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話分兩頭
224 話分兩頭
回到昨夜寄宿的賓館,收拾了行囊後,張勁、肖非和石紋這哥兒仨鑽進石紋的那輛q7,時隔不到一天的時間,再次踏上歸程。
對於這次駕車時間還要多過駐留時間的聚會,石紋和肖非倒是謹守了兄弟的本分,沒有抱怨。而張勁對於被自己牽連,而陪着自己來回折騰的兄弟,更是沒有歉意的自覺。
‘誰讓他們是咱兄弟來着,陪兄弟吃苦受累,那是應當的,同甘共苦嘛!’
對於自己兄弟陪自己折騰,張勁覺着應該應得,但是對於其它陪自己折騰的人,張勁卻有些歉意了。
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何清淺,張勁做着最後的規勸:
“說真的,你何苦陪我這麼折騰呢?一路坐六七個小時的車回去,很累的……要不我們先送你們去機場好了。坐飛機至少比坐車回去輕鬆!”
張勁關切的眼神,和體貼的建議,讓何清淺心中暖暖、甜甜的,很是受用,仙子般的沉靜氣質也瞬間化作‘精’靈般的歡悅:
“不會啊!
你想想,如果我坐飛機回去的話,飛行一個來小時,再加上來回機場的時間,候機安檢的時間,恐怕也要五六個小時呢!
來回奔‘波’、又不省不了多少時間,還不如做你們的車回去,不但路上有人聊天,而且我還省下了機票錢,一舉兩得。
你要知道,我可只是一個窮教師,沒多少錢的。當然是能省則省了!”
說着話,一向表情淡淡的彷彿霓裳仙子般的何清淺,罕見的‘露’出一個有些俏皮的笑容。
對着滿臉歡欣的何清淺搖頭苦笑了一下後,張勁越過何清淺,看向坐在後排座另一側的北宮荷月。
“我說北宮大小姐,你不回京市,跟着我們折騰到深市去幹嘛?”
通過上次治療接觸,張勁知道,無論是北宮荷月的北宮家還是柳纖纖的柳家,都是根基在京市的大家族。之前在深市關口的相遇,不過是兩‘女’工作使然的偶遇罷了。
北宮荷月在之前聚會的短短時間內,因爲‘性’格合契,對許多事情的看法相同的緣故,已經與張勁相處融洽的更甚於‘打死也不戒’。至少已經達到朋友的層次。
所以聽了張勁的問詢,北宮荷月毫不掩飾的‘露’出一個有些‘幸災樂禍’意味的笑容。
“柳姐姐給我放了一週的假期,這纔剛剛過去一天。我正不知道剩下的時間怎麼打發呢,剛好他跟我說你這次回深市,肯定有熱鬧可看,所以與其無聊的到處‘亂’逛,我還不如去深市看看熱鬧呢!”
笑容如怒放薔薇般的北宮荷月說着話,還指了指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肖非。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小惡魔的一面,沒有絲毫猶豫的出賣了肖非。
於是,北宮荷月話剛說完,張勁就毫不猶豫的探身給了坐在自己前方的老三後腦勺一巴掌。
他就知道,石紋和肖非肯和自己回去一定是不安好心,果不其然,這倆傢伙是回去看自己熱鬧去的。這叫啥損友啊!
張勁先是眼神從側後方向盯了駕駛位上石紋的側臉一眼,心裡下了定義‘不是好人’;
接着又看了坐在自己正前方,正‘揉’着被自己扇過的後腦勺,用哀怨的眼神抗議自己暴行的肖非一眼,定義道:‘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接着又扭頭看了看幸災樂禍的想要去看自己熱鬧,幸災樂禍的看着被自己出賣的肖非慘遭老大虐待的北宮荷月,定義道:‘這丫頭更不是好東西’。並在心中把這個定義描粗、描黑,並用下劃線、‘波’‘浪’線、登記標亮,特意標註,以示其令人髮指的程度;
之後,張勁透過前擋風玻璃看着前方百米遠處的那輛火紅‘色’瑪莎拉蒂。
嶽文亭不需特別定義,作爲自己的死敵,張勁自然不會給她什麼太好的評價。這丫頭是因爲獨自駕車去鷺市,覺着煩、覺着累,爲了抓一個代駕司機,纔要求和張勁同時返回的。
而如今坐在這輛瑪莎拉蒂駕駛位上的小胖子、‘打死也不戒’、北宮朔月,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這傢伙爲啥一定要跟到‘深市’去,爲啥做苦力似的當上‘代駕司機’還樂得屁顛屁顛的。
這個‘色’‘迷’‘迷’的胖子,絕對不是爲了張勁這個網上好兄弟,也絕對不是爲了陪自己姐姐不遠數百里的去看熱鬧。
爲了泡妞兒,開車幾小時,追出幾百裡算得了什麼?恐怕如今和嶽文亭獨處車廂中的北宮朔月正愜意着呢!
所以,張勁對於這個小胖子的定義與前幾位對比起來,‘更下一層樓’——人渣!
帶着悲憤眼神的視線,前前後後的轉了一圈後,張勁的眼神終於落到坐在自己身邊的何清淺身上,悄悄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至少這個世界還是有好人的。看來看去,還是我們家清淺最好啊!”
…… ……
這個世界從不是爲任何一個人準備的舞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成爲世界唯一的中心。
張勁、何清淺及一衆‘不是好東西’的損友走在返回深市的路上時,數千裡外的京市,也在發生着不同的故事。
張勁老爸正獨自在家,享受着‘餃子就酒’的美味。沒有老媽的監督,張勁老爸這下子是放開了,一口餃子一口酒,嘴裡還哼着‘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
怎是一個愜意了得?
這時候,張勁老爸還不知道,自己這個‘性’急的老伴兒因爲張勁姑姑突然的一個電話,使得她翹掉了今天的安排,直接南下,殺到深市去找兒子算賬去了。他還以爲自己老伴還在按照原計劃,在老年人合唱團裡彩排呢!
正當張勁老爸哼到高‘潮’處‘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開始扯着脖子拉長音的時候,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差點讓張勁老爸被自己回吸的口水以及嘴裡的蒜末嗆到。
“咳咳咳……咳咳……,這是誰啊,這時候來?”
打開‘門’後,見到‘門’外站着的竟然是樓下的許老爺子,自己喝酒正覺着缺點啥的張勁老爸頓時樂了。這不正如瞌睡時送枕頭,悶的時候來酒友麼?
“你看看,你這來的剛好,我還正覺着自己喝酒悶得慌呢!來,咱老哥兒倆兒整兩盅。”
說着話,張勁老爸就去拉老許的袖子。
許老爺子連忙推脫。
“老張,你先別急着拉我進去,我今天找你是有事。”
“哦?啥事?你說!”
“是這樣的,我有個老朋友,看過我拍的‘破碎虛空’的照片,很心動,想看看實物。現在正在我家裡等着,我先上來問問你,方便不方便……”
許老爺子剛說完,張勁老爸就很四海的說:
“方便!當然方便!你還折騰這麼一趟幹嘛?直接帶過來就是了!”
…… ……
一個小時後。
張勁老爸和許老爺子坐在一起,一邊喝着小酒,一邊隨意的聊着。兩人有時候還時不時的扭頭向客廳裡看上一眼。
此時客廳裡已經支起了一張四面圍着寸許高的軟墊木框,半米見方的軟面小桌。
小桌四角、四邊,錯落有致的排布這近二十盞明暗、‘色’澤、大小各不相同的小燈。
燈光煌煌的桌邊,一個身形高瘦,端坐着也是筆直如竹的老人正一手擎着張勁雕就的‘破碎虛空’‘玉’球,一手拿着一支‘精’致的銀框放大鏡打量着,滿臉‘迷’醉。甚至比之前的許老爺子更甚!
看看這位柳姓的老爺子親手帶過來,並仔細布置好的桌椅、燈具,又看看此時心無旁騖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柳老爺子,張勁老爸這個完全沒有藝術感‘性’細胞,對於收藏的樂趣一竅不通的老爺子忍不住‘抽’起了嘴角。
“我說老許,你這個姓柳的朋友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他天天就揹着這麼一大堆行頭到處走?不累啊!”
對於張勁老爸的行外話,許老爺子忍不住連連搖頭,很爲‘破碎虛空’這麼一件寶貝,卻明珠暗投的埋沒在張勁老爸,這個不識金鑲‘玉’的‘粗坯’手中而不值。但是看在‘破碎虛空’的創作者是這位‘粗坯’兒子的份兒上,許老爺子還是耐心的講解起來。
“說實話,這個柳先生我也不是很熟悉,但他絕對是咱們國家收藏界前幾把‘交’椅的人物。更是我們收藏家‘交’流協會的理事長!
原本我還以爲我對‘破碎虛空’價值的定位已經很準確了。但是沒成想,當我把照片傳到網上沒多久,柳先生竟然主動聯繫了我。”
許老爺子說到這裡的時候,神情很是震驚。顯然,這位柳老先生在收藏家中的地位相當的高,屬於泰山北斗那一級別的人物。
所以,即使以許老爺子這把子年紀,幾十年的心‘性’修養,能夠被柳老先生主動聯繫,也有了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畢竟許老爺子雖然年前剛剛在‘收藏家‘交’流協會’註冊、了會員,但畢竟是新手級別的,在收藏界與柳老先生地位的差距堪稱天與地。
那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城市邊緣部‘門’的小幹事,突然被國家主席接見一樣的榮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