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䴉進了空間,先是一陣雞飛狗跳,又和天鵝爭位,最終居於中間的池塘邊,時而巡視四方,食魚蝦水果,好不自在。
動物園裡那人進空間,昏昏沉沉,捂頭哀嚎求饒,叫嚷着“救命”之類的話,旁邊那對夫婦跟他交談起來,詢問外面的情況,又是淚如雨下。
看到這些悲傷的事,胡途心生惻隱,但想了想,事情都已經做了再對他們同情,這行徑宛如僞君子一般,實在不可取。“好在他們都算不上好人,並且在蓮臺空間也並非真的死亡,就當是參與科學研究了,無妨。”
翌日,一個黑衣夜賊的畫面登上了報紙,上面有胡途包裹的嚴嚴實實,抓着兩隻朱䴉從籠子裡往外跑的圖片,是監控拍下的,也是胡途另一面的形象第一次出現在衆人眼中。
胡途仔仔細細把那張圖片看了很多遍,想看清有沒有可以聯繫到他自己身上的破綻。他從衣服的品牌,到走路時的姿態,到手裡拿東西的樣子都一一反思了,出門時故意還裝作不同的樣子。
但大家顯然都沒有把朱䴉丟失的問題聯繫到他身上,關於這件事大概有幾個猜測。
首先,失蹤的不光是朱䴉,還有一個人,他叫秋山光和,所以首先聯想到他是內賊。後來有畫面證明是黑衣人把他打倒拖走,才解釋了他失蹤的一些謎團。但很快又有人懷疑他叛變,因爲他現在失蹤不見,而黑衣人把他打倒到朱䴉捉走,根本沒有用多少時間。
而警察內部的觀點,是黑衣人威脅了秋山光和,可調查秋山光和的背景時卻又發現,這人根本沒什麼家人,以前結過婚,但又離了,跟兒女的關係也不好,只偏愛動物。
於是,他們猜測道:“要威脅這樣的人,大概只有用朱䴉的性命了!若是賊人真用聖鳥的性命要挾工作人員,那可真是一個無恥的傢伙呢!秋山光和也真夠笨的,他該立即大叫,怎麼能聽從賊人的妖邪呢?”
其次,他們猜測這可能是國外的特工,或者黑社會成員,那些覬覦朱䴉而又不可得的傢伙。他們獵取朱䴉,大概是想走私出去,繁殖出幼鳥再出售,以謀取錢財。
再者,他們見到黑衣人抓住朱䴉脖子的狠勁,認定這是一個毫無愛心的人。所以他們很悲觀地猜測道“若是這人只想殺掉朱䴉,取得朱䴉的羽毛的話,那就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殺鳥取毛,跟殺雞取卵差不多,都是殘忍且不值得的事。
不管怎麼猜,他們的猜測都跟實際情況相差十萬八千里,而且唯一讓他們把這件事跟前兩起盜竊案聯繫的,就是島國如今處於多事之秋,短短的時間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而警察卻無能爲力。
警察確實無能爲力,即使動物園裡的攝影機捕捉到了“胡途”的畫面,但根本看不清任何面貌,“胡途”的臉一片漆黑,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的棱角加以辨識。久查無果,大多數人還是偏向於內鬼作案的推測,但沒抓到人之前,沒找到那兩隻朱䴉之前,這注定成爲一個未解之迷了。
“今天能離開了吧?”早飯時,胡途再次詢問。他已經詢問很多次這個問題了,因爲時間延後的緣故,很多人擔心他出了什麼事,尤其徐素婉,一天都要打很多次電話,確保他沒事才稍稍安心。他真不想在這多待。
“今天不行。”周敏婷回答道,“大使正在幫我們做交涉,這件事跟我們沒關係,島國政府把我們留下本就不合理。不過交涉需要時間,加上重新購票,明天已經很快了。”
胡途搖搖頭,說道:“好吧,那就再多掃點東西回去。”他並沒有什麼不滿,對大使館的工作更是感激,只是一想到遠方有人擔心,想到電話裡的催促聲,便滿肚子窩火。他說掃點東西回去,這次可不是指的買,而是真的掃。
正好,他前幾天弄來的那些東西,既雜亂無章,又一時間不好換成現金,即使錢幣也不方便拿出來花。這回就弄出些方便變現的東西。什麼東西呢?奢侈品。
什麼金銀首飾,什麼名包服飾,反正關門歇業之後,這些店就成了胡途的後花園。正好,胡途在那些店裡轉悠過,知道攝像頭擺在哪的,知道那家按了安保系統。實在不方便的時候,他就先斷電,直接把攝像頭連帶電腦一起搬走,頗有點掃蕩的氣勢。
總之,胡途一夜之間橫掃了九家店。其中有兩家因爲倉庫離得近,連倉庫一起搬了;另有一家觀賞魚店,一個活的都沒留。每一家的收穫都很好,胡途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不過這次他並非全然用偷的。先前來的時候服務很不錯的店,他便付錢,用他從會田志雄那裡弄來的現金付錢,甚至還多給一些呢。但對那些感覺不好的店,他就很不客氣,一分錢都沒有付,還把店裡的東西搬了個精光。
註定有很多人慾哭無淚,被胡途光顧的每一家都很悲慼。給了他們錢的,被警察沒收了,沒給錢的,一個個都疑神疑鬼,以爲是被誰偷拿了,反正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得安寧了。
然後他們計算丟失的物品時,都數以千萬記,甚至達上億的地步。當然這個計數方法是按島國幣算的,實際上每家丟的東西價值都不過幾百萬人民幣,最多的,也不過兩三千萬。
坐在飛機上,胡途忍不住眯着眼睛偷笑,這回島國之旅沒白費時間,這收穫,簡直抵得上很多人辛苦奮鬥一輩子的。
而蓮臺空間裡的四個島國人,正在爲他這些天的收穫分類統計,尤其把可以出手的東西單獨列出,方便胡途變現。
而因爲秋山光和會一點漢語,所以他是這四人中的組長,他們的命運便是用工作換取生存的機會。這是一種恐嚇,因爲但有可能,胡途不會隨便奪取他們的性命,頂多綁起來,教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