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裡。”陳珂忽然指着水面,因爲太過於興奮,他差點一頭栽進天池裡。他卻毫不在意,指着水面繼續說,“快看啊,那裡有亮光。”
旁人或許很難理解這種興奮感,好像追了很久的女神突然答應跟你約會,渴望很久的演唱會終於有機會去看,或者高三的學子終於考上理想的大學。一顆心好像墜入了蜜罐中似的,泡在裡面,甜的不得了。
“是水怪!”旁邊那人也興奮起來,“真的有水怪。快,拍照,拍照。”
就在他手忙腳亂地拿起相機的時候,陳珂早已趴在船上,咔嚓咔嚓拍攝起來,邊拍他還叫道:“快點啊,趕緊錄像,水下攝影機也放下去。”
這是先前早已說定的工作分配方式和程序,可是因爲一直沒有演練過,此時竟有些手忙腳亂..
而水下的胡途看到上面的閃光燈不停地閃,忽然感覺不對勁,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只覺得現在還是掩藏蹤跡,敬而遠之爲好。
胡途忽然轉移方向,往天池中心遊去,那條船果然緊隨其後,他頓有所悟:“原來是把我當成水怪了,還好我沒有着急到水面去,不然就被拍到了。也不知這三十來米的距離,他們還能不能拍到我的樣子。”
這個距離按理說已經很安全了,即使要拍,也拍不出什麼,但胡途還是把能做的防護都做好,身上立即變得烏漆嘛黑的,只是遊動的時候還有亮光。
“它要走了,快開船。”陳珂忽然一拍腦門,“哎呦我這個腦子,我剛纔是不是開閃光燈了?”
業餘的人都知道,拍“水怪”這種神秘的物種,自然是儘可能的偷拍,怎麼可以用閃光燈這種東西。即使是普通動物,看到閃光燈也會感到恐懼,何況是“水怪”。
胡途在水下飛快地遊,小船在水面瘋狂地追。胡途遊得快,但畢竟上面有三十米的水壓,速度不可能太快。以至於那艘小船雖然不算快,但也能緊隨其後。
“咔嚓,咔嚓。”也開不及處理閃光燈的問題了,陳珂拼命的按着快門,他的隊友也調整好錄像模式,興奮的錄着影。
這一上一下似乎在同步前進,但胡途有一點絕對強過那艘小船,那就是他的轉向能力,絕對強過小船數倍。等他們等行到最快速度時,胡途忽然放慢速度,然後180度急轉彎,加速遊走。
“嘿,我讓你們在追,在後面吃屁吧。”胡途笑容滿面。
船上一陣凌亂,不專業的三人隔了七八秒才重新找到“水怪”的蹤跡,再加上轉彎,加速,已經半分鐘過去了。胡途已經把距離拉開到七八十米。
然後胡途從三十多米深,上升到二十五米的位置上前進,速度陡然提升。蓮鬚搖擺,飛速向前竄,從遠處看到的光影,跟大魚幾乎無二。
連續遊了五分鐘,小船已經遠不可見,水也逐漸變淺,胡途不斷上升不斷加速,如一顆炮彈飛向遠方。來到無人經過的天池邊,他露出腦袋,看着空蕩的天空和蔚藍的水,笑道:“哈哈,還敢來追老子,也不看看這水裡是誰的天下。”
在水下的那段時間可把他憋壞了,終於可以說一句話了。說話時的氣勢好像站在舞臺中間、聚光燈下,風頭無限。可是一瞬間,他又慫慫地看向周圍,看到沒人,趕緊老實地爬上岸,換上衣服。
本想先找個地方看看那金伯利岩石裡的晶體是不是鑽石,可33個未接電話讓他精神一下子緊繃起來,趕緊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回撥回去。急急忙忙解釋道:“喂,品秋,我剛纔在忙……”
“你忙什麼呢?”幾乎是吼的,王品秋大罵道,“從中午我就打你電話,打了好幾十個電話,你一個也不接,我還以爲你死山裡了呢!”
“那啥,對不起。”胡途撓了撓頭,“我剛纔在的那個地方沒有信號,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
關於沒有信號這一消息,王品秋是明白的,但是她這會兒在氣頭上,明白也當不明白,繼續罵道:“你的那部電話是衛星電話,在哪裡沒有信號,難道你跳天池了不成?你現在在哪裡,趕緊給我回來領罰,一聲不吭消失好幾個小時,你這是第二次讓我等你了,簡直就是不負責任。”
得知胡途安然無恙,王品秋也鬆了一口氣,爲了聯繫上他,她中午飯都沒吃好,拍照也沒法用心。突然接到他平安的消息,她心底的石頭終於落下,但還有點憋得慌,必須得在始作俑者身上發泄出來。
掛了電話,胡途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這通電話接的他實在是緊張,他非常明白這事不容易擺平,但他還是先把金伯利岩石取出來。那塊石頭大概有七八百斤重,即使以胡途現在的超強力量,也根本搬不動。
“要不打電話叫車過來,把這石頭拉回去?”胡途略作思索,迅速否定道,“不行,要是弄得人盡皆知,這裡面的鑽石可不一定是我的了,財帛動人心,指不定哪個人會跳出來認這石頭呢!可是如果不拿出來的話,以後用什麼藉口拿出來呢?而且,怎麼弄回去還是個問題。”
權衡一番,胡途最終決定把這塊石頭分開來,分出一塊大約一百斤重的石塊,放在揹包裡帶着,到時候不管怎麼結果,他都可以進退。
把石塊切開對胡途來說並不費勁,也就幾分鐘的事,但是要把切開面做成跟別的地方一樣,就不容易了。於是他索性讓各個面都一樣,挖了中間的那一塊,其餘的都收蓮臺空間裡。
揹包裡的東西只留了必要的部分,其它都扔進蓮臺空間裡。山路不好走,胡途自然不會傻傻的一直揹着一塊石頭,先揹着空包跑到距離王品秋不遠的山坡上,然後才把那上百斤的石塊裝進包裡。
胡途腳步略顯沉重,但走得卻不慢,呼吸也相對平穩。只是山路不好走,最難的是保持平衡,反正走這一路,他不光肩膀勒得有些痠痛,腿也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