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種事?元氣暴,動?走火入魔?”林泉一邊幫王雪彥調理元氣,一邊心生疑惑,自修道以來,從沒見過這種事情,難道已經被自己控制的元氣在某個原因下還能成爲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
“對了,這王雪彥心智本來就不夠堅定,控制不住元氣也正常!”林泉點了點頭,此時全身已經大汗淋漓,感覺到她的氣息趨於平穩,鬆了口氣,放開雙手,又長吸一口大氣,站起身來,看着只剩一縷殘紅的太陽,心中感慨良多,這世事變化,哪裡是他能摸得清的?
那王雪彥此時慢慢睜開雙眼,看着不遠處的背影,雖然他剛纔救了自己,可也總感覺自己正在失去什麼,而她,真的不想失去。
問題是,誰又想失去?
“你要我給你證明,我便給你證明!”林泉發現那王雪彥醒來,明白自己要想說服她,再也不能用那幼稚的計謀。
手一揮,正是一朵七彩蓮花,這蓮花神奇無比,在陽光的照耀下美輪美奐,某一個不爲人見的地方,還有一絲細微的印記。
“這朵花,便是我和她愛情的見證,你和我,是不可能的!”林泉搖搖頭,將花重新收入囊中,接着說道:“你可知我當初爲何要設計於你?卻都是你父親的囑託,你父親對你當真是關心無比,我所做的一切,包括讓掌門師叔告訴你不能修行的事情,都是聽命於你的父親,你父親不希望失去你,只希望你安好過一輩子,不用經歷太多辛酸!”
“什麼?”王雪彥一聽,搞到頭來,卻是自己一直被矇在鼓裡,“居然是父親不想讓我修行!”
又看了林泉一眼,發現他精神毫無波動,彷彿沒有男女之情似的,不禁失望透頂,加上剛剛被拒,突然感覺了無興趣,淡然道:“原來,你一直只是爲了完成任務!”
說罷,也不理林泉的反應,低着頭,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彷彿所有一切都沒有發生。
林泉見那王雪彥平靜回屋,也不多想,轉過身來,就這麼站在夕陽的光輝之下,思緒飄飛,經過這麼一鬧,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想逃脫身體束縛的感覺來。
“修行之人,縱然歷經萬險,到達那傳說中的破身之境,也終究還是人身,如果有一天,我能如自己的思維般,想到哪兒,就瞬間到達哪兒,想做什麼,便可以瞬間完成,不用擔心天意無常,不用沉淪人海苦悲,那該是多麼瀟灑啊!”
想到這裡,林泉微微一笑,心中突然感慨萬千,這一刻,彷彿那地球的一切都是夢幻,眼前的一切纔是真實似的。
這,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生的區別一樣,感覺銜接得如此不暢,簡直不該存在!
突然,腦袋一絲靈光乍現,只見林泉整個人氣質渾然一變,手一揮,那烈鸞劍便被祭起,散發着滾滾熱浪,如同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可以融化萬物的熔爐。
這烈鸞劍離的陣法本就比那八卦聚靈陣更加高級,不知道是個什麼陣法,但這劍,化石境以下,功力越高,越能發揮出威力來。
“我悟三生,一爲前生,一爲今生,一爲來生,前生幻然若夢,今生猶如戲蝶,來生動盪無常,縱然沒有輪迴,依然擁有三生,這劍法,便是彌留萬解劍法之三生式!”林泉說罷,手一揮,一股元氣從經脈噴涌而出,透過劍身大陣,熱浪滾滾,聚成一個錐形漩渦,恍若要刺破蒼穹,只一瞬,便到達那小溪之處,快要入水一刻,微微一抖,深入水底。
“嘭”,整個小溪被炸開一個大口子,水花於天空飄落,正好,最後一絲曙光落下,天上只剩下一縷月明。
只有林泉自己知道,剛剛那臨入水面的一抖,居然是沒有直接接觸水面,直接跳入水中,這,簡直是傳說中的:空中跳躍!儘管現在只是跳了一毫米不到,但可以想象,這功法練到極致,威力會有多麼驚人!
不過,那手心出現的一縷黑線,林泉卻完全不知!
“師姐,待我知曉劍意宗的秘密,就立即趕回天山!”林泉站起身來,看着那輪大月,心中升起一股無限的思念,握了握拳頭,下定決心道。
……
轉眼三天已過,那王雪彥這些天卻沒有與那林泉說話,只是和以往一樣,與熙若水早出晚歸,林泉倒也樂得自在,不去管她,現在自己該做的也都做了,接下來卻完全看她自己,要是她執意選擇這條路,恐怕也只能由她了,難不成還用硬逼的方法?
林泉靜靜地站在院內,他知道,那劍意宗掌門馬上就要趕來於此,告訴他一個驚天秘密!
天氣晴朗無雲,罕見的沒有粉紅,也沒有潔白,只是一片空空的淡藍,那輪大日,如同照耀世間的亙古王座,似乎高高在上,永垂不朽!
一個白點突然從那閃閃白光中脫離開來,越來越近,慢慢化爲一個黑點,又變爲一個人影,瞬間來到了林泉身邊,也不下來,只是浮於空中,靜靜地看着眼前剛入門不久的弟子。
“自我於亂世斬妖除魔以來,到底有多久沒有出過天才人物啊!”劍雷寒鬆感嘆一聲,於他那無比挑剔的眼神,只有林泉這種逆天的靈體才入得法眼,這世間的人兒,卻是生下來就不公平,資質有優有劣,優者更優,劣者更劣,永遠不能翻身!
這,便是無情的天道!
除了那時而翻起波浪的幾條小魚,這世間的權利之巔,只會越來越集中,眼看動亂將至,遭到毀滅最大的,自然是那些最底層的人兒。
可是以實力爲尊的年代,又有誰會去在意?
“師叔!”林泉一拱手,知道今日就是秘密揭曉之日。
“你跟我來!”劍雷寒鬆點點頭,手一揮,林泉便被帶到自己的身邊,只一閃,便離了這四合小院,飛速疾馳而去了。
林泉開始只覺眼睛一花,速度簡直比當日習思明帶自己時更快了許多,耳邊呼呼作響,吹得眼睛睜不開來,突然,只渾身一熱,便停了下來。
“這是?”林泉打量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小小不足百平米的石臺,周圍岩漿滾滾,還不停地冒着熱泡,熱浪襲身,以林泉現在金淬境的修爲,只怕一掉入這岩漿,立馬被燒得渣都不剩。
“這是我劍意山內部之下,山脈元氣奔涌之地,你我所在的石臺,便是我擺下的聚元大陣!”
只見劍雷寒鬆又一喝,石臺突然緩緩動了起來,林泉只感覺石臺緩緩升起,不禁往頭頂看去,卻發現四周漆黑無邊,就是看不分明,明顯是個極其高明的陣法將這片區域全部覆蓋了。
“你看!”劍雷寒鬆見林泉冷靜下來,手指上升百米的石臺之下,“你從這些岩漿的運動中,看出了什麼?”
林泉順着掌門的手指往下仔細看去,發現整個岩漿給人一種往中心石臺處擁擠聚集的幻覺,不過,時而會跳出一些似刀劍劃痕似的白光,似幻覺,又不似幻覺。
“這些岩漿看似向中心聚集,其實只是幻覺,那偶爾閃現的白光看似幻覺,又更似實質,我不懂!”林泉想了想,開口答道。
“你說的沒錯!可是又錯了!”劍雷寒鬆微微笑了笑,“這聚集的幻覺,的確是幻覺而生,但卻是山脈元氣聚集的來源,又可說成是真實,這刀劃般的白光,像實質一般,可是實爲幻覺,似乎與我們的世界並不相關!”
“不知道師叔說的什麼意思!”林泉聽得一頭霧水,哪裡能夠明白?
“你看到的幻覺,其實是山脈元氣往石臺聚集而產生的,而那偶爾閃現的白光,卻是山脈元氣動亂的來源,可又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什麼意思?”林泉越發不懂。
“這山脈元氣,五行本源濃度極厚,淬體之境缺之不可,化石之境更需要高度凝聚的化石丹,而我劍意山脈元氣卻被這根本不存在於這世界的白光動亂導致胡亂散發,整個賀玄大陸幾乎所有山頭都有此風險,元氣過於稀薄一點用也沒有,如果這山脈元氣繼續被胡亂散發,稀薄散步於整個天地,可想而知,以後再也不會有修行人士,我的意思,你懂了嗎?”
“啊!”林泉以前聽說那天山掌門說過類似的事,卻從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嚴重。
“要是沒有任何方法保留住也就罷了,各自隨安天命,問題是,這世界,有很多人知道還有另一條改變命運的方式!”劍雷寒鬆靜靜地看着林泉,語氣顯得意味深長。
“什麼?”林泉心裡微微顫動,心跳加速,彷彿就要看到驚天秘密。
“先不要着急!”劍雷寒鬆笑笑,繼續說道:“可是這個方式必須要無窮元氣爲支撐,那些不懂事的小魚兒,便會出手互相爭奪,可他們根本不知道用這些元氣的具體用法,這樣下去,恐怕元氣還沒有散盡,人們已經自相殘殺死得一乾二淨!”
“我和你要做的,就是用最小的損失控制整個賀玄大陸,甚至那海外,也必須控制於掌下,待有一天,天地元氣大泄,由於有了真正的領袖,便不會發生戰亂,直到我們親自用正確的方法打開屏障,給世界帶來新的希望!”
說到這裡,他又是微微一笑:“可是,我知道如果用說好話的方法,這些大大小小的門派一個也不會聽,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一個秘密!”
“什麼?”林泉睜大雙眼,胸口劇烈起伏起來。
劍雷寒鬆彷彿早就預料到林泉的反應,定定地看着漆黑陣外。
“我們的世界,只是一層而已,通向另一層的關口,就在天山之後,真正的天山主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