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沫到了林楚喬先前聯繫的所謂最好的醫院中檢查。 一系列檢查做下來,蘇沫看見美國大夫臉色有些凝重。她不太精通英文,倒是林楚喬一直用純正流利的英語與美國醫生溝通着什麼。
蘇沫做完檢查已經是下午。她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一直等不到林楚喬從會診室出來,於是忍不住用蹩腳的英語問了路,來到一處醫院旁邊的漢堡店,花了八美元買了個漢堡啃了起來。
她坐在會診室外啃着漢堡。過了一會,林楚喬走了出來,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蘇沫急忙上前問:“楚喬,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做手術?”
林楚喬勉強一笑,揉了揉她的長髮,說:“沒事,不着急。呵呵……榕”
蘇沫奇怪地看着他的臉色,問道:“怎麼了呢?楚喬,是不是剛纔醫生說了什麼?”
林楚喬哈哈乾笑兩聲,別過臉去,笑道:“怎麼可能?!沫沫,你別瞎說。醫生就是說你現在的體質還有些差,等休息好了。再找一天給你動手術。”
蘇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愨。
林楚喬攬住她的肩頭,向外走去:“餓了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蘇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埋怨:“不早點說,我都吃了一個漢堡了,你才說要吃好的!”
兩人一邊說一邊向外走去。林楚喬看着蘇沫純淨的面容,眼底掠過了深深的憂慮。
……
蘇沫就在林楚喬的安排下在南宮家在紐約的一處房子中住了下來。令她感覺十分奇怪的是,南宮智不在美國,阿四叔叔也不在美國。她意料之中南宮家的家人也沒有。
蘇沫心中疑惑不由問林楚喬:“爺爺去了哪呢?怎麼去了這麼久?”
林楚喬這些天都與蘇沫在一起。他白天跑醫院,神神秘秘的樣子也令她十分疑惑不解。
林楚喬眼底掠過猶豫,含糊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反正你過幾天應該就能看見老爺子。”
蘇沫抱着抱枕,看着早早下了雪的紐約乾淨街道,嘆了一口氣:“好想爺爺了。而且我真希望我做手術完第一件事就是看見爺爺呢!”
“總算還有點良心。”林楚喬半開玩笑地說:“不然我以爲你這兩天都只想着我大哥呢!”
蘇沫一聽臉頓時紅了,把手中的抱枕砸了林楚喬一下,啐道:“你又來消遣我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林楚喬被她砸中面上,像是砸傻了一樣忽然幽幽盯着蘇沫半天不動。
蘇沫被他的目光看得背後發毛。她忍不住問道:“楚喬,你看着我幹嘛?”
林楚喬忽然問:“沫沫,你真的喜歡我大哥嗎?”
蘇沫臉一紅,良久,認真點了點頭。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她覺得不需要。因爲她忘了所有,卻唯獨記得他的名字。喜歡看着他看自己沉靜的眼神,喜歡他安靜又不容忽視的存在。
在她的眼中,那個叫做林楚生的男人是她心中最不可或缺的人。
林楚喬忽然起身,對她說:“去打電話吧!讓他早點來美國陪你。陪你做手術!”
蘇沫訝然看着一反常態的林楚喬,不禁問:“楚喬,你怎麼了?楚生還要忙公司的事呢。他很忙!他要等過兩天才能過來……”
他的突然爆發令蘇沫一怔。
四周安靜下來,林楚喬驚覺自己的失態,冷着臉別過頭去。蘇沫僵硬地站在他的面前,喃喃不知要說什麼。
許久,林楚喬緩緩地開口說:“沫沫,去打電話吧。讓他陪着你。錢再多,始終都賺不完的。如果你不打,我來打。”
他說完上了樓,留着蘇沫一個人呆呆站在客廳中。
蘇沫摸了摸自己的鼻頭,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說道:“怎麼了呢?古古怪怪的。”
不過林楚喬既然讓她把林楚生叫來美國,令她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歡喜。雖然才分開不到兩三天,但是她是真的想他了。
蘇沫一邊想一邊笑眯眯地去找電話了。電話撥通,她心口怦怦直跳,直到電話那邊傳來林楚生清清淡淡卻好聽的聲音。
“喂,沫沫是嗎?”千里之隔,他的聲音清晰得像是在眼前。
蘇沫笑了,面上泛起美麗的光彩。她低着頭,夾着電話,柔聲說:“楚生,是我……”
樓梯口,林楚喬看着開心的蘇沫,捂着臉神色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他……要怎麼跟她說呢……
……
第二天,蘇沫一大早就起了牀。她哼着歌飛快地洗臉刷牙,然後打開林楚喬的房間,把還在酣睡的林楚喬一把拖起。
“快起牀!快起牀!”蘇沫毫不客氣捏着那張爲無數女人心醉神迷的俊臉。
林楚喬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埋怨:“拜託!我昨天晚上六點才睡啊!”
蘇沫不客氣地拿了溼毛巾往他臉上胡亂擦去。冰涼的毛巾接觸到了林楚喬睡得熱乎乎的臉,頓時把他涼得從牀上跳起。
蘇沫看着他狼狽的樣子,不由咯咯笑了起來。
“你幹嘛了昨天晚上這麼晚睡?你明明知道今天楚生要來美國了!”蘇沫衝他做了個鬼臉。
林楚喬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知道了。你要我開車去接你的心上人!生怕他多走一步!”他說着起牀去刷牙洗臉。
蘇沫環視了一圈林楚喬的房間,忽然目光落在他亂七八糟的書桌上。她好奇地走上前,一邊收拾一邊問:“楚喬……你昨晚在幹什麼這麼晚,就是在研究這些嗎?”
她拿起一張滿是英文的紙看了起來。
正在衛生間刷牙的林楚喬忽然叼着牙刷風風火火地衝了出來,一把奪過蘇沫手中的紙張,急忙說:“別看!”
蘇沫冷不丁被他奪去手中的紙張,悻悻摸了摸鼻子埋怨說:“不看就不看!這麼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