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坐在餐桌前,眼前三色小菜,十分精緻,足見做這飯菜的人是用了十足的心思。
一碟鹽水花雞,一碟清淡綠柳青菜,一碟鵪鶉蛋,雖不見的多值錢,但精緻的手藝,煮出的味道還是讓人稱讚。
蕭凡卻沒有多少胃口,昨晚將鍾若涵趕出房間,心中雖然憤憤,但後來念及對方眼下境況,又是一個女子,心中多少有些怕他想不開,今天早早就見鍾若涵起來煮飯,足足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做好的飯菜,這時候坐在這裡打量着鍾若涵,只見他雙眸微腫,眼帶血絲,顯然昨晚哭的時間不斷,也沒有睡好,精神不見有多好,但也不見有多少悲傷情緒,想必是想開了。
蕭凡食不知味的吃了飯,等到鍾若涵將一切收拾好,又從廚房拿出幾張烘焙好的幹柄和肉乾,放到他面前,略帶遲疑的說道:“昨晚……若涵慚愧,讓恩人小看了,若涵別無它意,只希望恩人以後若有機會,能夠照料一下老父親,若涵做牛做馬也是甘願,每天給恩人祈福!”
蕭凡聽他說得誠懇,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東西都備了兩人的口糧,想必已經猜到我的心思,罷了,今天你跟我走吧,到了酒壺坪,我自然會想法子救你父親脫困!”
鍾若涵卻不見有多少驚喜,只是擡頭看着他,似乎有些感動,盈盈拜了下去,說道:“多謝恩人,只是這樣,白家怕不會輕易放過恩人!”
“我知道,走吧!”
蕭凡沒多說什麼,催促一聲,讓他把家裡東西收拾妥當,一些值錢的細軟都帶上,這裡他們是呆不下了,等到了酒壺坪,把這些東西都買了,換些錢財,離開之後也有一些家當。
兩人走得很早,也沒有打擾周圍鄰居,蕭凡不顧鍾若涵反對,讓他騎在馬上,自己則步行牽馬,向着酒壺坪走去。
雖說三千里風戽灘,兩千裡酒壺坪,但誇張不少,風戽灘大約也就八百里左右,而酒壺坪只有方圓百里,進入酒壺坪,纔看到一些低矮些的花樹生長。
酒壺坪算得上是一個極大的城鎮,不過沒有高大的城牆,周圍是一腰江河,將酒壺坪團團圈着,更像是一個湖中島嶼。
如今,再有兩三日就是酒壺坪拍賣了,來自各方的強者紛紛聚集過來,過河的船隻不在少數,但兩人牽馬等了小半個時辰,纔等到一艘破船晃晃悠悠的駛了過來。
那船伕像是看他們不像本地人,最近生意極好,要價自然要比平常貴了三倍不止,不過蕭凡倒不在意這些,徑直拉着還要還價的鐘若涵上船。
船伕駛船十分熟稔,麻溜的撐杆離岸,向着湖中酒壺坪過去,河岸附近,蘆葦叢生,河面甚寬,足有一百多丈,船伕賣力的撐着船隻,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蕭凡說着話,等到了河中間,船伕忽然笑道:“少爺可是姓蕭?”
“不錯!”
“那就對了!”船伕忽然詭異的一笑,指着遠處說道:“看那是什麼?”
蕭凡轉頭去看,只聽那船伕哈哈一聲大笑,隨即翻身噗通一聲,竟然跳進了河裡。
“恩人,他……!”
蕭凡止住鍾若涵叫聲,微微一笑,望着不遠處,只見河面下不知何時,竟然多了許多搖曳的黑影,迅速向着這邊圍攏過來,看數量,竟然不下數百隻,也不知是什麼游魚。
那船伕在距離他們十幾丈處探出腦袋,哈哈笑道:“蕭小賊,在這風戽灘得罪了我們白家,今天就讓你知道厲害,這河水裡面,我們早已放了八百隻爛吞鯊,這些鯊魚的牙口,可是連鋼鐵都能咬出裂痕來,倒要看看你的身子是不是比得過鋼鐵,可惜了那嬌小娘,好端端的白家夫人做不了,還要陪
着你葬身鯊口,真是可憐!”
蕭凡淡然看着眼前一切,在上船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着船伕身上氣息流轉,雖說他極力抑制,再加上他還不過通脈境的實力,氣息本來就微弱,若不仔細,很難讓人察覺,只是他撐船的動作還有力道,都遠大於普通船伕,何況與白家交惡,白家在這裡根深蒂固,又豈會輕易放過他們,留心下,還是發現破綻。
眼看那船伕在遠處大喊:“蕭家小子,這船底我可是用普通的膠給黏上的,嘿嘿,最多再浸泡半刻鐘,就會分離,到時候我看你往哪裡逃!”
“恩人,這……白家竟然這麼陰險,用這種法子對付我們。”鍾若涵有些慌亂的說道:“對不起,都是若涵連累了恩人!”
“無妨,半刻鐘,足夠我們到岸邊了!”
蕭凡一笑,平靜的語氣讓鍾若涵也安心了一些,蕭凡從船上拿起撐杆,看到邊上的數十斤重的半人高的船錨放在那裡,隨手拿起,數十斤的重量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虛空轉動兩圈,猛地投擲了出去。
那船伕終於知道了什麼,急忙俯衝,鑽入水下,然而蕭凡玄氣帶動,整個船錨如同脫弦之箭般,快速之極,轉眼便已來到他頭頂上,隨着他身體鑽入水面下,瞬間,河面被鮮血染紅,流雲般的色彩漂浮河面,血腥的味道惹動周圍那些聚集的爛吞鯊蜂擁圍了過去,轉眼就將他的屍體吞吃乾淨。
這些爛吞鯊身長不過半丈,皮膚堅韌,尋常刀劍只能留下一條薄薄的刀痕,很難砍動他們的根骨,船伕在船上塗抹了特殊的能夠吸引爛吞鯊的東西,這才把那些爛吞鯊全部吸引過來,若是一旦陷入其中,就算是通竅境的強者,也很難輕易脫身,不過蕭凡以暴還暴,利用那船伕的屍身吸引那些爛吞鯊,輕鬆脫困,隨着船身靠岸,腳下船底終於和船身分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