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王一字一句的說道:“是二長老!”
“什麼?”鳳崎頓然露出震驚之色來,要知道這次凰音能夠參與洗禮,全都是二長老在其中斡旋。
可以說二長老就是他們家的大恩人,現下千面王說幕後者是他,鳳崎如何能能相信?
“你可要胡謅,若是有半句謊言,我立刻叫你粉身碎骨!”鳳崎眼中閃過凌厲之光,雄渾的氣勢盪開,激得虛空連連發出沉悶響聲。
千面王道:“我沒有理由撒謊,現下更是不敢撒謊,確實就是二長老要我們做的,那饕餮兇手,也是聽令他的,我們怎會有那些本事?”
鳳崎只是想要千面王說出後面指使他的人是大長老,再座人證,再找到物證的話,那大長老便無話可說了。
聽得千面王的話,一時間,鳳崎卻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會的,怎麼會是二長老?”鳳崎使勁的搖頭退開。一直以來,二長老都對他很是照顧,鳳鳴君、鳳鳴錦兄弟兩人找他的麻煩,二長老也在經常幫他。
慕飲霜嘆息道:“千面王應該沒有說假,眼下要查出來二長老爲什麼要幫你,爲什麼又要在後面弄手段,恐怕得費些功夫!”
鳳崎沉吟片刻,擡起頭來道:“我親自去問他就好!”
慕飲霜擺手道:“你現下去問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條,千面王之所以敢告訴你這個秘密,也是明白你得知真相之後,不能殺他,因爲他死了,二長老自然就會明白他的陰謀已經被識破了!”
鳳崎聽了,不由看向千面王,千面王訕訕一笑:“那個,我可以走了?”
“滾,別讓我再見到你!”鳳崎現下心中一片混亂。
千面王走之後,慕飲霜也回去屋裡。鳳崎一個人坐在接待賓客的廳堂之上,直到夜盡天明,也沒有休息。
凰音站在門外,看着她哥哥那樣子,心中不免有些難受,思慮許久,他推門走進去道:“哥哥,要不我不參加這次洗禮了,你也不要在這棲鳳城中休息了,咱們回家,與父親母親他們好好的生活就是!”
鳳崎站起身來,溫和說道:“不要胡說,不管如何,都要先洗禮了再說!”
凰音向來以她哥哥馬首是瞻,是以此時只是點頭。不多時,慕飲霜也過來了。
鳳崎吩咐府中下人準備了早飯,吃過之後,鳳崎道:“慕兄,我本來是打算今日帶你去見二長老的,眼下這般情況,恐怕有些無能爲力了!”
慕飲霜道:“這倒是無妨,再有兩天,便是洗禮大典,到時候你們族中的長老定然不會缺席,我跟着過去,詢問其他長老,給些報酬,也許行得通的!”
“若是行不通呢?”鳳崎問道。
慕飲霜道:“行不通的話,我自己也能回去,只是需要的時間多一些,唉!”
“你急着回去做什麼?”凰音問道。
慕飲霜道:“做事情,人命關天的事情!”
“好,那咱們就再等兩天!”鳳崎說道
慕飲霜點頭,心中卻是有些苦澀。他通空間之道,修爲又在準道之境,推演回去人間界的路自然能做到,只是他初步估計,沒有三四個月,沒法回去。
三年的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眼下卻纔得到了陽雀蛋一對和翻壇酒一缸,慕飲霜自然會急切。
長老府中,二長老的院子裡,昨夜去鳳崎府址的三人已經回來,得知慕飲霜的存在,二長老只是嘆息一聲,道:“看來我的饕餮,就是死在此人的手上,我得親自去會會他了!”
那其中一人道:“二長老,您與鳳崎的關係不是很好嗎?爲何卻是要我們去殺他的妹妹?”
二長老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
那人聽了,退到一邊上。二長老沉思一會,像是在自語道:“千面王給我傳信過來,說是生意做砸了,他不要道丹了,看來他也知曉,自己沒有機會做成這單生意!”
“千面王這個人甚是滑溜,眼下他從鳳崎的府上出來,會不會將咱們給暴露了?”那曾經扮作山賊頭目的人說道。
二長老道:“鳳崎這人我知曉,要是千面王露了底,他就不可能還活着,另外,他也一定會來質問我。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我這就去他的府上走走!”
慕飲霜與鳳崎、凰音兄妹兩人正在屋子裡面下棋,忽聽得二長老前來拜訪,鳳崎眼中頓然閃過凌厲之色,輕聲說道:“他這個時候來,定然是要探慕兄的底細了!”
慕飲霜道:“無妨,你去見他再說!”
鳳崎點頭,起身往前面的廳堂走來。此時二長老已經被請進來廳堂之上,鳳崎行禮道:“二長老大駕光臨,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
鳳崎淡淡道:“二長老您的消息真是靈通!”
二長老輕聲一笑:“不是我的消息靈通,而是你的那客人甚是高調,昨夜裡與鳳鳴君、鳳鳴錦兄弟兩人交手,此事在城中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
慕飲霜和凰音回來的時候,並沒有故意遮遮掩掩的,他們的身份自然容易查清楚。甚至是不用查,都會散開去。畢竟能輕易打扮鳳鳴君、鳳鳴錦兄弟兩人的,在這鳳凰族中,除卻二長老、大長老兩人之外,恐怕還真是沒人了。
這般合情合理的說法,鳳崎越加覺得此老心機城府之深,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以前因爲感激,沒去往在這方面想,現下想起來自己竟然會相信他,背脊就不由發涼。
“所以二長老前來,是要見我那位朋友嗎?”鳳崎道。
二長老道:“你該知道,大長老向來極爲護短,眼下他的孫子被人給當街輕鬆打敗,想必後面還有其他的手段。我過來,是想了解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幫他,畢竟他是你的朋友!”
“如此,那倒是多謝二長老了!”鳳崎說道。
二長老擺手道:“客氣什麼,在這真鳳界中,咱們鳳凰一族雖是最強大的,但內部矛盾也是最突出的,眼下大長老又喜弄權,什麼好處都往自己人身上攬,咱們若是不團結的話,不要說是吃飯,恐怕連喝水的資格都沒有!”
要是以前,鳳崎定然會爲二長老的幾句話覺得此人高尚無比,現下這些話在耳朵理傳響,只覺得噁心至極。
鳳崎非是尋常人物,喜怒哀樂此時都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是恭敬說道:“二長老說的是,請您稍坐一會,我這就前去將那朋友叫過來!”
二長老點頭:“去吧,老夫就在這裡等他!”
鳳崎回到後院,與慕飲霜和凰音將了面,說道:“二長老要見你,慕兄若是不想見,大可不見,這老東西的城府之深,簡直不可估測,要是以前,我定然又上當了!”
慕飲霜笑道:“客人都登門了,不去見見怎麼合適?他想試探我,我也想看看這個二長老是什麼樣子的!”
鳳崎道:“也就是那個樣子而已,眼下洗禮在即,過來這幾天,我們就不在這棲鳳城中待了,見不着自然心不煩!”
慕飲霜聞言,卻是沒有說話,因爲他猜測,那二長老半路刺殺凰音,顯然就是不要她參與洗禮,眼下的危險,恐怕還在洗禮大典之上。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慕飲霜想要見見這位幕後操縱者,到時候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也來得及應付。
二人來到前面的廳堂,二長老見得慕飲霜兩鬢斑白,但年齡並不大,當下就有詫異之色。
“在下慕飲霜,常常聽鳳崎兄提起二長老您,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慕飲霜一見面,便是開始說套話,如二長老這等人物,恐怕這纔是他們最擅長的。
二長老輕笑一聲,道:“客氣了,聽鳳崎說,慕小兄弟修爲甚是了得,老夫向來喜歡切磋,不如咱們點到爲止如何?”
慕飲霜聞言,露出一個驚詫是我神色來,道:“前輩指教,在下自當遵從!”
二長老笑而不語,他手輕輕一擡,真元流轉,屬於鳳凰一族的功法運轉,霎時間,一股熾熱氣浪捲動而出。
慕飲霜點出一指,不見得任何力量波動,也沒有見到任何景象,只是屬於二長老的那股氣息,卻是在無聲無息之中土崩瓦解。
二長老瞳孔微微一縮,接着掌間運力,規則之力顯化,凝聚出一方小世界來,萬物生滅演化,天地規則運轉,散發出來無上之威。
慕飲霜手輕輕在空中一劃,光亮從指間射出,那就像是天亮之前的黎明之光,將黑夜給點亮,隨着時間的推移,光亮越來越盛,直接將二長老凝聚的那一方小世界給淹沒。
至此,二長老才真正的感知到慕飲霜是深不可測的存在,當下他抱拳行禮:“慕兄小弟果然了得,以你這樣的本事,老夫的擔心是多餘的,好了,老夫還有要事,這就先告辭了!”
目送二長老離開,慕飲霜神色忽地一凝,道:“二長老還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鳳崎聞言,頓然露出驚色,問道:“何以見得?”
慕飲霜道:“他試探我的時候,感覺到對付不了我的時候,眼中的焦急之色最盛,另外還有一些期盼與恐懼,可見他是要急着回去向他的主子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