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期待要重新開始新生活的時候,戰智傑知道了她母親肚子裡懷着他的骨肉,他來找她,說如果她生下的是個男孩,他就娶她。”
離政澤嘆了一口氣,定定地看着錢七七。
錢七七手揪住了離政澤的胳膊,用力一擰,儼然是把他當成了戰智傑,大罵:“真是禽獸不如,他簡直不是人。就該多多折磨他,不要讓他被一槍斃命,讓他生生世世,永不超生。”此刻,她也想起了父母的大仇,恨得咬牙切齒。
離政澤皺着眉頭,不過他忍着,不叫一聲疼。而實際上,他也是習慣了!
“後來呢?”
“白以南的母親無顏面對自己的男朋友,真的打算就嫁給那個人渣。而她那個男朋友,也就害死白以南的親生父親,也受到了戰智傑的迫害,逃到一個偏僻的村落裡,被好心的村民所救,才勉強生存下來。然而,還沒有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來,那個人渣遇到了他現在的老婆,也就是羽東國最著名的財閥千金。他爲了攀附權勢,熱烈地追求她。”
“爲了體現他的癡情跟專一,他做了很多努力,最終他必須要背棄諾言,拋棄那個可憐的女人。但是,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錢七七臉色褪得血色全無:“他真的下得了手?對方肚子裡可是懷着他的骨肉啊?”
“他找了人追殺那個女人,女人已經深無可戀,就從懸崖邊跳了下去。她命不該絕,竟然掉到山谷的一叢樹林裡,被樹枝掛住了,被當地的獵戶所救。”
錢七七死咬着嘴脣,皺着眉,揪心地聽着。
“巧的是,她被帶回的村落剛巧也是她那個男朋友當初被救的那個地方。她跟初戀男友重逢了。”
若是以往,錢七七一定會笑出來,覺得這事情就像是狗血故事一般,那麼俗。可是,現在她卻憤恨地說:“這是老天在幫她,要等着收拾那個混蛋呢。”
離政澤不悅了:“不準說他混蛋。”
“啊?”錢七七驚愕。
離政澤低頭一吻,聲音魅惑人心:“因爲那是你對我的專用稱呼!”
“我靠……”錢七七話音未落,就被他堵住了嘴。
他已經好多天沒有用實際行動來詮釋一下“混蛋”的具體含義了。
“喂,你走開啦!”錢七七奮力推開他,氣鼓鼓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個?”
離政澤忍着體內亂竄的火,抱歉地說:“七七……對不起啊。”
“好了,好了。”看着他可憐巴巴,刻意隱忍的模樣,錢七七又心疼,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許諾,“只要你乖,回去我好好補償你。”
“嗯?”
“真的啦。”
“那每天多來幾次。”
“隨你啦!”錢七七此刻爽快地回答,卻壓根沒有想到事後她要履行諾言的時候,是多麼的艱難。
這傢伙,體力,耐力還有折磨人的能力……驚人啊!
兩個人講了一宿的話,錢七七終於知道白以南根本就沒有殺人,她興沖沖地要去找李莎莎,把這件事告訴她。
離政澤拖住她:“天都快亮了,你把自己的丈夫拋下,然後再去跟閨蜜說到天亮,你這樣真的好嗎?”
錢七七也覺得也許莎莎是睡了,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去敲門。
可是沒有想到,一大早,天剛矇矇亮
,李莎莎又來敲門了。
她告訴錢七七,她昨晚一夜未睡,想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錢七七疲憊地張了張眼。
“我想要你們給我作證,證明我跟他很早很早就認識了。然後……”
離政澤原本是裝睡的,現在再也忍不住了,坐起來,厲聲說:“糊塗,幼稚,盲目,天真!”
他一通批評把李莎莎跟錢七七都嚇了一跳。
錢七七也覺得匪夷所思:“莎莎,你這是想替他頂罪嗎?”
“我想不到其他辦法,萬一被查出來,他這一生都完了呀。”李莎莎心急如焚。
離政澤冷冷的:“你倒是對那個瘋子一片癡情,可是人家也許根本就不會領你這個情,你覺得值得嗎?”
李莎莎搖搖頭:“他領不領情是他的事,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
離政澤還要罵李莎莎,錢七七不忍心,搶先一步把李莎莎拉到外面,然後嗶哩吧啦地說了一通。
李莎莎先是整個人都傻掉了,然後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七七,太好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他不會有事了,太好了。”
“莎莎,你這樣……”錢七七欲言又止,搖搖頭。
“七七,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他都不在意我,根本就不多看我一眼,可是我還在爲他擔心,爲他付出。”
錢七七嘆息:“也許這一輩子,白大哥也都不會接受你,到時候你該怎麼辦?”
前面她因爲看到方暢跟譚曉寒修成正果了,所以對李莎莎跟白以南也充滿了希望。可是,聽着李莎莎的述說,她發現這一對,也許是不可能的了。
他們兩個人都是太過偏執的人,偏執到,就算是死,也不肯去愛自己不愛的人。
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
哎!
錢七七想,也許等白大哥回來,她就該跟着離政澤早點離開了。白大哥之所以變成這樣,她好像也有一定的責任,五年前她走的是對的,五年後,她就不應該回來的。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最主要的是,白大哥能平安的回來。
他們這一等,足足等了一個多禮拜。
白以南迴來的時候,雖然衣着一塵不染,跟走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但是,他的神情非常疲憊,話也不想說。
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箇中年男人。
“這個不是……”錢七七跟李莎莎都是一臉疑問,那個中年男人不就是戰智傑的秘書長嗎?他怎麼會跟着白以南迴來?
離政澤卻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淡淡地朝着秘書長點點頭。
白以南雖然跟秘書長沒什麼交流,但看得出來他對他很尊敬,一到家,就吩咐人給他準備臥房。
錢七七心裡好奇,不時朝着秘書長望。
離政澤在她耳邊一語道破天機:“他就是白以南的親生父親。”
錢七七呆住。
離政澤又輕聲解釋:“白以南能掌握這麼多證據,並且能這麼順利地舉報了戰智傑,把他送上審判臺,自然是他這個秘書長裡應外合。”
天,看樣子這個秘書長也是“臥薪嚐膽”很多年啊,真是不容易啊。
可是他也是個可憐人。
聽離政澤說,白以南的母親在生下那個孩子之後,得了抑鬱症。這個秘書長花了整整兩年的時
間才讓她稍微減輕了病情,後來他們結婚後,又生下了白以南,快樂幸福的生活了幾年。
“然而那個孩子五歲生日那年,村落裡來了一幫人,找了他們家,要搶走這個孩子,殺死他們夫婦。”
“當時,白以南很小,又沒有到鎮上報戶口,就算是村子裡的人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出事那天,秘書長帶着白以南進山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倒在血泊中,那個孩子不見了。”
而看到那幫人的鄰居也被殺害了。當時真是慘烈,血洗村莊。秘書長帶着白以南逃離普西國,到處流浪。然而,他心中充滿了怨恨,一邊想着爲妻子報仇,一邊又要找到那個孩子。
所以他把孩子送到孤兒院門口,就自己消失了。
原來他是變了臉,重新回到了羽東國,潛伏到了已經步步高昇的戰智傑身邊。
白以南在9歲那年,被高仲睿的父親領養,但是他因爲沉默寡言,性格孤僻不合羣在高家只待了幾個月,就被送走了。
離政澤那時候也只有6歲,也只模糊地記得有那麼一件事,還記得自己當時非常不喜歡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哥哥,因爲他總是陰着臉,顯得很可怕。所以他一直鬧,一直鬧,高父沒有辦法……剛巧那個時候,白家看中了這個孩子,於是他就偷偷地把他送到白家。
那個時候,錢七七的父母還沒有來到高家,錢七七並沒有出現。
然而,若干年之後,他們還是在一起相遇了,並且有了一段糾纏不清的恩怨情仇故事。
至於白以南爲什麼會雙腿殘疾,那想必也是大家族中的明爭暗鬥導致的吧?
真是沒有想到,白以南的命運竟然如此多舛,但是他至少還活着,而那個無辜的孩子,那個可憐的女人,卻永遠地埋在了地下。
晚上,一幫人用完了餐後,白以南點名讓離政澤跟他到書房說話,一同去的還有秘書長。
錢七七跟李莎莎就坐在下面的客廳裡看電視。
李莎莎因爲一直提心吊膽的,繃着一根神經,現在白以南迴來了,而且沒事了,她整個人放鬆,竟然坐了一會,自己就睡着了。
錢七七正要跟她說話了,一扭頭看到李莎莎竟然睡着了。
看着她憔悴的臉,就算是睡着了還緊皺的眉,她心裡暗暗決定,她想再試一試。
白以南跟離政澤他們三個人不知道在談什麼,總之,錢七七看了好久電視,最後都睡着了,他們還沒有下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被離政澤摟着。
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現在幾點了?我怎麼在這裡了?”
離政澤看樣子是一夜沒睡,他的眼裡佈滿了血絲:“六點了,我抱你回來的。”
“你們昨晚談了些什麼,用得着這麼久嗎?”
“就隨便聊聊。”離政澤伸手要去拿牀頭的煙,可是他很快又縮回了手,“七七,有件事我要問你。”
“嗯?”錢七七雙手舒展,伸了個懶腰,“什麼事啊?”
“你是不是很期待回羽東國?”
“是啊!”錢七七歪着頭,“對哦,我都沒有回公司去看看呢。那幫員工不會把我都忘記了吧?”
“你離開後,戰智傑找了季允兒代替你。現在她出事了,白以南這麼久也沒在,你的公司確實很亂。”離政澤斟酌了一番,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