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他們出行已經有二十餘天,對於他們來說,終於又通過了一次考驗,逃脫了一場劫難,但是,對於劍子泰來說,卻將面對自己這個月最不願面對的一天,他就將面對師傅,不過看起來師傅很可能會怪罪於他,他們本來是要探聽無盡魔宮的意向,但是如果師傅知道他們放走了如此一個大好機會,就不知道會怎麼怪罪他們了。
如果把整個賀玄大陸比做一個大燒餅,那麼這個燒餅整個西面都被無窮無盡的山脈佔據,最下面的叫西山山脈,靠中的叫歸海山脈,上層便是無盡山脈,無盡森林就在其中,而這幾個山脈的東面,便分別是西山犀牛精,歸海凌雲派,無盡魔宮的所在地。在燒餅的東面,最上方的便是天山山脈,與無盡森林毗鄰,天山靠右的一小塊就是玄春仙府,秉天祿的山門所在。
上面所說的這些大派,都是不入俗的存在,只有少數慕名而來的凡人遠行萬里加入門派,或者山脈附近的少數人家來換取木淬丹,其它的交際卻十分陋淺,它們所佔的地盤一般也比較小。但是除了上述幾個大門派外,還有兩個門派卻不得不提,一個就是劍意宗,劍意宗是個講究通過入俗達到真正出俗的求道門派,其山門所在的大衍帝國,西起西山,東至嫣然河,南靠無盡大海,北至問仙平原,橫跨百萬餘里,疆土遼闊,佔了“燒餅”東面三分之一還要多的地盤,而這大衍帝國,又基本與劍意宗互爲連枝。而這問仙平原,就處在歸海、無盡、天山、大衍之間,可以說是一交通樞紐,也不屬於任何門派管制,不過各門派之間交際本來也不多,當初慕若敏說的更快更安全去劍意宗的方向便是從這問仙平原出發,一直向南便可到達大衍帝國,但是掌教卻要他們從東南出發,先到雲真帝國轄區內的馨香城,再轉而向西南前進,直到嫣然河,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還有一個門派叫做臨水之芬,乃一講究入俗的門派,卻不是劍意宗那種以入俗達到出俗得道之境,而是以入俗得道爲一派宗旨,這臨水之芬傳聞爲一奇女子所創,位於雲真帝國,與帝國的統治更是密不可分,這帝國西起嫣然河,北至玄春仙府,東南兩面臨海,也是一個和大衍帝國旗鼓相當的泱泱大國。
現在,大衍帝國北面小城水生城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劍意宗大長老團之一的劍谷明長老親傳弟子劍子泰來到了這座小城,要知道劍意宗大長老團簡直可以說是決定了整個大衍帝國未來的命運,地位無比崇高,以致於皇上也經常要徵求其意見,即便是其弟子,也不是這座邊遠小城惹得起的,更何況,聽傳聞,這劍子泰本身也是一個修行天才,十六歲就達到土淬之境。
只見世所罕見的四匹汗血寶馬疾馳於街道之中,不過這街道的民衆早就被疏散兩邊,倒也沒引起多大民怨,只是一個個評頭論足地看着這幾個大地方來的大人物。這馬上的人一個個氣質無比犀利,樣貌也瀟灑帥氣,引得一陣陣歡呼,不過這四個人彷彿早已見慣了這種場面,對此視而不見,直接奔到一扇大門之前,那扇大門前正寫有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韋府。
韋倉奇卻早已等候在此,見到四個瀟灑帥氣的年輕人快馬奔來,心裡道:“不愧爲劍意宗弟子,個個樣貌威嚴而英俊!”想罷,看着前面明顯是領頭的一個青年,一拱手:“沒想到子泰大人這麼快就來到我這陋居,我本想上城門遠迎,如今卻是來不及,還請子泰大人贖罪。”
那劍子泰一看,這韋倉奇人倒也聰明,一躍下馬,也是一拱手:“韋大人客氣了,通知不及,是傳令兵的失誤,韋大人何罪之有!”
這韋倉奇發現這後生還非常懂禮節,不禁非常喜愛,便道:“我已經爲四位大人準備好酒席接風洗塵,這馬,我已經準備好上等糧草招待,也請大人放心!”說着以一手勢往前迎去,正是一條長長的紅地毯。
“嗯!”劍子泰一應,便當先一步,韋倉奇也隨後踏入了一家酒樓,這家酒樓是整個水生城最好的一家酒樓,叫“夢香樓”,此時,這家酒樓的客人理論上早就被清散一空,以準備迎接劍子泰的到來。
不過,剛進酒樓,就遇到了一件讓韋倉奇十分不堪的事,只見這酒樓一樓,居然坐着一箇中年大漢,這中年大漢肚皮肥大,兩耳下垂,四肢粗壯,皮膚比較白,眼睛微眯,嘴角向上彎曲,彷彿永遠在笑,此時他正在自顧自地飲酒,看起來非常愜意。
“老闆娘,不是早跟你說了今天子泰大人要來,叫你清空酒樓嗎?怎麼現在居然還有一個人在此飲酒?”
那老闆娘是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名叫龍春芳,是個外地人,歲老但風韻猶存,聽見韋倉奇一說,也覺得十分緊張,趕緊道:“小女子哪敢耽擱大人接風洗塵,不過這中年人,自稱是豐曲大城官員,我也多次奉勸,他就是不走,不過大人,樓上雅座已經全部空出,想必也不會耽擱大人雅興。”
“胡鬧!”韋倉奇一喝:“子泰大人萬里奔波,哪裡是這一個吹牛皮的胖子所能招惹!還不把他轟出去?”韋倉奇心裡此時也是着急非常,今天晚迎已經是一次失誤,現在居然冒出一個自稱是豐曲大城官員的人,這老闆娘判斷能力怎麼這麼差?豐曲大城可是整個大衍帝國的都城,裡面的官員怎麼會來這個小城。
此時這中年胖漢也聽到這邊的吵鬧,突然站起身來,舉起酒杯,望向窗外:“征戰除魔起一輪,鬢髮青煙死無生。兩分賀玄太平勢,尚書難屑芻狗人。”說罷,將酒一飲而盡,看着劍子泰:“我等你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