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瓊雙眸精光閃爍,大聲道:“今日是我繼任谷主之位之時,我師兄邢月雅不幸被逆徒所害,今日,我們便當着天下羣豪之面,將逆徒蕭暮雨斬殺在邢谷主面前,以後,諸弟子當以此爲戒。”
“是,谷主!”
諸多弟子同聲回答,聲音洪亮,震徹山谷。
“糟,他們這就要殺蕭暮雨,魚白和王猴子怎麼還沒到,這可如何是好!”
他心中擔心,但又得到王猴子吩咐,按下心中不安,只見身旁屠宇等人紛紛看着他,穆臣巍更是低聲詢問。
“三弟,如何,我們是否現在就戳穿他們?”
“不,再等等!”蕭凡微微搖頭。
隨着方瓊一聲喝令,後臺遠處兩個天音谷弟子推推搡搡,架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向着高臺走了過來,女子頭髮散亂,將他面容遮住,便是蕭凡他們也難以看清楚。
兩名弟子押着那女子來到平臺之上,只見那女子雙手用鐵鏈反綁在後,身體顯然虛弱之極,脫離兩名弟子攙扶,立刻倒在地上,雖然掙扎想要爬起,卻只能坐在地面,陰冷目光透過散亂長髮望着下方羣雄,目光中,滿是陰鶩之氣。
“蕭暮雨!”
蕭凡雖然知道這女子就是蕭暮雨,然而幾次接觸,蕭暮雨聰明靈慧之極,便是萬紫火在他手上也是吃了不小的虧,心中不免略存僥倖,希望天音谷並沒抓住蕭暮雨,只是找人僑辦而已,然而透過散發,望見他臉龐,心中頓時確定下來。
但只見蕭暮雨神色憔悴之極,全然不復當初見面之時那種自信灑脫,滿臉陰戾之氣,蕭凡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感覺彷彿是被某種極爲殘忍的毒蛇盯上一般,心裡竟自有些發寒。
只見方瓊踏上兩步,來到蕭暮雨身旁,一把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冷然喝問:“蕭暮雨,你可知罪!”
“哈哈哈哈,我做錯了什麼?”卻不想蕭暮雨徑直反問。
“逆徒,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你欺師滅祖,背叛師門,暗算谷主,任何一項,都足以至你於死地,你現在還不知悔改?”
“嘿嘿,哈哈,我欺師滅祖?對,就是我殺了邢月雅那老妖婆,那又如何,他本就該死,有本事你殺了我啊,哈哈哈哈,我只恨,我沒有連你們統統殺死。”
“混蛋!”方瓊聞言,勃然大怒,一把扯住蕭暮雨頭髮,怒聲問道:“谷主待你不薄,你爲了當谷主,竟然暗害師父,還不知罪!”
“嘿嘿,嘿嘿,我想當谷主?嘿嘿,不錯,我就是要當谷主,方瓊,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要殺邢月雅嗎?我便告訴你,我當着天下羣雄的面告訴你,因爲他該死,因爲他殺了我爹我娘,哈哈哈哈,他爲了讓我成爲他徒弟,親手捏死了我爹我娘,他以爲我不知道,卻怎麼想得到,我當時躲在門後,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了他,爲此,我不惜認賊作父,處處討她歡心,只可惜,我苦修十數年,始終無法比得過他近百年修爲,不然我早就殺了他。”
蕭暮雨一言,周圍羣雄立刻發出一聲驚呼,紛紛側目以對,滿是難以置信。邢月雅生前,雖然不能說有什麼大的建樹,但兢兢業業,待人溫和,實力又強,頗得他人好感,蕭暮雨這一番話,的確令人難以置信了。
“胡說,我天音谷雖說不上是什麼名門大派,但也是小有名氣,想要進入我天音谷的人數不勝數,又怎麼會強收徒弟?”
方瓊勃然大怒,用力扯着蕭暮雨頭髮,讓她忍不住痛哼兩聲。
“嘿嘿,名門大派,不錯,一羣僞君子而已,天音谷又如何?我本是雲州鳳凰山下富庶大戶人家,當時我不過五歲而已,當時邢月雅從我家前經過,一眼看到我,就說我是天賦絕頂,又是先天虛脈,若不修煉,太過可惜了,然而我爹孃並不同意,認爲打打殺殺不是女兒家應該做的事情,那邢月雅表面裝作十分惋惜,豈料,他晚上便偷入我家,竄入我爹孃房間,親手將他們兩人捏死房中,第二天又裝作路過,見到我家新喪,故作驚訝,進去弔唁,然後好言哄騙,將我帶走,他又怎麼知道,他捏死我爹孃的時候,我就在他們牀下跟他們捉迷藏,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你們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死,哈哈,他以爲我不知道,我也就將計就計,不過我早已發誓,等我學到他的本領之後,就親手將她殺死,哈哈,我終於如願以償了,爹,娘,我爲你們報仇了。”
蕭暮雨一邊大聲說着,一邊痛哭流涕,神情激動之極。
下方羣雄聽到這裡,不由大是吃驚,本是不信,但聽到蕭暮雨說道先天虛脈,不由又信了兩人,再見蕭暮雨說的悽慘悲厲,心中不由又多了幾分相信。
先天虛脈乃是一種極爲稀有的體質,普通人自出生之後,體內經脈便會受到外界污濁氣息污染,融入許多雜質,而擁有這種筋脈的人,體內經脈先天便沒有絲毫雜質,說起來倒是與蕭凡經脈有些相似,只是蕭凡的經脈是後天經過天雷閥體,纔將經脈中雜質盡數驅除,而先天虛脈則是天生就沒有絲毫雜質,能夠擁有這種經脈,千萬中難有一人,由此可見這種體質的珍貴與稀有。若是蕭暮雨說邢月雅只是見他天資不錯,要收他爲徒弟,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然而若是擁有先天虛脈這種特殊體質,便由不得人不信了。
方瓊面色漲紅暴怒,呵斥道;“蕭暮雨,死到臨頭還在虛言狡辯,毀我天音谷聲譽嗎?”
“哈哈,虛言狡辯?不僅僅邢月雅沒有想到,你們又怎麼知道,我早在三歲時候,就吞過記事珠,要不要我吐出來給你們看看?”蕭暮雨面色淒厲,忽然張口,一顆拇指
大小的晶瑩圓潤的珠子落在他的手上,蕭暮雨面色猙獰淒厲,嘿嘿笑道:“看看吧,讓所有人都看看邢月雅那老妖婆究竟是什麼人!”
只見蕭暮雨手上騰起一絲微弱玄氣,玄氣衝入記事珠內,那記事珠立刻飛速旋轉,很快,上面便浮現出一片片影像。
不僅臺上,包括臺下所人都將目光投在那記事珠上。
那記事珠飛速閃過許多影像,最終在一個片段上停了下來。
那一段影響上,果然可以看到邢月雅身影,那時的邢月雅顯然要比現在年輕一些,雖然早已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看起來與三十多歲女子無異。
記事珠不斷轉動,上面影像不斷變化,上面飛速閃過邢月雅遇見蕭暮雨的時候。
那時候蕭暮雨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女孩,古靈精怪,站在大門後偷偷看着邢月雅與他父母對話,果然與他說的一般模樣。
再往後,天色逐漸轉黑,小女孩和他父母說笑着,雖然沒有聲音,但見蕭暮雨蹦蹦跳跳跑到後院,藏到了他父母牀底下時候,周圍人就算沒有蕭暮雨之前說辭,也能夠猜測到他們是在捉迷藏了。
隨後,蕭暮雨父母走入房間尋找,便在此時,邢月雅忽然出現在房門前面,驟然一把抓住了蕭暮雨父母咽喉,只是略微用力,就將他們咽喉捏碎,隨手扔到門前,做完此事,邢月雅似乎有些心虛,也沒有查探是否有人看到,立刻離開。
而蕭暮雨則是在牀底下呆了足有一刻鐘,這才衝出牀底,撲到父母身上痛哭。
看到這裡,周圍羣雄不由相信了蕭暮雨之前的說辭,再往後看,果然是和蕭暮雨所言毫無二致。
蕭凡看着那記事珠,心中不由驚訝之極,暗道一聲:“難道當真是蕭暮雨殺死了邢月雅,若是邢月雅當真殺死了蕭暮雨父母,那他爲父母報仇,本就應該!”
他心中計較,只覺得這件事一些地方似乎不太對勁,卻又想不通究竟是什麼地方,正自沉思間,忽然只見方瓊一把奪過記事珠,臉色也變得一片蒼白,顯然對此事悲憤又羞慚萬分。
底下羣雄見狀,不由議論紛紛,不知是誰忽然大聲叫道:“原來邢月雅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真是陰險狡詐之極!”
隨着這人一句話,底下諸多賓客離開開始大聲說道,對邢月雅所作所爲頗爲不屑。
天音谷諸多弟子長老全沒想到竟有此事,驚愕之餘,又自感到羞慚萬分,相互觀望,一時間竟然沒人再去聲討蕭暮雨了。
蕭凡看着周遭情形,眉頭緊皺,他一直覺得這件事似乎並非這麼簡單:“如果蕭暮雨真的擊殺邢月雅,事情既然暴露,他就應該知道自己難逃天音谷追殺,天音谷爲了追殺蕭暮雨,讓刺影山莊幫忙找尋倒也說得過去,只是明荒教大衍使者又怎麼解釋?明荒教這種陰邪教派,方瓊與他們勾結,如何能夠讓人相信,若蕭暮雨並未暗殺邢月雅,這一切倒是可以解釋!”
他心中忖思,再看方瓊手上那一顆記事珠,和方瓊氣的鐵青的臉,暗道一聲:“想不到蕭暮雨的父母竟然當真是被邢月雅所殺,他爲了報父母之仇,竟然可以作爲仇人弟子,十數年不曾顯露,而且他最初時候,不過才五歲而已,這種心機,就算是成年人也未必能夠做到。”
一念至此,他心中不由又有一些驚慄,再看臺上蕭暮雨被方瓊緊緊抓住長髮,雙目陰戾,令人幾乎不敢和他對視。
“不管是否是蕭暮雨偷襲殺死的邢月雅,方瓊與刺影山莊,明荒教勾結的事情卻是不假,這樣的人,也決不能讓他當上谷主。”
蕭凡心中忖思,只聽方瓊忽然冷哼一聲:“蕭暮雨,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緣由,你暗殺我谷主一事卻是不假,不管如何,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那刀來!”
“是!”一名弟子雙手呈上一把拇指般細窄長有兩尺的短刀,正是一把心尖刀。
所有人,包括蕭凡對這心尖刀並不陌生,幾乎每個門派都會有幾把這種細刀,這種刀,並非是用來戰鬥,而是用來懲罰門派弟子所用,門派弟子犯了大錯,要被處死時,有時會用這種心尖刀,剜掉心頭肉,如此刺殺這種罪惡深重的弟子,沒有百十刀,那弟子根本難以死去,還要受百刀割身之痛。
“哼,蕭暮雨,今天我就用這心尖刀,讓你嚐嚐背師棄門的後果!”
蕭暮雨見到那一把心尖刀,不禁沒有恐懼,反而厲聲尖笑道:“好,方瓊,把我的心頭肉剜出來,讓我看看他是什麼顏色,竟然能夠在殺父仇人的魔掌下生活這麼多年!”
“哼!”方瓊怒哼一聲,手中心尖刀微微一顫,便要向着蕭暮雨心頭刺下。
“且慢!”
便在此時,忽然只聽下方一個聲音響起,引得周圍天音谷弟子長老與諸多賓客同時側目看去,卻只見一個年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站在人羣中,肅然望着平臺上。
方瓊動手之際驟然被人喝止,眉頭頓時緊皺起來,望着下方那名少年,頗爲不快,然而當着諸多賓客的面子,也只能按壓下怒氣,沉聲喝問:“什麼事?”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蕭凡,他眼看方瓊便要刺殺蕭暮雨,無法再隱瞞下去,只能大聲喝止,眼看被無數賓客羣雄看在眼裡,他第一次在這種大場合下說話,不由有些惴惴,低聲咳嗽一聲,方纔逐漸平靜下來,再看身邊,屠宇穆臣巍慢慢靠攏過來,公孫千丈等人卻滿是不解的看着他。
蕭凡聽到方瓊問話,正要說辭,忽然只聽蕭暮雨大聲叫道:“蕭凡,屠宇,穆臣巍,你們怎麼都來了,還不快走。”
蕭凡聞言,不由微微一愣,看着臺上滿臉驚慌失措,擔心不已的蕭暮雨,眉頭微微一皺,心中
那一股不妙的感覺越發濃重起來,感覺就像是落入到了什麼圈套之中,但一時片刻卻又想不到究竟是什麼圈套,正自沉吟間,只聽方瓊陡然喝問道:“你們是誰?和逆徒蕭暮雨是什麼關係?”
再看蕭暮雨滿臉急色,大聲叫道:“他們只是我結交的兩個朋友而已,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走!”
周圍賓客包括臺上諸多人臉色不由浮現一絲疑惑之色,原本在他們身周的賓客不由自主的退開幾步,閃開他們身周空地,卻又隱隱把他們包圍在其中。
蕭凡心中暗道:“蕭暮雨這是幹什麼?”再看周圍那些賓客對他們冷目以對,低聲議論,暗叫道:“蕭暮雨這話豈不是引人懷疑?”
“普通朋友?”
蕭凡只覺方瓊目光冷冽之極,與他對望一眼,目光中滿是殺機。
蕭凡心中一動,隱約觸摸到了什麼,一時片刻卻又難以徹底想通,聽到方瓊詢問,朗聲說道:“在下蕭凡,見過方長老,見過各位前輩!”
蕭凡微微抱拳,只聽方瓊冷哼一聲,他接着說道:“在下與蕭暮雨的確是普通朋友,只不過覺得其中疑點頗多,心中有些疑問,想要問清。”
“什麼疑點?”
“首先,蕭暮雨是怎麼殺死的邢谷主,蕭暮雨不過七重通竅境而已,而邢谷主卻是皇極真聖強者,就算被他偷襲,最多略受一點輕傷,他又怎麼下手殺死的邢谷主,其次,蕭暮雨殺死邢谷主,是爲了報父母之仇,既然父母之仇得報,事情泄露,他又拿走谷主令戒做什麼?據我所知,邢谷主早在月前就被暗殺,而天音谷卻是在十天前才放出消息,這又是爲什麼?”
“哼,我們查過邢谷主屍身,邢谷主是中了海木沉香散,這海木沉香散諸位應該都知道,一旦中毒,就算是皇極真聖強者,也會渾身乏力,難以發揮出本身三成力量,而蕭暮雨殺死邢谷主之後,你剛纔也應該聽到,他要報復的不僅僅是邢谷主,而是我們整個天音谷,拿走谷主令戒,自然是要藉機奪取我天音谷谷主一位,卻不料他襲殺谷主一事,卻被一路過的獵戶看到,而且邢谷主對他頗爲喜愛,這次外出,只帶了他一個人,邢谷主身死,他卻沒有事情,自然引人懷疑,我們隨後進行調查,終於從那名獵戶口中問出真像,而蕭暮雨眼看奸計被識破,打傷弟子逃走,我們一直沒有發出谷主仙逝消息,也是爲了穩定谷內弟子之心,這有什麼難解的?”
一旁鍾呂認得蕭凡,雖然不滿蕭凡在這樣場合下詢問,但依舊開口解說。
蕭凡聞言,卻是一笑道:“鍾長老,請容晚輩再問幾句,邢谷主身爲皇極真聖強者,衆所周知,皇極真聖強者三成力量一擊,也是非同小可,即便是會元境強者也是不敢硬敵,蕭暮雨實力不過通竅境,又怎麼能夠殺得死邢谷主,而且,當時帶隊打探消息的人是誰?既然心存懷疑,又怎麼會讓蕭暮雨打傷弟子逃走?”
鍾呂脾氣倒是不錯,雖然不滿,但依舊解釋說道:“邢谷主實力非凡,即便三成力量,也足以對抗劫淵境強者,這也是我們有所懷疑的地方,不過蕭暮雨襲殺邢谷主一事卻是沒有懷疑,當時帶人過去的正是方瓊谷主,我們雖然有所懷疑,但沒有證據,而且蕭暮雨拿着谷主令戒,自然不敢當真對他做什麼,被他打傷弟子逃走,也不稀奇!”
“哼,我懷疑,蕭暮雨暗算谷主一事,並非是他一己所爲,而是另有同夥!”一旁方瓊陡然踏上一步,大聲說道:“我們看過邢谷主身上傷勢,的確除了我天音谷絕技音波手之外,還有幾處傷勢,並非是我天音穀神通形成。”方瓊怒目而視,望着蕭凡,大聲喝道:“你既然是蕭暮雨朋友,對他應該有所瞭解了?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內情?”
蕭凡心中微微一震,暗叫不好,這其中有詐,只聽身旁屠宇說道:“方長老,我們和蕭暮雨的確是朋友,而且,在蕭暮雨沒有被抓之前,我們曾與他見過,所聽到的事情,並非如此。”
蕭凡聞言,心下暗叫不好,大哥中計了,想要阻攔,卻爲時已晚,心中一沉,正要說話,只聽臺上方瓊大喝道:“你說你們曾見過蕭暮雨?”
“不錯,那時候他正被刺影山莊追殺,我僥倖將他救出,隨後他對我說過,邢谷主身死一事,不過卻說邢谷主是被奸人所害,邢谷主拼死擋住對方,將谷主令戒交給他讓他帶出,有意要將谷主一位傳給他。”
方瓊冷笑一聲,說道:“邢谷主要將谷主一位傳給他?若說名望,他一個小輩,整個天音谷比他名望大的不在少數,若說實力,他不過七重通竅境而已,邢谷主就算要傳位,也斷然不會選他,而且,你說你曾見到過逆徒蕭暮雨,並將它從刺影山莊手上救出?這麼說來,我是不是要問一聲,我天音谷谷主令戒是不是就在你身上,說!”
方瓊猛地踏上一步,雖然身在高臺,距離他們尚有數十丈距離,然而蕭凡卻只覺,方瓊彷彿一步就跨到了他的面前般,源自於皇極真聖強大的壓力,如一座巍峨大山,當頭壓下,讓他幾乎連喘息都變得困難起來,雙腿受那一股壓力,竟也忍不住微微發顫,心中大驚,暗叫一聲:“這方瓊好深厚的實力,距離這麼遠,只是一股氣勢,就幾乎讓我難以抵禦,這實力,就算是萬紫火比他也大有不及!”
再看一旁屠宇,受到那一股壓力,臉色瞬間蒼白幾分,臉色微微變化,然而屠宇對於玄修一道極致追求,遇強則強,心性所致,驟然遇到那一股壓力,措手不及,只是轉眼,卻是猛的大喝一聲,拔出背後長劍,仰頭一聲呼嘯,長劍捲動,猶若狂流卷空,一股精奧的水行氣意席捲衝出,如雲龍蒼蛇,繞體盤旋,雖然沒有將那一股壓力擊碎,卻是令他減輕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