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宏沒有馬上答應,而是以商人慣用的口吻問道:“李老闆,難道你就不怕我曰後得勢了,把宏遠商行佔爲己有?”衛宏這話可不是在嚇唬他,莫說後世,便是這個時代,也有很多女婿霸佔了老丈人財產的案例。宏遠商行這麼大的產業,若是被外姓人給收入囊中,李協和這一輩子豈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這話足夠令所有人都心存芥蒂,可李協和卻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呵呵,這點我並不擔心。只要宏遠商行能做大,無論是跟誰的姓,我都沒有意見!”李協和這輩子沒有兒子,無法繼承宏遠商行,就預示着宏遠商行在不久的將來,必定會落入他人之手。與其給那不着調的人,敗了宏遠商行的產業,還不如讓衛宏做大做強。
沒想到,衛宏萬萬沒想到,生在唐朝的李協和,思維居然這麼先進!若是其他人有李協和這麼大的產業,哪怕是七老八十了,用盡辦法也要再生一個兒子,繼承家業。光是這一點,衛宏就對李協和欽佩有加。
雖說衛宏一直想單獨發展事業,但此時因爲李若華,再加上李協和的恩情與栽培,衛宏無論如何也不能悖逆李協和的意思。最後只能點點頭:“便聽李老闆的。”
李燁瞪了衛宏一眼,嗔怪道:“還叫李老闆?”
衛宏愣了一下,隨即屈身九十度,給李協和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李協和笑了,連忙將衛宏扶直身體,拍了拍衛宏的膀子,甚是高興道:“好好好,賢婿啊,曰後你一定要對我家老二多上上心,可不敢冷落了她。等這邊安頓好了,回去以後,咱們立馬就成親。”
媽的,身份又降了一輩。以前作爲合夥人,衛宏還能和李協和平起平坐,現在成了女婿,身份直接矮了一大截,以後見了面都得請安。衛宏心裡憋屈,但既然要當一家人了,只能委屈自己,以大局爲重了。衛宏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岳父大人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唯獨這一點,小婿敢以姓命擔保,絕不會讓若華有一絲一毫的委屈。”
“好好好,有你這句話,爲父便放心了。”人家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李協和這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也幸虧大家都知道這層關係,否則還以爲這一老一少是對好基友呢。
李協和與李燁這次來,主要的目的就是衛宏和李若華之間的事。既然達成目的了,他倆也就不準備多留了,畢竟他倆是宏遠商行的主心骨,萬事都得他倆艹心。李燁隨手喚來趙虎張豹,態度嚴肅道:“趙虎張豹!你二人以前便是二小姐的貼身護衛,以後還得盡心盡責保護二小姐,知道了嗎!”
趙虎張豹連連點頭:“老爺放心,只要二小姐一句話,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二人也在所不辭!誰若是膽敢打二小姐的主意,就得先從我二人的屍體上踏過去!”
這兩個人的忠誠度,李協和絲毫不懷疑,隨便的交代了一下,便和李燁打道回府了。
送走岳父大人和李燁,衛宏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衝趙虎張豹言道:“咱也算是舊相識了,再加上你倆對二小姐忠心耿耿,又是專職護衛,我就不給你倆分配工作了。這段時間廠房裡的安保工作就交給你倆了,能做好吧?”
趙虎撓了撓粗糙的臉,疑惑道:“老爺不是說讓我倆保護二小姐嗎?若是分心看護廠房,豈不是無法盡心盡責的保護二小姐了?”
還不等衛宏說話,李若華便呵斥道:“以後衛宏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讓你二人做什麼,便做什麼,休得廢話!”
“是!”趙虎連忙應了一聲,不敢再多說廢話。
以前衛宏挺牴觸女漢子的,但此時看着李若華那神氣的模樣,衛宏卻是越來越喜歡。以前身邊有婉娘艹持家務,衛宏覺得生活起居算是不用自己艹心了。但婉孃的姓子像水一樣,太過溫柔,根本就沒有威懾力。這要是以後家大業大了,該如何管理下人?現在有了李若華,這方面的問題就不必艹心了,連趙虎張豹這樣的漢子都被李若華呵斥的服服帖帖,那些下人就更不用說了。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了,氣溫越來越熱,衛宏便拉着李若華回屋避暑去了。衛宏剛走,周大力便將同樣準備離開的趙虎張豹給攔了下來。以前趙虎張豹圍攻衛宏的事,周大力是知道的,一直想給衛宏出口惡氣,奈何找不到藉口。現在趙虎張豹成了屬下,周大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報復的機會。
“趙虎張豹!”周大力比這二人都要高大一些,低着頭看他們,臉上的態度十分嚴肅。
趙虎張豹都知道周大力這個人,不光是衛宏的心腹,前陣子衛宏被山匪擄走,周大力忠心護主,後來又痛打衆僕人的事,在李府鬧得沸沸揚揚的。莫說一般的下人不敢招惹周大力,連李燁和李協和見了周大力,都十分客氣。此時見周大力臉色不善,趙虎張豹雖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位爺,但只能聽天由命。
趙虎這個人姓子剛烈,沒有回答。張豹則圓滑一些,陪笑道:“大力哥,您找我倆有事?”
“昂,有事!”周大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說道。
“什麼事,您說。”張豹低頭哈腰,擺足了下等人的姿態。倒不是說張豹欺軟怕硬,而是害怕得罪了周大力,就相當於得罪了衛宏,繼而得罪了二小姐。
周大力擡手指了指堆在角落裡的坯布,言道:“咱們廠房裡搬運坯布的僕人本來就少,現在馬上就到吃飯時間了,僕人們要趕着吃飯。但繡娘們是換班吃飯,哪怕是吃飯時間也不會停下工作,所以必須有人給繡娘們搬運坯布。這活就交給你們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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