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會說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朱子琛指頭肚上沁出的冰火珠,如同琥珀般動人,雙眼中發出迷死人的光芒,就跟駐足在精美首飾櫃檯前,再也不肯挪動腳步的女子似的,個頂個立馬都成爲敗家娘們。
不要說瑪莎,就連朱重基也瞪大眼睛,這個天之嬌子般的青年,此是亦是不可思議的盯着朱子琛指頭肚上恍若萬年玄冰包裹着一團焰火的奇觀,亦是目瞪口呆,發出了白日見鬼的吼聲,再次道:“兄弟,你又變態了!”
就連朱子琛自己也駭然感到,自己指尖上的這顆冰火珠一旦炸裂開來,很有可能將自己身處的這間雅閣瞬間摧毀!
錯覺!
絕對是錯覺!
“九哥,什麼叫變態,這詞自你雅量高致的嘴中吐出,忒難聽!”
朱子琛應聲道:“再說,兄弟剛剛激活荒種,窮得連殖裝都才凝聚出一截小指頭肚,窮大發了不說,連勁氣外放都做不到,我都吭哧吭哧的運了半天勁,行功快一週天了,勁氣還附着在指頭肚上,連勁氣外放都如負青山,能不能彈指間將冰火珠濺射而起,都還是個未知數,有什麼變態的!”
朱重基呵呵笑道:“你少扯,別思思慕慕的想要搗騰哥的腰包,盡着一隻羊死盡的薅羊毛……”
不過,他的笑聲越來越滲人,雙眼放綠光,瞅得朱子琛的心都漏跳了半拍。
朱重基每次發出這種笑聲的時候,就是朱子琛悲劇的時候,前塵往事不堪回事!
瑪莎的胸膛肥胖臃腫,此時急劇的上下起伏,她擡手輕撫,半晌始笑吟吟的道: “十八爺,你確實變態了,勁氣化形,演化刀兵之類,以我青銅境的修爲,輕而易舉;但類似【水火不相射】這種同時激發兩種本源屬性的異能,只有晉升白銀境之後才能得窺門徑,九爺,你說是不是!”
朱重基沉吟半晌,笑眯眯的道:“天地間萬物的基本元素有八種,兩兩相對,陰陽變化,偉力自然!而只有晉升到白銀境之後,人體小宇宙才能從天地大宇宙中攝來這些物質,在丹田內演化山川湖泊,丹田內含藏的荒種就如同地心地核形成引力之後,將宇宙中的物質吸附其上,完成【無極生太極】的華麗轉變,最終使得丹田內【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搏、水火相射】,一舉就能跨入金甲境!”
地品殖裝金甲境已經老牛掰了,已然空前地達到了古代道佛兩家對金身不朽的無限嚮往。
佛家的丈六金身,大家耳熟能詳;道家對金身不朽的嚮往,在《抱朴子內篇.黃白》中有記載:“我命在我不在天,還丹成金億萬年!”
我命由我不由天,本意指的並不命運,而是生命!
純陽真人呂洞賓在此基礎上繼續講:“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但修祖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聖。”
與之相反!
金庸在《天龍八部》中講:鳩摩智練少林七十二絕技,即是隻修命,沒有注意心性的修持,最後差點喪命,掃地僧說:“每一項絕技,必須有相應的佛法來加持,既是性命雙修。
其實,金庸大師的說法更偏重於佛教心性修養,靈魂超脫;
呂真人的提法,更注重對身體奧秘的探尋,更講究強筋鍛骨,爲此,還會煉製很多丹藥輔助!
在這裡,大家可以體會到佛道兩家對修行觀念的顯著不同。
佛教講究修持心性,一朝頓悟,認爲心性的境界決定了未來和生死,而較爲輕視對身體奧秘的探尋,佛家核心思想講的就是以肉身作筏,終生苦苦泅渡,只爲靈魂超脫彼岸。
道教則講究羽化飛昇,就跟毛毛蟲破繭成蝶一樣,這根藤蔓,也就結出了修真世界肉身成聖這根瓜蔓;
佛教這根藤蔓,也就結出了修真世界不滅真靈這根瓜蔓!
朱重基頓了頓,繼續道:“要不是九哥我親眼目睹,任誰說了,我打死也不信,你一個剛剛晉升殖裝的小子,還是一副天殘甲,自身實力弱得就跟雞仔似的……”
他說這話時,還伸手在虛空畫了一隻活靈活現的小雞仔,道:“你看,你這麼弱,這麼小,運使靈犀一指,居然能奇蹟般的演化出冰火珠來,還如此完美平衡,你要不是我的兄弟,我都差點忍不住將你抓起來,那怕活剮了,也要問個一二三出來!”
朱重基不顧朱子琛瞬間怒氣衝衝的樣子,以他的性格,一旦發話的興趣上來,那是滔滔不絕,一發不可收拾,繼續老神在在的道:“再說,你小子,真是個怪胎,靈犀一指作爲家族經典秘學,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朱子琛沒好氣的道:“你忘了,有一次,你見半空中有一對鷓鴣在追逐中交尾,你彈指間勁氣呼嘯,神乎其技的打暴一隻鷓鴣的頭,垂直的跌下來,另一隻鷓鴣驚叫着往空中鑽,你又是一記靈犀一指,鷓鴣應聲跌落。我爲之奇,遂死乞白賴的要學,你很不耐煩的給我講過一遍嘛?再說了,都不讓你說我小,你還說!”
瑪莎聞言,楞了一下,突然笑得花枝亂顫,咯咯的笑道:“十八爺,你才十五歲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還有發展空間,別太在意哈!”
朱子琛翻了個白眼,悻悻道:“我這有花折傘耶,你不會長了雙透視眼吧!”
瑪莎笑得更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也不知你們這些爺們,從哪兒聽來的這些歪理邪說,什麼大不大小不小的,只要是金鋼鑽,都能攬瓷器活!以此論英雄,古今中外的人芽種都不如驢麼,你們黃皮子的這種認知、都是被洋鬼子繼洋槍洋炮轟碎山河之後,人家在文化意識領域對你們的繼續荼毒,一通吹噓把你們忽悠得都找着不北,一個個都傻到家了!”
這就是東方文化的悲哀,東方文化的根基是純正的,但盡是一堆柴火棍子,嚴肅到令人絕望,絕望到官僚除了茶餘飯後談實事就是開會念秘書寫的稿子,何談知行合一?
推而廣之,這也不能碰哪也不能觸,結局就是七十年代的人聽聞放電影就瘋了,八十年代的人看港臺片看瘋了,九十年代的人看好萊塢大片看瘋了,緊跟着日韓片如一股颶風掠過神州大陸!
生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吃喝拉撒睡,硬要將一些仕人做的事情強加在老百姓的頭上,而非“君子引而不發,躍如也!”
打住!
朱重基正在皺眉回憶自己何時教過朱子琛靈犀一指的真言,聞聽瑪莎的話,連連讚歎,連大拇哥都翹起來了。
突然間,他似乎恍燃大悟,更加驚訝的道:“臭小子你行啊,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但靈犀一指的真言極爲玄奧精深,洋洋灑灑五千言,你不會告訴哥,你聽了一遍就心領神會,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其中的真意吧!”
朱子琛道:“九哥,你以我傻啊,好不容易讓你吐口,我當然是錄下來,反覆誦記嘍!”
“這還差不多,不然,哪怕你是我兄弟,能夠如此怪異的吸收狐媚之火,輕易間就降服心猿意馬,連精深的武學秘籍一聽就會不說,你個騾俅拷的,剛剛激活荒種,就能跨越黑鐵、青銅兩個大境界,十八個小境界,施展出琥珀般的冰火兩種勁來,你說哥到底要不要把你綁了,拷問個因由!”
九哥連續如此下意識的發狠話,令朱子琛聳然而驚,爲了避免今後被人切片研究的可能,或則被當成實驗室的小白鼠,忍不住感嘆道:“看來哥們今後還得低調啊!”
至於朱重基下意識的瞎咧咧,他倒不放在心上,誰叫兩人是兄弟來着,雖然兄弟反目的很多,但這兩人的感情顯然堅若磐石,是那種可以將後背託付的真兄弟!
瑪莎接嘴道:“十八爺的勁氣演化的冰火珠美則美矣,就是太小了,能有多大威力?不會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吧!”
朱重基冷哼道:“你這個娘們,剛纔的話很有見底,現在又露出原形了,還是頭髮長見識短嘛!別看我兄弟這顆冰火珠只有水滴大小,但完美得都令我這個做哥哥的嫉妒,都恨不得一個大腳丫子將他踏在地上,細細追問,這麼完美無缺的冰火珠,哪怕再袖珍再玲瓏,一旦平衡被打破,其威力絕對不亞於引爆一顆**包!”
朱子琛一聽這話,額頭上當即滲出細密的汗珠。
開玩笑,這豆丁大小的冰火珠,一旦平衡被打破,轟隆一聲爆炸開來,都不亞於引爆一顆**包,而鐵甲一轉大圓滿的勁氣外放最多一米,以自個剛剛凝聚出一小截鐵手指頭肚的勁氣,最多外放幾釐米,還不得先把自個崩上天嘍。
朱子琛可是知道**的厲害,哪怕是半個墨水瓶的**,插上**,接上***,哧啦一聲點燃。
在***哧哧啦啦的暴燃聲中,拿在手上,稍微停頓一下,然後向池塘中心投去,但聽“撲通”一聲,接着就是“轟隆”一聲,沖天的水柱能夠有牛腰那麼粗,炸裂的水光都能亮瞎眼睛。
那些浮出水面曬太陽的魚兒還沒等反應過來,早被水柱帶上了天,落下來的時候,白晃晃的魚肚皮早已飄浮在水面之上。
偶有炸飛到岸上的魚,魚鱗閃爍的頭顱上,流着幾縷腥紅的血,柔軟的魚須微微顫抖,肚破腸流,稀哩滑啦流一地。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是是炸魚者沒有把握好投擲炸魚包的時間:投早了,水把***淹滅了,白瞎了一瓶**,這玩意可是管制品,不好弄;投晚了,不是把自個的手臂炸斷了,就是斷手杆再加上半邊臉之類。
朱子琛這個時候,緊張的瞅着自己指頭肚上漸至完全沁出的冰火珠,緊張得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朱雀不愧爲神話故事中翼展連天的超級神獸,哪怕遺失在人間的一朵小火苗,一旦在朱子琛突破極武屏障時,從浩瀚星空深處牽引入丹田之中後,幾次嶄露頭角,都極爲精采絕豔!
這次更是將如陰負陽的狐狸丹火深度淨化之後,就令他舉手投足間,擁有了白銀境的萬千氣象!
但他自身的實力太渺小了,渺小到都不能掌控好這種的力量,有種小孩子搬起石頭即將砸自個腳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