邊忽然一勾,一抹嘲諷突顯:“命……我活着,還不如死了的好。”
“既然如此,那你怎麼就不去死呢?”白以南忽然一吼,把季允兒嚇了一跳。
他此刻的表情異常猙獰,像是中了魔似的,一雙眼裡竟然透出紅色。
“你……要幹嘛?”
“我能幹嘛?”白以南忽然收斂了臉上的厲色,變成了淡漠,“她沒事,今天算你走運。”
“那我們下一步……”
“沒有下一步。”白以南說,“我白以南不會跟你這樣的女人合作。還有……”
他拍了拍她的臉,厭惡地說:“這張臉長在你身上,真的是很討厭!”
“四少!”看着白以南揚長而去,季允兒焦急地追出去。
不過,她卻止步在門框邊,倚靠在那裡,一直目送着白以南的身影離去,她的臉上才慢慢地浮現出詭譎的神色。
雙眼一眯,她的脣邊笑意冷然:白以南,你錯了,我季允兒如果害怕丟掉性命,又怎麼敢跟你們這兩隻老虎周旋?
當她關上門,從總統套房的裡間裡,踱出一個裹着一身黑衣的男子。他的整個人都裹在一片黑色中,擡頭的時候,只露出一雙陰鬱的眼睛。
季允兒斜睨着他,神色淡淡:“你都看到了,聽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