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臉色都是別的極其難看,他們望着不遠處狂笑的墨絕,都在豎耳等着墨嫣的話,因爲他們都想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會導致墨絕如此痛恨族長與族首,更是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令墨絕竟然叛族而出,成爲人人得以誅殺的魔玄。
墨嫣在停頓的時候,眼中的歉意更濃,似乎對於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啓齒,但是她終究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墨絕在前往礦山之後,非但沒有盡心盡力的看守礦山,行爲反而更加的放縱,他甚至經常離開礦山前往回羌族與那名族姬私會,在老族長得知之後將他帶回了戌哲族,那時候墨絕的修爲在年輕一輩中是爲翹楚,老族長將其帶回是爲了參加與回羌族的歷練。”
墨嫣說到這的時候,墨絕的笑聲已經停止,他雙目望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麼,也許是在墨嫣的話中回憶他的過去。
“老族長承諾他,若是他在兩族試練中能獲得頭名,便破例允許他迎娶回羌族的族姬,墨絕在這樣的許諾下,收斂了性子,沒日沒夜的苦修,而天道酬勤就是如此,他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在兩族的試練當中,不出意外的獲得頭名。老族長也許諾在不日後便能迎娶回羌族的族姬!”
“這樣不是很好嗎?他爲族落爭得了榮譽,族落允許他與回羌族族姬成親……”墨月在旁邊小聲的插了一句。
“是啊……”墨嫣嘆了口氣,伸手在墨月的頭上撫摸兩下道:“但世事難測,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事情已成定局,將會以圓滿的結果落幕時,老族長卻撒手而去!”
“老族長去世了,那墨絕與族姬的婚事……”衆人此時都已經被這段往事吸引,在墨嫣話頓的時候,連一向不多言的龍萱也是忍不住開了口。
墨嫣搖了搖頭,道:“這纔是這件事情轉折的開始,因爲之前墨絕被剝奪了族長繼承人的資格,所以老族長去世,族長之位順理成章的被現任族長佔據,而這也是墨絕與爺爺還有族長真正矛盾的起始!”
“當初墨絕未被取消族長繼承人資格的時候,龍陽的父親可以說沒有絲毫的勝算,無論是修爲還是人緣都遠不及墨絕,也正是這樣,龍陽的父親在接任族長之後,爲了能出那口惡氣,才釀成今日的慘劇。”
“你住口,墨嫣我不准你詆譭我的父親!”龍陽一直在一側聽着,當聽到這裡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咆哮着向墨嫣嘶吼。
“你繼續說下去……”這時,一直望着前方不語的墨絕也回過神來,他雙目鎖在龍陽的身上,口中卻是吩咐着墨嫣:“繼續說下去,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龍藏老匹夫是多麼的虛僞,我也要讓他的兒子知道,他的爹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你住口……”龍陽眼中噴着火,他雖跋扈,但是當着如此多的人揭露自己父親不光彩之事,他的臉面上是掛不住的,而墨絕顯然是要所有人都知曉那段往事。
在龍陽的心中其實也有幾分期待,他也想知道族中一直禁言的事情有着何種的隱情,
因爲他曾經零星的有所耳聞,也曾經問過自己的阿爹,但是那次不僅被罵的狗血淋頭,更是他至今僅有的一次遭受皮肉之苦。
心中好奇,但並不能以此認定他能接受別人說出他阿爹的不是,顯然從墨嫣的話中可以聽出,他的阿爹當年在這件事情中並沒有扮演好的角色。
“你不想知道你的阿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嗎?你雖然是他的兒子,但是你又瞭解他多少,你不想知道爲何我會落到這步田地,不想知道爲何族人不敢談論此事嗎?”
墨絕的眼中帶着煞氣,一聲聲的逼問着龍陽。
“你接着說下去!”
墨嫣望了一眼有些呆滯失神的龍陽,長嘆了口氣,她絕美的臉龐上浮現着憂傷,語調在此時也變得有些壓抑:“墨絕取得兩族試練的頭名,這件事情更加的令龍陽的父親難以接受,他接任族長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出了族規,以強硬的姿態回絕了墨絕迎娶回羌族的族姬。”
“你胡說,我的阿爹不是那樣的人!”墨嫣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在說着龍藏的不是,在他人聽來不過是一段悲苦的往事,可在龍晨聽來,卻是詆譭他的父親。
墨嫣沒有理會龍晨將她的話打斷,而是接着說道:“不能迎娶回羌族的族姬,墨絕自然無法接受,他在全族面前與龍晨的父親理論,但是畢竟那時龍陽的父親已經是族長,在絕對的權力之下,墨絕不得不答應龍藏一件事,作爲交換就是將他逐出族落,任其自生自滅。”
“逐出族落……”衆人都是倒吸口氣,想不到事情竟會如此的波折。
“不錯,逐出族落!”墨嫣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逐出族落之前,墨絕還要爲族落完成一件事情,只有做完這件事,他才能獲得自由之身,否則的話,龍陽的父親有權利將他禁錮在戌哲族中!”
“到底是什麼事情?”有人問到
“那件事情……”墨嫣這時候有了猶豫,目光中滿是掙扎,口中吱嗚不語。
“剩下的事情我來說,因爲剩下的事情便有了墨蒼老匹夫的參與,今日我就將他們不敢說出的醜聞告知你們,也讓你們看清這兩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墨絕說話的時候雖然聲音很大,但是他的語氣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恨意,這在他人看來或者是好事,但是龍晨敏銳的感覺到在他的身上,氣息愈發的暴虐,外表看上去極爲平靜,但龍晨擔心的是,這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體內涌動的氣息若是爆發,能輕易將眼前這一種族人撕碎。
意識到這一點,龍晨向着墨雲悄悄的使了個眼色,墨雲的眼光一直以來都只停留在兩個人的身上,一是墨絕,第二就是龍晨。當龍晨示意的時候,墨云爲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隨後二人仿似無事一般,繼續聽着墨絕說話。
“當年的戌哲族中玄士很少,根本的原因就是沒有好的功法,更不能煉製丹藥和戰器,而我因爲參加兩族的試練獲得頭名,若是我想就有資格進入百族學院,於是他們
就動了心思。”
“百族學院?”衆人都是很疑惑。
“不錯,就是百族學院……”墨絕點點頭,這時他的眼中再度閃爍寒芒,似乎在那裡曾有過他難忘的經歷與苦痛。
“戌哲族與回羌族從未有人進入過百族學院,一來是因爲那是族中功法不全,像你們這半年歲時,族落中不過都是玄徒二三重的修爲,而想要進入百族玄院,最低的修爲不得低於玄徒七重,當然年歲不能超過十七歲,那是對於兩族的少年來說無異於登天,所以他們要我進入百族學院,而那時我的十六歲,修爲達到了化血境一重。”
“十六歲……”
“化血境一重……”
不出意料,在墨絕話說完,衆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嘴中更是紛紛驚呼。
龍晨望着墨絕,心中也是無比的震驚,這倒不是因爲他十六歲便踏入化血境一重,若是這樣說,龍晨現在的年歲不過十五,較之他還要小上一歲,但是他的修爲也是已經踏入化血境。
真正令龍晨心驚的是此人先前剛剛說過,那時的功法不全,別的人這般年歲都只有玄徒二三重,而他卻是步入了化血境,這等差別簡直如同雲泥。
在龍晨震驚的時候,墨絕的話再度傳來:“我爲了能守護自己的愛情,於是辭別族人,隻身進入了百族學院,並且在那裡修習了三年,並且爲族落帶回了打量的功法,你們今日所修習的功法,大多都是我從百族學院帶回來的。”
頓了一下,他掃過衆人,接着說道:“但這些並不是他們要我做的,他們要我做的是偷取百族學院的丹譜和煉器的方法,我因爲天資出衆,深得導師的喜愛,在取得導師的信任之後,順利的將丹譜和一篇煉器訣偷了回來,並因此遭道百族學院的追殺!”
他的話說到現在,衆人也有些明白了,但這還不足以導致他叛族而出啊。
就在衆人疑惑的時候,墨絕的聲音陡然增高,猙獰的說道:“爲了能和她在一起,被百族學院追殺我不後悔,但是龍藏和墨蒼那卑鄙的老匹夫,竟然第一時間將我被追殺之事告訴了她,令她每日爲我提心吊膽,不僅如此,在我將丹譜和器訣交給他們的時候,他們竟然……竟然……”
墨絕咬着牙,他的眼中紅光大盛,眼中的煞氣令人望之心寒。
“竟然什麼……”墨月小聲的問道。
墨絕沒有說話,他渾身的氣息鼓盪着,雙目映着紅光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墨嫣的臉上。
墨嫣身子爲不可查的抖動一下,隨後顫聲道:“在百族學院的人追殺來的時候,族長與爺爺本可以保住墨絕,但他們再將丹譜和器拓印之後,竟然將墨絕交了出去,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面對百族學院,族長與爺爺要爲大局着想。可他們又將墨絕被抓之事故意泄露給了回羌族的人,正是這樣,回羌族的族姬爲了救出墨絕身死,而墨絕也因爲偷取丹譜和器訣犯下重罪,被百族學院廢去修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