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刀耀眼!
大錘翻飛!
麒麟揮爪!
三大白銀境青年高手交鋒,以硬碰硬,以強攻強,激盪得雅閣內血色繚繞的虛空如同水中澤國,波翻浪涌!
但見三個身影快如疾風,兔起鶻落,縱橫捭闔,兵器一觸即分!
鏘!鏘!鏘!
一聲聲暴擊,猶如錘敲鐵砧的急管繁弦,聲聲震耳,勢如萬馬奔騰,鐵馬金戈,越戰越激烈!
一名身軀極爲壯碩的侍者,畏畏縮縮的探頭進來打量,勁風激盪,如同啾啾鳴叫的萬千槍子兒,瞬間將他的半邊臉打爛,慘嚎一聲,整個身子後仰,噗咚一聲仰跌在地!
圍向雅閣門口的一干侍者侍女,驚見他臉上模糊的血肉寸寸脫落,與血色骷髏無異,嚇得滋哇亂叫!
那些機靈鬼,一邊遠離,一邊穿上層數不等的鋼甲,如同一尊尊移動的鐵塔,跑得比兔子還快,生怕三人拼殺的餘波,將神殿般恢宏的雅閣拆了,導致整幢建築垮塌,給活埋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在這種生死搏殺中,如走鋼絲如履薄冰,自身性命都還是個未知數,誰不能眼疾手快全神貫注,誰就可能率先被送入地獄,朱重基三人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這就白銀境高手爭鋒的可怕之處,僅僅是激盪的勁氣,就如同強弓硬弩射出的萬千箭矢一般,普通人哪怕身着九層剛甲靠近,絕對就跟紙糊的一樣。
那麼地品殖裝白銀境到底是個什麼慨念?
如果非要類比的話,地品殖裝黃金境是古代道佛兩家對金身不朽的至高追求在混沌新世界變成現實,個頂個猶如宗師級的張三丰、掃地僧之流的話;那麼白銀境,就相當於喬峰、楚留香之類的江湖大俠。
至於青銅境,也很了不得,起碼相當於水泊梁山的三十六天罡星;黑鐵境也不差,在混沌新世界的能量和地位,不比能坐上聚義廳交椅的七十二地煞星弱!
當然,這只是一種個人能量大小導致自身在社會結構中地位的類比,但殖裝勇士的力量體系更加令人不可思議。
普通人一旦打破極武屏障的魔咒,瞬間就擁有了萬斤巨力,黑鐵九轉,巨力九萬斤;
九者,數之極,百尺崗頭更進一步,力量一旦突破到十萬極境,黑鐵殖裝華麗變身,一步踏入更加牛皮閃電的青銅境;青銅之極,生成百萬斤巨力,一步跨入非人的白銀境,撼山摧嶽,摧城拔寨,這不是神話!
……
老鷹抓小雞!
含羞撫體,只差翻個白眼,如同嬌滴滴的大家閨秀般“嚶嚀”一聲軟軟倒地的朱子琛,驚見瑪莎如一陣風般探手將自己舉在空中,盈滿淚水的雙眼露出駭人的絕望的殺機,依舊有些臃腫的身體宛若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肥雞仔,腦海一片空白!
“我被看光了,我被瑪莎姐看光,如果是老孃們還無所謂,媽呀!她只比我大三歲耶……”
如果朱子琛再小個七八歲,被看光了也無所謂,幼年時又不是沒被老孃們抱在懷中,揪着小雀雀戲弄調侃,就連自己稍稍懂事後罵一句“你媽逼”,那些老孃們也不着惱,依舊嘻嘻哈哈的!
他想躲,但瑪莎瞬間爆發的速度那麼快,猝不及防之下,根本躲不開!
那怕他的身體瞬間增強了幾倍的綜合實力,皮膜的韌性,肌肉的爆發力、臟腑的強度,純粹的蠻力,還有應變能力和速度,全身所有的鋼性指標都提升了好幾倍,但在瑪莎銅光綻放的大手面前,依然沒有掙扎的能力。
想想也是,哪怕朱子琛肉身的沛然偉力已然相當於兇禽猛獸,但在青銅境高手面前,差了一個大的境界,也沒有多少掙扎的餘地,何況,他也不可能一步就蛻變爲呼氣成雲吐氣如雨的高階荒獸般恐怖的肌體。
即便傳說中的灌頂傳功,令狗屎運加身的青年,瞬間擁有三百年的功力,不是也得有個適應過程嗎,不是還得修習內家拳法輕身功夫嗎?
五根手指猶如五把銅刀,可怕的五指幾乎捏爆朱子琛肥碩的脖子,令他呼吸急促,雙手死死的揪住瑪莎銅箍般骨關節略顯粗大的手,兩條大長腿胡亂踹噔着,越踹蹬起慢。
……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含藏着苦難使人成長的意思;和軍營就是個大熔爐,有着異曲同工同妙;只不過相比公子哥兒花天酒地的揮灑青春照樣成長,要苦楚一些!
何況歷史一再證明,李闖王的農民軍進城之後,不一樣被糖衣炮彈打敗,沉醉在溫柔鄉不知歸路……原來他們進城就是爲了過上公子哥兒的生活,這人生的悖論被當成大旗不斷獵獵飛揚,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轉而想到儒家文化批判者的論點:在儒家文化火柴棍式的填鴨式教學中,哪怕一個青少年完成了全部的學校教育,甚至沒有學會閱讀,或者理解比少量字面含義更深刻的內容。
就算四大名著,按照張愛玲的說法,前三部都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小說,不過是古典的神魔武俠流罷了,《紅樓夢》算是吧,還沒有寫完,而《金瓶梅》又是禁書,唯一一部稱得上小說的作品《海上花列傳》,又是用蘇州話寫的。
也不知道哪些在白話文時代,言必稱古典文化爲瑰寶的遺老遺少,甚而要求孩子們誦記那些形而上學的語焉不詳的口頭禪至底爲哪般?
你皓首窮經讀死書是你的自由,但甭天天想着讓孩子們誦記四書五經,你見在只說英語的美國和英國,要求的孩子們用希臘語背誦《舊約全書》的嗎?
忒麼無語!
這也是很多調皮搗蛋學業較差的同學,一些有節制的看看《九星荒甲》,有節制的《玩玩美女遊戲萌萌噠》的少年,一經走上社會就嶄露頭角,而不少好學生在當官不做事、做事不當官的人文生態中確乎泯滅衆生的原因之一。
……
朱子琛渾身抽搐,被眸光冰冷的瑪莎、暴起的襲殺驚呆了!
這種驚變對於生在溫柔鄉、活在悽風苦雨中的他來說,腦海裡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瑪莎暴起發難的全部因果,急哧白臉的吭哧道:“我、中、了、六、合、彩!”
瑪莎聞言眼睛一亮,尤自不信地將他舉在高空,疑疑惑惑的道:“真的假的!”
“說、了、假、話、死、祖、宗、八、代!”朱子琛像狗一樣哈噠哈噠喘氣半天,生怕瑪莎再次發飆,急忙斷斷續續地蹦出一句硬氣的話!
瑪莎見他說得信誓旦旦,信以爲真,瘋狂的情緒緩緩收斂,眼見得三大高手兔起鶻落的拼殺之餘,急速向她們藏身的拴狐柱移來,連忙抖手一拋,將朱子琛直直的扔到雕龍繪鳳的雅閣門口,就跟扔鉛球似的,隨即邁開矯健的腳步,衝了過來。
朱子琛身在空中,如同齊頭齊腦的大肥豬般飛掠,飛出近百米,如同一隻會飛的豬,眼見得腦袋直直的撞向花崗岩材質的門柱,雙手往前一伸,手掌一翻,如同托塔天王般撐向石柱。
“咚咚”兩聲!
聲音震耳欲聾,彷彿青天倒塌,石屑橫飛!
朱子琛瞬間止住狂飆的身影,翻身落地,看着石柱深達幾寸的粗大掌印,好似如來神掌,大喜過望,沒想到自己如今肉身暴漲到這種強度,一雙肉乎乎的手掌,都能將極其堅硬的花硬巖破開幾寸之深,幾乎不亞於黑鐵境小成高手的破防能力。
黑鐵九轉,一至三轉爲入門,四至六轉爲小成,六至九轉爲大成,九轉之極,五九大圓滿,如同龍飛九五,一朝頓悟,就是如瑪莎這種青銅境高手。
陡然暴增的雄渾巨力,雖然依舊在瑪莎手上吃癟,還是令他將連番地鬱悶拋到九霄雲外,畢竟兩人的實力相差懸殊,也沒什麼好氣餒的。
他抖手掏出一件白袍,套在身上,發出神經質的大笑,笑得豪情滿滿。
但他的身子陡然肥碩如豬,原本略顯寬大的袍子套在身上,可笑得就像穿着緊身褲的島國女相撲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怪異有怪異。
瑪莎衝到雅閣門口,瞅一眼朱子琛留在柱子上的狂野掌印,臉上的訝異之色一閃即逝,反正對這個怪胎一般的殘甲少爺,她已經是徹底無語了,居然將身子斜斜地靠在柱子上,左右手互搏,開始一根根掰扯手指,呢喃道:“雖然鎮府發行的六和彩,傳聞被五和堂的混混般霸佔了關鍵位置,一個個富得就跟會移動的金人似的,但正是因爲如此,彩民們信心低迷,爲了提升彩民信心,鎮府推出了一等獎絕不允許內部人員染指的重大利好消息,列入了年度鎮府十大民生工程之一,一把手張天賜親自抓,成績斐然!如今一等將已經連續輪空上百輪,僅僅是頭獎地獎池資金已經累積過百億,雖然人們驚呼頭獎咋突然這麼難中了呢,但依然如同瘋了一般拼那比天降隕石砸死個把人還要渺茫的機緣……”
她突然興奮的尖叫的道:“媽呀,這麼說,你搖身一變,擠入福布斯富豪榜了呢!”
朱子琛繼續老神在在的大吹法螺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相比年輕有爲的兵馬指揮史唐墨來說,哥們就是池塘裡的泥鰍,福布斯富豪榜就是個笑話!”
“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少年,你滿口妖言,要知道話好說,事難做,少瞎咧咧兩句,五和堂混混的槍子是不長眼睛的!”
瑪莎白了他一眼,繼續道:“知足吧!比起萬萬千千血汗裡刨食的農民和千千萬萬背井離鄉的農民工,你已經是富可敵國了!”
“那是,那是……”朱子琛不知那根弦擰了,那是半天,已然說不下去,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給我轉十個億過來!”瑪莎伸出手,手心裡浮起一個電子商務二維碼掃描轉賬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