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馬肉烤好後,衛宏拿出一塊用布包好,放在被窩裡,其餘的肉則和牙兒分食掉。吃飽了以後,衛宏坐在被火燒得滾燙的青石上,衝牙兒言道:“你這有幾牀被?”
“就兩牀,平日裡都是我和小姐擠在一起睡。”牙兒看着衛宏,似乎知道衛宏爲什麼這麼問。
衛宏點了點頭,將手伸進被窩裡,試了試溫度。雖然青石已經被燒熱,但被窩裡的溫度仍舊一般。而且山洞內的柴火不多,等燒完了以後,後半夜溫度降下來,顏如玉肯定會受不了。而且外面都是積雪,枯樹枝什麼的都被雪給浸溼了,雖然放進火裡可以燒着,但是會冒出很多煙來,肯定會嗆到顏如玉。
爲了給顏如玉保溫,衛宏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被上。隨後衝牙兒問道:“你這還有沒有什麼衣服了?”
牙兒搖搖頭:“和小姐走得匆忙,沒拿什麼衣服。”
聞言,衛宏嘆了口氣:“那怎麼給如玉保溫?等會柴火燒完了,溫度肯定會下降。你我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如玉身上有傷,怎麼能受得了?”
牙兒歪着腦袋想了一下,片刻之後,略有羞澀道:“要不,要不我摟着小姐?”牙兒和顏如玉在這山洞裡住了有一段時間了,以前爲了避免引起不遠處趙羅生的注意,因此從未生過火。晚上冷的時候,就和顏如玉抱在一起取暖。以前只有兩個女人,倒也沒什麼,可現在有了衛宏這個大男人,再脫光了爲顏如玉取暖,怕是有些不妥。
聽了牙兒的話,衛宏覺得是個很靠譜的方法,便言道:“那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的啊!不過抱着顏如玉的時候注意點,別碰到她的傷口。”
“嗯……”牙兒瞥了衛宏一眼。紅着臉將衣服脫掉,僅穿着貼身衣物鑽進被窩,從一側摟着顏如玉。
衛宏將牙兒的衣服撿起來,繼續蓋在被子上。隨着時間的推進,山洞裡的柴火很快被燒光了,等火一滅,溫度馬上往下降。倆姑娘摟在一起,又有被子,加上本來被窩裡就暖和,倒是甚是滋潤。可在外面的衛宏就苦了。爲了給顏如玉保溫,衛宏將衣服脫下來大半,現在只穿着單薄的貼身衣物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爲了提高體溫,衛宏站起身來在山洞裡來回走動,但饒是如此,還是被凍的難以忍耐。最後衛宏實在是受不了了,見二女都已睡着,索性從顏如玉空蕩蕩的一側鑽進去。本來是想湊合湊合睡一晚上,沒有什麼邪念。儘量的和顏如玉保持距離。但保持距離的話,兩個人中間就會存在縫隙,冷氣馬上就灌了進去。考慮到顏如玉的傷勢,衛宏左右權益了一下。最後咬了咬牙,翻了個身,貼在顏如玉的身上,和牙兒一起將顏如玉夾在中間。
不知不覺的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熟睡中的衛宏聽到一聲脆響。緊接着臉龐火辣辣的疼。猛的醒來,卻見牙兒翹着腦袋,惡狠狠的盯着自己。
“你打我幹什麼?!”衛宏揉着臉,衝牙兒喝道。
見衛宏發火,牙兒更氣,擰着眉,瞪着眼,怒喝道:“你個不要臉的登徒子,本以爲你是什麼好人,沒曾想竟然趁着我和小姐熟睡之際,做出這等下作之事!”說完,牙兒使勁的推了衛宏的肩膀一下,把衛宏推出被我,怒道:“還不趕緊滾出去!”
此時山洞內的氣溫已經降到了結冰點,一離開被窩,衛宏瞬間被凍的呲牙咧嘴。連忙將衣服從被子上拿起來,胡亂的套在身上,等穿好以後,衛宏沒好氣道:“我的衣服都給如玉蓋在身上了,昨天晚上那麼冷,我要是不進去,非得凍死不可!怎麼着,剛救完你家小姐,你就要過河拆橋啊!”
牙兒白了衛宏一眼:“凍死你活該!是我家小姐救你在先,你反過來救我家小姐,理所當然!”
“得得得!”衛宏甩了一下手,不去看牙兒,從被窩裡把馬肉拿出來,坐在角落裡一邊啃,一邊嘀咕道:“我衛宏欠你們的還不行?真是怕了你了!你家小姐還沒說什麼呢,你這個下人反倒叨叨個沒完!”
牙兒也起身穿好衣服,用被子把顏如玉包好,緩步走到衛宏身邊,一把搶過馬肉,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有些話我家小姐不愛說,自然要我這個做下人的說了!再說了,若不是我伺候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又哪有閒心幫你阻擋刺客?按理來說,我也是你的恩人呢,說你兩句不行啊?”
“你快拉倒吧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衛宏往旁邊挪了挪,不愛跟牙兒坐在一起:“起初你家小姐找我,是想讓我幫她戳破她爹的陰謀。隨後你家小姐救我,是還給我這個人情。現在我又救了你家小姐,按理來說,是你們主僕倆欠了我的人情。我可是你們倆的恩人,以後跟我說話客氣點,別沒大沒小的!你也就不是我府上的丫鬟,否則我讓人一天打你八遍!”
其實,牙兒一直以來都看不上衛宏。不過昨天晚上衛宏救了顏如玉,令牙兒對衛宏大大改觀,此時聽了這番話,牙兒沒有反駁,只是象徵性的輕哼了一聲:“我自幼跟在小姐身邊,小姐對我視如親姐妹!你要是敢打我,我家小姐定是不依的!”
衛宏沒空和這小妮子磨嘴皮子,起身爬到青石板上,伸手摸了摸顏如玉的額頭,又翻了翻顏如玉的眼皮。查看了片刻之後,衛宏坐在青石板上嘆息道:“這地方什麼都沒有,昨晚那點草藥根本不頂用。這麼下去肯定不行,必須把如玉帶回京城,找醫師好生醫治一番,否則定有性命之憂。”
“可滿京城都在抓我和小姐,莫說找醫師醫治,能不能進京城都是個問題呢。”牙兒一邊嚼着馬肉,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道。牙兒之所以心不在焉,是因爲有衛宏在,衛宏肯定會想出辦法救顏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