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不可預料的風險。飛機上並不只有兩個zhà dàn,當那兩顆zhà dàn被扔下去的zhà dàn冒出火花的時候,飛機內另一個zhà dàn炸開了。是一個小型zhà dàn,放在一個揹包裡,像是手雷那種,在飛機上炸了一個大口子,和好多小口子。
還好那邊沒人,胡途過去看了一眼,bào zhà源在一個椅子上,炸了之後到處是釘子,只要在飛機艙裡都有可能受傷。這是要絕了所有後路啊,簡直就是多此一舉,不過就是這多此一舉,給胡途造成了很dà má煩。
破了的飛機還能開嗎?這個要問專業的機長,機長開始說不能,要換一個新的傘包跳下去。當他看到所有傘包都被剛纔的bào zhà弄得亂七八糟,不知道能不能用,便背了一個相對完整的傘包,決定再試一試降低一點飛行高度。
機長在空中轉了個彎,向着原來的方向飛去,並解釋道:“飛機上的油,已經支撐不到開到陸地,而且半道還有可能出現別的危險,要是飛機落在了海中間,那就徹底死翹翹了。”
原本就沒打算開飛機回去,所以飛機上沒有預留返航的油。如果不受傷的話,說不定還能湊合開到最近的飛機場,現在誰也不知道飛機會出什麼問題,這位怕死的機長實在不敢冒險。
王品秋卻擔心,如果落在島上的話,他們又要被阿莫爾一夥人控制住,到時候生死又不能自己掌控。一臉擔憂地看向胡途,說道:“其實,咱們只要能靠近陸地,就可以被救助,海上還有輪船什麼的,可以聯繫一下。”
這個看似兩難的問題交到了胡途手裡,胡途當即做了決定,“那就去島上看看,上面肯定有可以出去的船。”他拍拍王品秋的肩膀,笑眯眯地說,“別擔心,那些人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了,未必就還活着。”
王品秋仍然擔憂,但現在沒有更好的法子。於是他們抓緊時間,討論了跳傘的技巧。眼看着飛機離小島越來越近,飛機上的破損越來越大,他們跳了下去。
當然,這一切都不被阿莫爾允許,不光飛機沒有按照預定軌道開向遠方,更不用說跳下之前他們還聯繫了許秘書,彙報了他們的現狀和位置。機長先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切失控,他現在只想着保命,哪怕只是暫時的,別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這個小島不大,從高空往下看,只是一個點。飛機落到三千米左右,飛機被風吹得左右搖晃,“咔嚓咔嚓”地響,隨時要崩潰似的,胡途生怕再出波折,先讓王品秋跳下去,他緊跟着,機長先生最後。等看到王品秋拉開傘,沒事了,他自己才拉開傘。
這時候,胡途注意到海光山色,那平靜水面帶來的美輪美奐的場景,難得有閒情逸致欣賞起來。從飛機上跳到小島上,這體驗真是很特別。
“你沒事吧!”見王品秋安然落在地上,胡途關切地問,他解開自己的降落傘,仍在一邊。
“我沒事。”王品秋鬆開捂着肚子的手,說,“你快點,把你的降落傘收好,即使有人過來找我們,也得過兩天才能到。咱們得在這搭帳篷過夜,弄吃的和水,還得提防阿莫爾那夥人的襲擊,要做的事情很多,你快一點。”她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但這一次面對的困難,依然超出她的想象。
但胡途完全不擔心,他說道:“我覺得,咱們可以先去島上看看,這是阿莫爾的島,說不定他在山上有秘密基地什麼的,如果能找到,完全可以當成休假。”
王品秋說:“你還想去找他,他不來找咱們,就已經很好了,你還要惹麻煩。”
胡途說:“可是,咱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過來找麻煩。與其被動地期望他們不會找到我們,不如去裡面看看,要是真遇到什麼事,不至於手忙腳亂。”他這個意見的前提,是已經知道阿莫爾等人都沒有好下場,即使意外剩下一兩隻小貓,也不會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
王品秋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再這麼莽撞了。能活到現在,是咱們倆運氣好,看到麻煩,能躲就趕緊躲。”
收拾了降落傘,把它藏在一棵樹下,作爲備用方案,兩人一人拿着一條棍子,小心翼翼地往裡走。島上的生物自成系統,裡面有很多長相奇怪的蟲子和蛇,胡途捉了一些,說是不得已的時候用來做實物。
吃蛇,王品秋每個細胞都在拒絕,但這種情況下,能活着最重要。但還是感覺很噁心,往裡走,忽然發現樹上有紅色的果子,她要去摘,胡途攔住她,說道:“那叫接骨木,果實是用來榨油的,不可以直接食用,會中毒的。”
“我知道。”王品秋翻了個白眼,說,“我拿去榨油不成嗎?難道你做菜不用油嗎?”她看起來精神不錯,已經有心情開玩笑了。
而另一邊,阿莫爾剛剛從海里游上岸,喘着粗氣。他身上全是傷,被鹽水泡着,痛得厲害,但更痛的是他的心。他的那些手下,一個個都栽在了胡途的陰招裡,然後他又眼睜睜看着飛機墜毀,暴露這個島的位置,他的底牌一下子全沒了。
然後,阿莫爾努力爬起來,往前爬了幾步,努力站起來,彎着腰往前走。他走得很慢,但是方向是對的,比胡途的亂找更早找到正確的地點。那是在一個山洞裡挖成的房子,裡面放着好多物資,還有一個鋼鐵澆築的大門,裡面通向一艘藏起來的船。
但阿莫爾沒有立刻去船上,他沒有力氣開船了,他拿起衛星電話,撥通了,向收買他的人一一彙報此地情況,順帶把他得到的關於胡途的消息也彙報了。他要把這裡變成新的戰場,以求反敗爲勝。在徹底昏迷之前,他自言自語道:“戰爭,戰爭纔剛剛開始,咱們走着瞧。”
而在陸地上,足以打一場小型戰爭的軍隊,從各個方向,以各種形式,向這個小島聚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