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由於天色太早,整個街道幾乎是空蕩蕩的,唯有幾家起早貪黑的店家開着門。
奪鳩隨意走到一家酒店之中,點了些早點,便大吃起來。
一宿沒有吃過東西,奪鳩又正處於體質有無限潛力的年華,口腹之慾總是特別旺盛,所以纔會如此這般狼吞虎嚥,引得四周幾名依稀的客官死死的盯着他,好一陣目瞪口呆。
“飽了!”奪鳩拍着有些脹飽的肚子,滿足的看着窗外的風景。“小二,結賬!”
“客官,來了!”小二一聽,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來,當他看到那方桌之上的一片狼藉時,不禁倒吸口氣,心中想到。這位客官看着身形一般,沒想到胃口卻這麼大。
“多少錢。”奪鳩未注意到那小二的神情,因爲對面的賞金分盟已經打開了大門。
就這般,奪鳩付了錢後,便走出的小店,朝着某個巷子小角落趕去。
大約過了小段時間之後,巷子內走出一神秘人,此人正是奪鳩。
只見他換了一套彼爲神秘的裝扮。
一身黑袍無風而動,殘破的血色面具緊緊貼在臉上,將其彼爲俊俏的上半的臉龐遮擋,不知何時,奪鳩那漆黑的短髮前方多出幾縷血色長髮,彷彿渲被鮮血渲染了一般。
此刻,那血色的面具,原本所具有的朱雀展翅高飛的圖案消失,化爲一個暗紅的字,殺。
這‘殺’字彼爲詭異,筆畫勾勒彷彿具有靈性一般,尋常人只是一眼望去,便有一種全身陰寒的感覺。
好邪異的面具,好詭異的人,爲何奪鳩要這副裝扮?
常言道,江湖險惡,沒有一點防備怎麼行,雖然說還未曾聽聞過這賞金盟發生過什麼惡劣的事情,沒有什麼泄露賞金盟成員的資料等,但這賞金盟彼爲神秘,其盟主是誰,但創立此盟的目的也無人知曉。
如此說來,這也算的上一個彼爲神秘的組織,只不過與一些隱秘的殺手組織不同,它是放在明面上,被世人承認的組織,所以,這個組織的勢力也格外的大。
畢竟一個創立時間僅僅千年的組織,就能讓自己的勢力遍及浩瀚的炎黃世界,這裡面的一些隱晦,不言而喻。
這賞金盟自然是高手如雲,資金龐大,就單獨這一盟之主,也定是炎黃世界中的絕世強者。
也正因爲此,奪鳩纔要如此的隱蔽自己的身份,因爲他的敵人太多太強,而且能夠牽引的勢力又太廣,而這賞金盟出自無罪城,難免奪家會與其有些瓜葛。
雖然說,奪鳩有那麼一塊赤鐵令牌,裡面有一張神識所化的勢力分佈地圖,但他並不敢確信其中的真假,所以,奪鳩他一直只是將其當做一副炎黃世界的地圖看待。
片刻過後,奪鳩已經一腳邁入大門,朝着櫃檯走去。
奪鳩曾在無罪城閒逛的時候,到過賞金盟總盟所在的那條街道,只見一片金碧輝煌,整條平整的大街都被其所佔據一半,無論何時都是人來人往,而這分盟與其相比,相差的可不僅僅是幾倍,或者幾十倍。
而這朝日港口的賞金分盟,外面很隨意,簡樸,走進裡面一看,卻發現比外面更加簡樸。
“都說賞金盟無論何處分盟,都是金光閃爍,看來,遙遠終究還是不可信。”奪鳩搖首暗中嘆息間,已經走到櫃檯。
這內部顯得彼爲空曠,有些陰沉,石板地雖然看似清潔乾淨,但其實佈滿了一層淡淡的灰塵,四周依稀的幾張座椅,與尋常人家的房屋沒有什麼很大的區別。唯一不同的是,那正門進入所能看見的那一副猛虎下山的壁畫,那壁畫形象生動,顯然是哪位名師之彼。壁畫上方的橫樑上高掛着,寫着‘賞金盟’三個血紅大字的牌匾。
“呃!這牌匾倒是有些奇怪,讓我有種感覺,其中彷彿蘊含了一種神秘的毀滅力量。”想到這,奪鳩不禁回頭看去。
“這位小兄弟來此處所爲何事?是要接受賞金任務嗎?”忽然間,一個尖銳陰沉的聲音傳入奪鳩耳中。
奪鳩心中大駭,連忙轉身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灰衣,骨瘦如柴,面目陰沉的老者正站在櫃檯裡面。
“這人身形好輕盈,什麼時候到我的後面!我都還未注意到!這賞金盟果然是高手如雲!一個小小的分盟便有這等強者,我居然看不出他究竟是什麼境界,修煉的是哪門功法!”奪鳩心中思忖驚駭的同時,那神秘老者心中也是止不住的驚訝。
“這人帶着個面具顯然不願意讓人發覺他的真實身份,原想用神識探查他的實力,沒想到卻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所擋住,好詭異!,沒想到我堂堂五行境界的修者居然還看不穿一個小鬼!想必他是某個家族,或者某個宗派派來歷練的弟子吧!他的身上一定帶有某種隱蔽自身實力的至寶!只是他究竟會是哪一個宗派,或者家族的呢?此處只有天武宗最爲接近,莫非...”
這名老者境界極高,眼光也是異常毒辣,眨眼之間,便以推測出奪鳩的部分來歷。
“前輩,我來此處是想要加入賞金盟。”奪鳩恭恭敬敬的說道。
“恩!”神秘老者點了點頭,只見其隨意揮手,一道氣流憑空彷彿從他那寬大的灰色袖袍裡流出,朝着敞開的大門衝去。
吱嘎...咣!伴隨尖銳的聲音響起,那木質大門猛然相撞,緊閉起來。
整個房間頓時陷入陰暗,奪鳩立即露出警惕之心,他雙眼射出精光朝着前方看去,卻發現,前方已經沒有那老者的蹤跡,那股忽然出現的氣息也隨之消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人去哪裡了!”奪鳩呼吸緩慢起來,他平復心境,全身悄然釋放出一股暗勁如空氣般,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你在尋找些什麼?”忽然間,那陰沉的聲音傳入奪鳩耳中,那股透着溼潤燥熱的呼吸喘氣聲直吹他右耳。
奪鳩心中雖然震驚,但臉上卻毫無神色,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見他淡然說道。
“前輩又何必跟我這晚輩開玩笑。”
“老夫只是有些好奇,你實力與境界顯然比老夫我差上不少,只是,老夫卻無法用神識將你的實力清晰的探測,甚至感覺不到你的氣息,你所用的究竟是何等至寶呢?”這陰沉的聲音逐漸遙遠起來,那溼潤燥熱的氣息也離開了奪鳩的耳根子。
奪鳩知道,那老者已經後退了,於是他笑着說道。
“不過是家族長老所鍛鍊的一件普通法寶而已,難不成前輩也要拉下面子,爲難我這個小輩嗎?”
“哈哈!小鬼,我縱橫炎黃世界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所拿的出見人的寶物自然不計其數,莫非你真以爲我會貪你這件寶物嗎?”那身形如枯木般的老者雖然在笑,但臉上卻顯露不出絲毫笑意,異常陰沉,彷彿這整間無光的黑屋與其相比,都差上一截。
是不是年邁孤獨的老人都有一絲怪癖,奪鳩不知曉,因爲他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人。
咔!咔!...一陣依稀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奪鳩雖然已經達到三才境界,但不過人級而已,所以雙眼還不能真正的夜視,僅僅只是能夠模糊看清而已。
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處於黑暗中,顯得模糊的身影一陣晃動,就彷彿雙手正拿着什麼東西在不停的揮動一般。
咔!伴隨這一聲沉悶的聲響,星點火光閃爍與那模糊身影雙手所抖動的地方,原來是兩塊形狀普通的打火石。
‘譁’的一聲,一團金黃色的火焰憑空出現在桌子上的一盞古老油燈之上,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這古老的油燈卻沒有燈芯。
奪鳩疑惑的眼神死死盯着那金黃色的火焰,片刻後,便感覺到雙目一陣疲倦,眼皮沉甸甸的就要下垂,他連忙轉移視線,看着那枯瘦如柴的灰袍老者。
“這火焰好古怪!他究竟要幹嘛?”抱着心中的疑惑,奪鳩邁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朝着那灰衣老者走去。
那灰衣老者桀桀一笑,將兩塊形狀普通的打火石收起,那佈滿皺紋,如枯死的樹木般的右手緩緩抓起那盞古怪的燈,雙眼露出精光看了一眼奪鳩,示意其跟上,隨後便朝着不遠處的那副壁畫走去。
奪鳩心中雖然充滿疑惑,但腳下的步伐卻加快了許多,緊緊的跟在灰衣老者身後。
“還不知道前輩尊姓大名。”奪鳩試問道。
灰衣老者沒有回答,腳下踏着緩慢的步伐,轉眼間,便以來到壁畫面前。
這古怪的老者既然不願意回答,那奪鳩也不再多問,藉着金色的火光,開始仔細的看起這副畫來。
忽然間,整個室內的溫度高升起來,就連奪鳩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炙熱感。
先前所感覺到的那股神秘的毀滅力量氣息更加濃厚起來。
就在此時,那灰衣老者將手中的那盞燃燒着金黃色火焰的燈,就往那栩栩如生的老虎,所張開的血盆大口裡伸了進去。
叮咚!一聲奇妙的聲音從壁畫中傳來,那燃燒着的一團金色火焰化爲一縷,勾勒成一種神秘的紋路,最後徹底融入壁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