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間尚有薄霧,一束束自天際灑下的光透過林中的薄霧落到地面上。
伴隨着各類鳥兒的婉轉鳴唱,禹巖從睡夢中醒來。
些微活動一下睡得痠疼的腰肢、脖頸,禹巖從地面上一躍而起,深深吸了一口山間清涼清新的空氣,旋即,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昨夜,禹巖深思了很久,把自己從小發生過的事情至昨天的一切,全部都回想了一遍,從中一點一點的去分析。奉老的話,給他的感觸很大,他告訴自己:若是有能力,就以天下爲己任,除暴安良、維護世界穩定;若是沒能力,把自己活得漂亮,照顧好親人、朋友,莫讓他們失望。這樣,纔不枉自己赤條條的來到這個世界走一遭。
“尋猴兒,走了!”禹巖看着晨曦,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對腳邊還在呼呼大睡的尋猴兒說了一聲,就踏步走去。
今天,他又開始了他最初的任務:把禹劍帶回墨巖城。由於這些時間的耽誤,禹巖已經整整錯失了兩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禹劍究竟還在不在臨水城,也就只有抱着最大的希望,去打聽一番。
聽見禹巖的腳步聲已然走遠,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尋猴猛然從地上竄起來,在地上幾個跳躍之間,就準確無誤的落在了禹巖的肩上,神情激昂的一陣亂叫。
禹巖微微一笑,大步的朝前走去。
臨水城在天武帝國的西南面,屬於嶺南省,距離墨巖城一千多公里,是一個稍微發達一些的城市。臨水城只有一個龐大的家族,陳家。城內所有大的產業都有陳家的標號,可以毫不猶豫的說,陳家就是臨水城的土皇帝。這裡的一切,都是由他們說了算。他們,就是法!
禹巖在山脈外圍繼續朝前走了四天之後,才又走到了官道之上,見到的人影也漸漸多了起來。
走到距離城門不遠處,禹巖有些愕然的發現,在那城門之處,竟然有幾十名武裝的士兵,豎立在城牆的兩旁,凌厲的目光,不斷的在來往的路人身上掃視着。
望着如此多的士兵守護,禹巖不禁納悶兒。墨巖城的城門口也有士兵把守,對進出的人收取一定的過關費用,但也最多侷限於三四個,頂天了也就十個左右。他還從未見過,一個城門口需要這麼多人把關的。
略微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禹巖還是提步慢慢朝前走了去,安靜的站在長長的隊伍之後,隨着隊伍,緩緩得對着城市內部走去。
“嘖嘖,真是好大的派頭,陳家不愧是臨水城最大的家族。”在禹巖站在隊伍之後的時候,在他前面不遠處的兩名男子,相互之間竊竊私語起來。
“唔,我聽說過兩天可是陳家老太爺的壽辰,聽說不僅是臨水城周圍的綠林好漢來人了,就連許多宗派都派人來慶賀呢!”
“哦?就連宗派都來給他慶祝?這陳家,有這麼大的面子嗎?”
“切,這你就不知
道了吧!我可是聽說,這老太爺最喜愛的一個孫子,被鐵山派收爲了內門弟子。你想想,鐵山派這麼牛掰的一個門派,而他孫子成爲了內門弟子,這前途,以後可以估量嗎?而那些小宗派紛紛前來巴結的原因,也是希望能通過陳家這顆大樹,和鐵山派攀上關係。”這男子似乎因爲自己得到這個私密的消息,顯得非常得意。
“噢,原來是這樣!”那名男子微微點點頭,對這位男子提供的信息,顯然狠狠把他滿足的一把。
禹巖若無其事的站在他們身後,什麼陳家,什麼鐵山派都與他沒有關係。他的任務只是爲了找禹劍,僅此而已。不過他略微有些擔心的便是,人太多了,會加大他找禹劍的阻力。
這想法剛剛結束,禹巖順着隊伍朝前走了幾步。這時候,在他身後不遠處,卻是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微皺眉,他偏過腦袋,卻是發現,不遠處,幾位騎着駿馬的男女,正飛奔而來,速度超快,沿途揚起的灰塵落在了兩邊排隊等候的普通人身上,將他們一陣幹嗆。
不過等衆人對這些人怒目相視,正欲發火之時,眼光落在了最前面的人影身上時,心中的怒氣強行的嚥了下去。甚至有些人,立馬轉換了一個笑臉,昂揚得意,似乎那灰塵反而是一種榮耀。
首位騎馬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年紀大約十八九歲,她身穿一聲緊身紅衣,玲瓏有致的身材在衣服的包裹下,完美的呈現出來。她的臉型爲瓜子臉,皮膚白皙,眉心有一顆粉紅的痣,頗添幾分嫵媚。
在她雪白的脖頸上,還掛着一條閃閃發光的水晶鏈子,鏈子的最前端,掛着一顆水藍色的寶石,非常漂亮。
紅衣女子的視線,並沒有因爲她駕馭馬匹而給這些排隊的人帶來麻煩而停留,僅僅是一瞥之後,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帶領着身後的隊伍,在那些守衛無奈的目光中,朝市內橫衝而去。
馬蹄聲漸漸遠去,排隊的隊伍之中,響起了低聲的謾罵。
“媽的,不就仗着自己是陳家二小姐嗎?神奇個屁啊!等老子有早一日發達了,讓你知道老子的雄風。”一個長相比較對不起社會的魁梧大漢,憤怒的對着女子遠去的方向,小聲咒罵着。
他身旁的幾人,聽着大漢的咒罵,不由得嗤笑起來。其中有人道:“花蛋子,你要想發達,還是去給那賤人舔腳趾頭吧。啊哈哈哈!”
聽着後面幾人的對話,禹巖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掃過前面的城門通道,整了整衣服,繳納了一定的稅額後,在士兵怪異的注視中,緩緩的走進城去。
走過通道,一座龐大的內部城市,赫然出現在了視線之內,站在城牆的內部的出口,禹巖擡頭望着那些街道之上人來人往的人流,不由得地讚歎一聲。這臨水城,怕是比墨巖城不知道繁華了多少倍。
見天色已晚,禹巖決定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然後在慢慢打探禹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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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雖不是很有錢,但在走之前,他可是狠狠的賺了黑龍一筆。
走到城中位置,禹巖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走了進去,繳納了一定的銅幣後,禹巖定下了最後一個房間。
一夜之間,悄然過去。
第二天天一亮,禹巖就爬起來,整理一番就到了街上去,他以城門口爲起點,專門找攤位比較固定一些的攤販詢問禹劍的下落,但這些人要麼都是輕輕的搖頭,說沒見過這樣的人,要麼就是說最近陳家大壽,這樣的孩子多了去,叫他去陳家看看。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禹巖已經把臨水城四條主要的街道都問完了,可是得到的消息無非就是那兩種。禹劍和陳家非親非故,又沒有什麼勢力和錢財,肯定和陳家攀不上什麼關係,故而去陳家這條消息和第一條的性質完全一樣。
禹巖走了一天,坐在一個臺階之上,兩手伸出揉了揉有些酸脹地肌肉,正暗自沉思。忽然,他的眼光一掃,卻發現在自己的不遠處,有一個頭戴方巾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處屋檐下。而在男子的前面,則有一個攤位,上面擺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大多數還沾染着泥土。
禹巖之所以被吸引,完全是因爲他在思考之中,眼睛忽然瞥到了中年男子攤位上一塊奇怪的樹皮。剛剛瞥到,禹巖的靈魂深處,便傳來一股悸動,這不是屬於他的靈魂,而是在他腦海中的另一個靈魂。
禹巖感覺到奇怪,奉老曾經說過,這靈魂是死物,但此刻怎麼能夠對自己看見的東西有所感應呢?
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禹巖站起身來,朝那個中年男子的攤位前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把那個讓他另一個靈魂產生悸動的樹皮拿了起來。
樹皮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像普通的樹幹上掉落下來的一塊乾枯皮一樣。樹皮之上,乾裂的紋路縱橫交錯,每一道裂紋都足有兩個指頭的大小,可想而知,這樹幹本身,該是多麼的龐大。
在樹皮的最中間,有一個小芽,剛剛形成一個骨朵,圓圓的。雖然被擺在這個攤位之上,無法吸收陽光雨露,但是這骨朵依舊是青翠欲滴,長勢良好。
“老師,你能看出這樹皮有什麼不同嗎?”禹巖拿着樹皮,在心中輕聲問道。
奉老聞言,從戒指中散發出強大的靈魂包裹着這塊樹皮,仔仔細細查探了一番,除了這骨朵有點長的不符合常理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奇特之處。
“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怎麼?你想買?”奉老問道。
“嗯,剛剛我看見這樹皮的時候,腦海中死去的靈魂竟然產生了一股波動,我想,這樹皮應該有什麼特別之處。”禹巖解答道。
“嗯?”這下就連奉老都震驚不已,他沒想到,這死去的靈魂竟然還能波動。旋即又對樹皮仔仔細細的查看一番,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真不是一個級別的,看不透,看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