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鋒背後的那隻鬼是誰?
起先他是懷疑白以南的。他懷疑過白以南,因爲這個男人深不可測,有着非常的能耐,他一直在裝殘,裝弱。最主要的是,他是除了錢鋒,範芝梅之外,第一個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
所以,離政澤不惜以身作餌,放棄自己的婚禮,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拋棄”七七。
如果白以南是錢鋒背後的那個人,他當時就應該趁亂對他痛下黑手,也不會去管被他“拋棄”的錢七七。
所以,婚禮前,他痛苦地掙扎了很久,才決定把錢七七暫時託付給譚曉寒。
譚曉寒雖然對錢七七有情,可是,他卻是一個豁達的人。
七七把他當朋友,當哥哥,所以他很放心。
等到他捉住了白以南,他再向七七負荊請罪,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篤定自己都可以把七七重新追求回來。
可是沒有想到,他因此就失去了她五年。
白以南帶走了錢七七,離政澤做了這麼多的事,就是爲了佈下天羅地網捉到那個後面的人。
可是,他沒能如願。
韓平到拘留所來刺殺他,他把她活捉了,再次用她做誘餌,再一次試探白以南。
可是,事實證明他不是。
白以南之所以能知道他的身份,只不過是錢鋒夫婦爲了巴結白以南,想把七七嫁給他,而偷偷告訴他的,他們的目的是想借白以南之手鏟除他離政澤而已。
而白以南爲錢鋒夫婦做這麼多事,都是爲了討好錢七七而已。
他的情深,讓離政澤害怕,後悔。
五年裡的很多個夜裡,在夢中,在寂寥地思索着,他總是問自己,如果上天給他重來一次,他還會不會那麼做?
失去了錢七七,他的人生變成了一潭死水。
就算是追查到了兇手,又怎麼樣?他的人生已經沒有了希望。
他想,如果上天再給一次重來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再做那愚蠢的決定。
離政澤真的已經絕望了,覺得這一生,他都不會再見到錢七七了。可是,沒有想到他卻再次有了她的消息,還得知他們之間還有了一個維繫感情的小包子……
修傑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查了五年,依舊一無所獲。加上澤少傷愈後的8年,加起來,有13年的時間,他們在追查當年高家縱火案的真兇。
可惜,依舊是毫無頭緒。
在錢鋒住在告別山莊的那段時間裡,澤少對他也使用過一些手段,連對他健康的身體實行放療這樣痛苦的事都做出來了。
可是,錢鋒依舊死咬着是他一個人做的。
後來,澤少曾利用過錢七七威脅過錢鋒,依舊是沒有任何結果。
再後來,澤少的心就漸漸地軟了,總是看在錢七七的面子上,對錢鋒跟範芝梅一次次地手下留情。
在得到白以南要帶走他們一家三口的那一刻,澤少不是無動於衷的,他在房間裡苦苦思索了一夜,地上堆滿了香菸頭。
他的決定還沒有出,就傳來了韓平逃跑的消息。
等他們的人趕過去,韓平竟然橫死在街頭。而至於那一幫殺手,竟然逃得無影無蹤。白以南也是一把好手,居然能在那麼槍林彈雨中,將這麼幾個人安全帶到機場。
澤少知道他又晚了一步,他不敢再去找錢七七,至少在那時候,他不能去。因爲他知道,不管真相是怎麼樣的,白以南都會將計就計,將韓平被害的事栽贓到他的
頭上。
白以南,果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修傑!”離政澤叫他,“最近公司有什麼動向?”
“公司沒有什麼事,沛珊都盯着。”修傑想了想,“不過,她昨天來電中提到,她說那個季允兒有到公司去找過你。”
離政澤極度不悅:“她還不死心?”
修傑無奈地聳聳肩。
“你多找幾個人,務必要把錢鋒,範芝梅抓住。”離政澤想了想說,“不要再給白以南那個混蛋搶先了。”
“澤少!”
“嗯?”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要去拜見一下總統先生?”修傑小心翼翼地說,“我覺得這樣,也可以保護到少夫人。”
“嗯,那你幫我安排,預約一下,我倒要會一會那隻老狐狸,也讓他知道我的女人除了我,誰都不可以欺負!”
“是!”修傑看着離政澤開始振奮精神做事了,開心地笑了,“我這就去預約,送拜見帖。”
這幾天,離政澤沒有來,錢七七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加上錢悅天天吵着要見爹地,把她吵得心煩意亂。
白以南雖然人沒來,卻貼心地找了人來保護他們母子。錢七七想到那場車禍是有人蓄意傷人,她也怕了,也顧不得什麼了,就接受了白以南的保護。
很快到了錢悅出院的日子,前一天晚上,錢七七思量了好久,還是發了個短信給離政澤:明天悅悅出院,你出現一下吧。
發出去,她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真是說話不算數,該打!
可是,悅悅那麼想見他,讓兒子這麼難過就不是個好媽咪。
一切都是爲了孩子,可以被原諒。
嗯,就是這樣的!
離政澤很快就回了短信:好的,我會來的!
她可以想象到他那種賤賤的表情,自己不由也笑了。
離政澤眉飛色舞,連日來的陰鬱一掃而空,兒子出院了,七七知會他了。其實,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並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不想看到他的。
修傑走進來:“澤少,總統府傳來消息了。”
離政澤不以爲然,拿着衣服在他面前比劃:“修傑,你看哪一件比較好看點?”
修傑愣了:怎麼澤少今日像個花孔雀似的。以往,他都是酷酷的,從來不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他看了看說:“都很合身。”
“看看天氣,多少度。明天適合不適合穿西裝?”
“你已經知道了?”修傑怔住了。
“怎麼,七七也跟你說了嗎?”離政澤有些不爽了。
“什麼?”修傑跟不上他的思維了,“你不是去見總統先生嗎?”
“總統?”離政澤歪着頭看向修傑,“你覺得去見那個老傢伙,值得我這麼用心嗎?”
“……”
“明天我兒子出院。”離政澤歡喜地說,“七七剛纔發我短信,讓我一定要去。”
“明天什麼時候?”修傑有些緊張了。
“明天全程作陪。哦對了,你幫我去訂一下酒店,我要慶祝我兒子出院。”
“澤少,我跟你說……”
“哦對了,你找兩個比較有親和力的手下。”離政澤說,“我想想,我還得給悅悅和七七去買衣服,還有禮物。”
“這些我來準備吧,澤少!”修傑要哭了。明天,總統先生約見啊,這可是大事啊。
“這事,我得親力親爲。”
離政澤自顧自地說,“這五年來,對於他們母子來說,我是空白的。我要爲他們多做點,這樣他們纔會記得我,想着我,依靠我。”
“澤少……”
“這些你都記下了嗎?”離政澤一頭熱,忙的不亦樂乎。
“澤少!”
離政澤停下來,皺眉看着修傑:“怎麼?你覺得我不該爲我的妻子兒子做點什麼?”
“總統你明天抽點時間去拜見一下總統先生。”修傑說完,就用胳膊遮住了腦袋。
他不想被揍啊,可是,沒有辦法作爲一個盡心盡力,忠誠不二的助理,他的職責是在老闆頭腦不清醒的時候提醒他最該做的事。
“你說,那個老傢伙答應明天跟我見面?”離政澤轉身,若有所思。
“是的,總統先生答應明天上午九點約見你。”
“修傑,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他一定知道我明天要去接我兒子出院,所以才故意這麼幹的,是不是?還真是老奸巨猾啊,他們還真像對父子啊!”
修傑欲哭無淚,在心中默默吐槽:人家可是一國的國主,日理萬機的,沒工夫管你這等接兒子出院的小事吧?
“修傑,你覺得哪件事重要呢?”
“當然是……拜見總統先生了……”修復跟少夫人和少爺的關係,機會多多,可以隨時去。可是總統先生接見可是百年難得一遇。
“你說,我見那個老傢伙的目的是什麼呢?”
修傑啞巴了,過了一會,才結結巴巴地說:“就算你去接了少爺出院,也不見得就能馬上修復關係呀。”
“所以呢?”
“所以……”
“修傑!”離政澤忽然大吼一聲,“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助理?你到底還明不明白我心裡在想些什麼?”
“對不起!”修傑渾身一震,額頭上冷汗直冒,“澤少,那我現在就備車。”
離政澤臉上依舊怒氣不消。
“澤少,需要我一起陪同嗎?”
“你沒事做嗎?”離政澤掃了他一眼,往外走去。
修傑看了看錶,淚了:現在已經是22點多了,貼心的老闆不該說,你還不休息嗎?爲什麼他的老闆卻是,你沒事做嗎?
“是,我這就去做事。”
“去重新約一下時間,老傢伙我還是要會會的。”說罷,霸氣擡步,筆挺的身形越走越遠。
“……”澤少這派頭,敢情自己是聯合國秘書長啊!
離政澤準備了一夜,給錢七七和錢悅買了很多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他補了一下眠,就找了專門人來給自己搭配衣服。
最終,他還選了一套運動休閒服裝。在於有手下提醒他說,跟家人見面在一起,不要太拘謹,要隨性些。
於是,他穿了一套運動服。
當他一身休閒運動出現在別人的視線裡的時候,所有見慣他西裝革履的樣子的人,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果然,有魅力的男人就是這樣的,無論什麼樣的衣服穿在身上,只會讓他更加的帥氣。
脫掉正規正矩的西裝,他的渾身散發着朝氣,還有力量。
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手捧着一籃太陽花,離政澤站在車旁,身後跟着樂隊,只等他的小王子一現身,立即奏響歡迎的樂章。
離政澤高調現身,很快就引起了市民的注意。
不到五分鐘,引起若干人圍觀,當然也招來了媒體記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