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可是小魚的大媽,學校裡亂傳,你怎麼也跟着說風是雨的,這事能隨便開玩笑的事情,小魚才幾歲,這樣的流言,你知道對孩子的影響有多大。”
金鳳仙表情一僵,尖着嗓子,“二弟妹,我可是怕你不知情,被孩子們矇在鼓裡,好心來跟你說一下,你這話說的就不客氣了,搞得我好像有什麼目的似的。”
方小魚冷笑,不就是揪了機會給方小勇出氣來了,當人都傻的不成。
“無風不起浪,小說小魚和那小崽子交朋友時,你們都還不信呢?現在學校都傳開了,哪裡還會錯,二嫂,你得好好管管小魚了,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亂搞男女關係,還鬧得滿城風雨的,我們方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方水仙聽了,搞的比陳秀英這個做孃的還急。“大嫂,那學校打算怎麼處分?”
金鳳仙看着陳秀英鐵青的臉,不鹹不淡地道,“都傳開着要開除了,來我小賣部的同學都在傳這事,也是小魚的班主任好,聽說肖老師去校長那裡求了情,校長這才同意寬限幾天,容後再做處理。”
意思後這事兒鐵板釘釘了,學校方面是一定嚴肅處理,開除是一定的了。
學校裡就金鳳仙開的一家小賣部,彎彎學院有什麼風吹草動的逃不過金鳳仙的眼睛和耳朵,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方水仙聽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目光挑釁地看着方小魚,勾起了嘴角。
好啊,方小魚你也有今天了,得瑟了這麼久,也下輪到你了。
樊老太婆這幾天想着和方四九修復關係,再加上心思全在方水仙的親事上,難得沒有口出惡言。
心裡笑翻了天,面上卻是一點不顯,睇了方四九一眼,眯起了老酒。
方月娥耳朵聽着,筷子不停,只管着吃。
方四九聽了來氣了,沉着臉喝斥,“老大媳婦,沒根沒據的事,你別亂說,班主任都這麼維護我們小魚,肯定是有人在潑髒水了。”
陳秀英感激地看了自家公公一眼,對金鳳仙說話時聲音一冷,“大嫂,這事就到這裡打住,我們家小魚我相信,厚厚我也相信,你別再胡說了。她們兩個人去婦保院的事我清楚,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再說,可別怪我翻臉。”
金鳳仙本就打着看熱鬧的心,怎麼可能就此打住。
“我胡說的,我胡說什麼了,學校、村裡還有誰不知道她倆的事,今天兩個人還手牽手回來的呢。就我們家人被矇在鼓裡了,別到時出了什麼事,你哭都來不及。”
“佳倩那個兒子,私生子的身份都在學校傳開了,怕是氣瘋了,把周副市長的兒子周駿打成了重傷,校醫看了後,說要送去醫院呢。佳倩這個兒子也是個會來事的主,什麼人都敢去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小魚跟他在一起,兩個人遲早都得完蛋,我說秀英,你絕對不能讓這兩個處一塊,我們方家沒根沒底的,這兩個孩子胡鬧下去,遲早把家人一起拖累了進去。”
樊老太婆熬不住了,“鬧鬧鬧,陳秀英,我是不是和你說過要你和那賤丫頭劃清界限,你不聽,好了,現在是出事了吧,我們方家遲早被你們母女倆害死。”
“誰說不是呢?”金鳳仙皮笑肉不笑,還別有意味的看了方小魚肚子一眼。
方小魚徹底怒了,合着都覺得她和她媽好欺負,是個人都要過來踩,這些所謂的親人,她真是看透了,也看夠了。
方小魚直接忽視樊老太婆,看着金鳳仙目含譏誚,“大媽,別來這套了,你今天來這裡,不就是因爲我懟了小勇哥,你心裡火,到我們家看笑話來了,說什麼好聽話,當人都傻的不成。你想看好戲,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流言是周駿傳的,被厚厚打那也是他活該。至於我和厚厚根本沒有的事,老師和同學們眼睛雪亮着呢,有人思想齷蹉,不代表所有人的思想都齷蹉。”
方小魚把塞在兜裡的報紙拿出來,扔到金鳳仙面前,“大媽,你識字,你不防看看這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金鳳仙知道方小魚現在是厲害了,沒料到她厲害到這個程度。
說話這麼直接,還敢給她扔報紙,金鳳仙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心中憋着火,看着方小魚冷如刀片的目光,硬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揭了糊了一臉的報紙看,粗粗掃了幾眼後當場就變了臉。
“怎麼了?怎麼了?”方水仙叫起來。
看金鳳仙神色有異,好奇的扯過金鳳仙手上的報紙,這一看,方水仙一雙桃花眼瞪圓了,還真是讓她發現新大陸了。
方水仙尖聲嚷起來,“死丫頭,你居然上報了。還有這,張玉清?”
方水仙直勾勾地看着張玉清戴着手銬的圖片,心裡開花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上的報紙。
張玉清冤枉了同學偷東西,居然被派出所的人抓了起來。
方水仙忍不住想笑,這下子歐陽醫生肯定該嫌棄張玉清了,哪有這樣給家人丟臉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陳秀英不識字,心裡乾着急,方永華把事情前前後後都講了清楚,“所有這些事都和小魚無關,都是周俊嫉恨厚厚,才散播這些流言。現在晚報都出來了,流言不攻自破了。”
“那張玉清呢?報紙上不是說張玉清誹謗了同學纔會被帶去的警局的。”方水仙盯着一臉平靜的方小魚,尖聲道,“這個同學,不會就是指的小魚吧?”
相對於方小魚的流言,此刻方水仙更想知道的是張玉清的事。
方永華點頭,陳秀英心裡酸漲,看着方小魚淡然的臉,喉嚨發哽,“小魚出了這樣的事,你怎麼不跟媽說。”
方小魚淡淡一笑。
看着女兒淺淡的笑容,陳秀英心裡難受極了,這孩子在學校被人冤枉,這心裡該有多難過,可就是這樣,她還傻傻的一個人把事悶在肚子裡,不跟她吐露半分,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孩子和她有些生份了,定然是因爲她太過傷了孩子的心,她纔有事也不願和她這個做母親的說,她得對她這個做母親的有多失望纔會這樣。
她一直說着要護着孩子,可她哪裡護着過孩子了,一直以來她都在拖孩子的後腿。
陳秀英心裡後悔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