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棺出海,蓋壓萬物,昂然天地間!
整個寒原上,受影響最大的竟是那懶散的殺神少年。方纔,四靈滅殺,破玄天四大閣主,一起出手。
而那懶散少年,不愧自名殺神,以一敵四,居然穩站上風。
塵煙散盡,原本的萬丈溝壑,已然成了萬丈天坑。無盡的血霧,散在空氣中,絲絲的腥氣撲鼻,殺意升騰。
欲血修羅,無形無相。殺神少年,立在虛空,神色不變。
可是,破玄天四大閣主,除了墨龜閣主臉色微白,受傷較輕外,其它的三個閣主,全部口噴鮮血,靈獸之相,搖搖欲散。
對於這樣的結果,雖然四人有過預想,但是當真的發生了,還是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氣。能操控欲血修羅的人,實在太過可怕。
那是怎樣的一種戰力?
“不愧是欲血修羅!”這一次,甘天青倒是沒有消耗他的神龍九變,不過,傷勢已然極重。
“可是,你沒有殺死我們任何一個!你獲得的力量,恐怕還是有限的。”甘天青冷眼看着殺神少年。
而,就在這一瞬間,七千裡外,阿木的魔棺猛然出海,威壓散佈萬里。
“九棺!魔棺?”
那殺神少年,猛然間劍眉一立,懶洋洋的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臉的詭異神色。
嗚嗚——嗚嗚嗚——
不知爲什麼,虛空中的血霧,竟然發出低泣與哀鳴。那血霧,似乎擁有了無盡的生命。那是一種極爲詭異和可怖的感覺。
再見,那少年雙手飛速結印。那印法,頗爲奇特。恐怕也極爲古老。隨着那印訣,那身穿破襖的少年,居然漸漸融進那血霧之中。
血霧如泥淖,那少年就似被漸漸吞噬一般。一瞬間,血霧完全包裹住那少年,化爲血團,直奔阿木的方向飛去。
“攔住他!”甘天青喝道,同時,他第一個飛起。其它三閣閣主,也同樣飛身。可是根本攔不住。
紅蝶亂飛,甘天青的紅衣變身,直接被擊散。玄鳳、錦麟,狂噴鮮血,撲落在地。那墨龜閣主。長鞭一抖,似欲纏住那團血霧。
可是。“啪”的一聲。那長鞭盡然直接被那血團,斷爲兩段。
“哇——”一直還算可以的墨龜閣主,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殺神少年化成的血團,一縱千里,瞬間無蹤。
…………
魔棺驚現!
這是殺仙殿的白殺天仙也絕對沒有想象過的情況。那一瞬間,他感覺殺仙殿。或許被人利用了。
九棺之中,任何一棺的傳人,豈是能輕易對付的?醉魔羅的這單生意,似乎蘊含了太多的陰謀。
不過。魔棺威壓雖然厲害,但是還不能完全禁錮天仙級的白殺。只不過,另外的兩名玄仙九重,則沒有那麼幸運了。
魔棺驚現,讓他們有過瞬間的失神。高階仙者之間對戰,一瞬間,便定了生死。
紅夜、血月的任務便是殺死他們,除非阿木有事,否則一切都不會打擾他們的殺心。呼呼拳風,沒有絲毫的停歇。
轟——轟——
突然,伴着兩聲不甘的慘叫。紅夜、血月,兩拳分別擊中那玄天九重的前心。拳拳碎心,仙心一散,那兩名玄仙九重,直接化爲血霧。
同時,那兩名玄仙血魂衛,猛然轉身,直奔白殺天仙而來。
“嗯?”魔棺一出,形勢急轉直下,白殺天仙一看,瞬間便要回劍。可是,那一瞬間,阿木手中印訣一變。
魔棺,帶着萬古威壓,直奔白殺天仙而去。三界之內,敢硬撼實體魔棺的仙者,直到目前阿木還沒有遇到過。
“哼!縱有魔棺,你也殺不死我!”白殺天仙不是口出狂言,因爲,魔棺的威壓還不能完全禁錮他。
此時,他自然明白,今日絕對殺不了阿木,但是遁走的能力,絕對還是有的。可是,就在他心念一動,身影漸淡的瞬間。
虛空中,一道白影,攜一道青芒,瞬間便至。
“他殺不死你,但是我可以!”那道白影的聲音,很是平靜,甚至有些平淡。不過,那是絕對殺音。
他出手,絕不留情!
“噗——”
可嘆,白殺天仙,絕世殺手。這一刻,連來人的樣貌,都沒有看清楚。唯有一道白影,一道青芒,在他的獨眼內,只是倒映着一頭飛揚的銀髮。
那道青色的劍芒,不知從何處飛來。只一劍,白殺天仙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甚至他都聽見了,那仙劍刺透身體的聲音。
一劍,便碎滅了他的仙心。那也是白殺天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記憶。
白殺天仙,瞬間隕落。
那白衣銀髮的男子,卻沒有絲毫的停歇。因爲,千里之外,一道血霧,如同奔雷,風捲殘雲,呼嘯而至。
此時,魔棺懸天,可是那道血霧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那樣的速度,化出無盡的血影,連綴如龍,直奔阿木。
那團血霧,似乎蘊含着絕對能和魔棺抗衡的存在。
唔——吼——
血團之中,不知是那少年的長嘯,還是欲血修羅的怒號。
大音陣陣,萬里迴響。整個雪原,都在震顫。
而此時,白衣男子,手持仙劍,仙氣迴旋,清流無盡。他立在天地間,懸浮在雪原上。一頭銀色的長髮,散着淡淡的光輝。
沒有人,能看清他的修爲!
面對,那震飛了破玄天閣四大閣主的奇異血團,他神情平靜,從容如初。
飛身、出劍!
一劍清流,可比穿雲!
千丈青色流光,似欲把整個高天和雪原劈開。那是真正驚天的一劍,遠勝方纔那白殺天仙的劍芒。
…………
此時,即使在萬里之外,都應該能看見,血北寒原上,那道青色的橫貫長天的閃電。
寒吉鎮上,唐家老者,微微佝僂着身子,站在了十字長街上的中心。
“一劍清流!這樣蓋世的仙劍,竟然也出世了!不知是誰握着它?魔郎再現不曾?”沒有答案,唐家老者,眯着眼睛,看着整個寒吉鎮。
此時,十字長街上,大雪竟然越下越大,這是多少萬年,都沒有過的情況。長街上空空蕩蕩,所有人似乎都回了家,所有店都閉門合戶。
撲棱棱——
兩隻雪鴿,穿透雪幕,落在那老者肩頭。只不過,此時,那唐家老者似乎有些疲憊,他不想知道答案了。
“回家吧!只願,寒吉鎮能躲過這一劫!”唐家老者長嘆一聲,然後帶着那兩隻雪鴿,回身進了小店。
小店的門,緊閉,如同黑色的夜晚。
與此同時,不同的方向,萬里之外,有一處血紅的高山。那是一處孤山,突兀地立在雪原上。山巔上,站在三個人。
其中兩個是鎧甲黑衣,身披黑色大氅,大氅上鑲着一道暗紅色的金邊。那是兩名玄仙級鎧甲黑衣。而在他們的身前,則站立着一名身披血紅色大氅的鎧甲修士。
“掌櫃的,咱們還動手嗎?”其中一名鎧甲黑衣躬身問道。
如果此時,阿木離水等人在,一定能聽出這就是當初在戰魂大陸上,曾經和殺仙殿截殺他們的那名鎧甲黑衣。
那爲首的身披血紅色大氅的鎧甲修士,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魔棺已現!銀髮刑飛出手!咱們,已經失去了先機。如果,那殺仙殿的少年,都不能抗衡魔棺,咱們也只能等大掌櫃的消息!也許,只需三五百年,一切就會圓滿了!”
紅色大氅的鎧甲修士仰天長嘆,他身後的兩名鎧甲黑衣則點了點頭。
一時間,整個高山靜默。蟄伏,等待!這是很多成就大事的人,必經的過程。
………
轟——隆隆——
一劍清流!那劍光,正中那團血霧。劍氣四散,血霧亂飛。震天巨響,如裂天地。雪地上,留下冷森森、黑暗暗的千丈劍痕。
銀髮飛舞,白衣男子,直接倒飛出去數百丈。虛空中,如同一朵白雲,落在阿木等人的身前。
三千前修羅風霜,也不曾改變,那超凡脫俗的男子的模樣。銀髮及腰,神采飛揚!
因爲,他是飛族聖使,紫幽天罰!
“銀髮刑飛!”阿木和離水,同時呼道。
血月大陸上,終見故人,一時間,阿木離水,百感交集。只不過,此時形勢危急,雙方無暇多言。
而且,刑飛雖然風采依然,可是方纔一計對決,卻是讓其面色微白,顯然受了傷。
“哈哈哈!”
刺耳的大笑,響徹天地。那血霧微微一散,露出那少年的臉。
只是,此時那張臉上,滿是邪惡,無盡的黑氣在血霧外層涌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