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面對衆人,像是面對着整個江湖,全天下一般。他手裡拿着九斬神刀,他的眼神也像神刀一樣鋒利,此時,正是他鋒芒盡露的時候。什麼情況該露出他的鋒芒,什麼情況該收斂,他一向很明白。
“你們都想要我手裡的這把刀,我也很想要,當然也不會認你們拿走它,所以,想要的就放馬過來,我張陽都接着。”他的話霸道而而威猛,鋒芒外泄,逼得衆人爲之一退。
衆人眼裡滿是怒火,但是,有人一想到他單槍匹馬就把洛陽馬氏兄弟給斬殺了,所以,即使是再憤怒也只好憋在心裡,不敢發出一點點的聲響。
別人不敢,但是有一個人敢,在整個朔馬幫除了北歸戰神和哥舒寶之外,或許只有她敢,那就是芊芊,朔馬幫的公主,夏天朔唯一的女兒。在朔馬幫,沒有誰敢得罪她,雖然她不是男兒,她也沒有過人的功績,但是,她說的話幾乎就是事實,她想要做的事情,幾乎沒有做不成的。
芊芊站了出來,他看着張陽手裡的刀道:“我雖然不用刀,但是,只要是寶刀我都喜歡,更何況這是奕空大師鑄造的名刀。”
張陽略有些詫異,他想不到芊芊會對他發難,不知道這是她的意思還是夏天朔的意思?他故意對芊芊道:“大小姐想要?那麼我就送給你得了,我怎麼敢和你爭呢?”
芊芊當然不會接受,她若是接受了那她就不是芊芊了,她也就和一般的女子沒有任何的區別了,她道:“我想要的東西自己會取,不需要別人送,即使是你真心送的我也不能要,因爲我是芊芊,是朔馬幫幫主的女兒,我不會以勢欺人,要什麼都得憑自己的本事,這是我爹告訴我的道理,也是我爲人做事的原則。”
張陽笑了笑,他當然不是真心的想送給她,他只是想讓她放棄而已,看來這樣沒有用,必須得用實力說話。他微微翹起嘴角道:“大小姐想要如何?打一場?還是……?”
芊芊手裡握着劍道:“只要你能贏過我手中的劍,那麼我就不會再打九斬的注意,若是你贏不了,那麼九斬就歸我。”公平,合理,芊芊做事一定會給你一個公平的環境,公平的較量。
張陽道:“好,只是若是不小心傷了大小姐,那麼我豈不是罪過大了,我看不如文鬥吧,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失手傷人了。”
衆人好奇,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個文鬥法?這又不是比學問,我們江湖中人比的就是功夫,就是刀劍上的本領,哪有什麼文鬥法?”
張陽笑道:“文鬥,那是斯文人的鬥法,我雖然不是斯文人,但是,爲了大小姐的安慰,爲了不失手傷人,所以就選擇文鬥了。”
張陽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一個燭臺前,把一根燃燒着的蠟燭去下來,然後走到衆人面前道:“看見這隻蠟燭了嗎?”
衆人不解,芊芊也不解,都疑惑的看着他,夏天朔和公孫卻是做在一旁像看熱鬧一樣看着他們胡鬧。
張陽道:“哪位英雄借刀一用,在下手裡的九斬雖然是神刀,但是,絕對不能輕易的拔刀的,所以,借哪位英雄的刀一用?”
肖老西坐在一旁看着他,他身旁的侄子站起來道:“在下的刀願意借給你一用,雖然不是寶刀,但是也百鍊精鋼打造的好刀,希望閣下能不辜負它。”
張陽把九斬掛在腰間,把蠟燭放在桌上,雙手接過肖飛手裡的刀道:“多謝閣下借刀,在下絕不辜負你的刀。”
肖飛笑了笑,然後坐回到了肖老西的身邊去了,張陽走到衆人面前把蠟燭拿起來道:“各位看好了。”
大家都不知道張陽要幹什麼?好奇的瞪着眼睛看着。只見張陽慢慢的把肖飛的刀拔出來,把蠟燭往上一扔,然後刀光起,一閃而過。
刀光一閃而過,一閃而逝,蠟燭往上一衝,然後往下掉,刀光過後,張陽一伸手就接住了蠟燭。蠟燭沒有熄滅,還在燃燒着,火焰就像是人的生命一般晃動個不停,也像是人的心一般忽閃忽閃的沒有個定性。
人心自古難測。
張陽把蠟燭放在桌上,然後把刀還給了肖飛,再次走到桌前看着蠟燭對衆人道:“各位可看出什麼來了?”
有人不耐煩的道:“你到底在幹什麼?是不是怕死,你害怕被大小姐打死,對不對?你個膽小鬼,我看早點把刀叫出來吧?不然有你的苦頭吃的。”
張陽沒有理會衆人的廢話,他突然對着桌上的蠟燭一吹,原本站立的蠟燭突然倒塌,雖然倒塌了,但是蠟燭並沒有熄滅,還在燃燒着。
蠟燭倒塌了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一支一尺左右的蠟燭突然間變得像是被切過了一樣,不,不是像,而是是。確實是被切過了,一支蠟燭被切成了無數的薄片,薄片還連接在一起,並沒散開來。一個大膽一點,心細一點的漢子走到桌前,好奇的拿起了蠟燭。一支被切成了無數薄片的蠟燭居然被他拿起來了,不,應該是提起來的。他用兩根手指夾住蠟燭,然後像是提起一個稀奇古怪的玩意一般的提起來。
這時候,衆人才看輕輕,原來蠟燭雖然被切成了薄片,但是,蠟燭芯卻沒有斷裂,它還連接着這些碎片,還在燃燒着。大漢更加的好奇,更加的震驚,他仔細一觀察,發現每一塊蠟燭薄片的厚度都一樣,均勻,沒有一絲的差別,全部同意薄厚。
大漢看了半天,終於把蠟燭放下,然後道:“高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明的刀法,一刀就能把一支蠟燭切成這樣,這要是切在人的身上,那還了得?”
一刀能切開蠟燭,一刀能把蠟燭分成兩半,一刀甚至能把還在燃燒着的火焰也能分成兩半,但是,這些都不足爲奇。張陽的一刀能把整支蠟燭切成無數的薄片,並且每一片的厚薄都一樣,最重要的是蠟燭中間的燭芯居然沒有斷裂。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沒有十幾年的功力,沒有經歷過苦練是絕對做不到的,無論你有多麼的聰明也不行。
衆人不是傻子,都看出了張陽的厲害,也都開始佩服張陽的刀法了,有人不停的連連點頭,有人呢不停的連連誇讚。張陽對着芊芊道:“只要你能做到我這樣,我就把刀給你,心服口服。不禁是你,在座的諸位誰要是有這個本領,那麼我就雙手把刀奉上。”
芊芊呆呆的看着蠟燭,半餉才道:“我不如你,刀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張陽暗自鬆一口氣,若是她纏着不放,非要比個你死我活,那麼張陽還真沒有什麼辦法,殺了他不行,不殺人那麼他的刀法就會大打折扣了,那就會輸的。
芊芊的退卻讓張陽省去了不少的麻煩,最重要的是他通過剛纔的表演震撼了在場的衆人,也懾服了衆人。連朔馬幫的公主,幫主的女兒都承認不如張陽了,誰還敢放肆?誰還敢找麻煩?
張陽笑着對衆人道:“其實,我這一手只是取巧而已,因爲若是真正的對敵,那麼,敵人是不會和你玩蠟燭的,各位英雄對敵的經驗比我豐富得多了,所以,我就只能用這了小小的伎倆了,各位英雄莫怪,莫怪。”
張陽這是給大家面子,刀拿不到,面子總是要有的,江湖中人,誰不講面子,誰若是敢不給他人面子,那麼將會是你死我活的事。張陽雖然剛剛踏入江湖不久,但是,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衆人一聽張陽如此說,臉上頓時好看多了,片刻間就彷彿把刀的事情忘記了,該說笑的繼續說笑,該喝酒的繼續喝酒。張陽這才走到夏天朔的面前道:“幫主,屬下這樣處理不知道是否合理?”
夏天朔笑着道:“好,很好,沒有想到你不但是刀法了得,而且還聰明,能化解這樣的問題,看來我之前還是小看你了,你的將來不可限量。”
張陽尷尬的笑道:“幫主過獎了,我那些都是見不得檯面的東西。”
一旁的公孫突然站起來道:“幫主誇讚的人絕對不會錯的,你什麼時候聽說過他老人見會看走眼的?天下間要說到眼光,那我們幫主說是第二,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的,所以,你要相信幫主的話。”
張陽只是笑了笑,他心裡不停的思索着看看有什麼機會能動手,也思索着公孫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他肯定有事,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張陽一時間想不到,心裡總是有不詳的預感。
公孫又繼續道:“我聽說你和老闆很熟悉,怎麼不和他喝一杯?”
公孫一提醒,張陽這纔想起老闆,不過他卻是沒有功夫去找老闆,說不定一會兒之後他們就會相互廝殺,到時見了面或多或少會有些尷尬的。不見總比見了好。
公孫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他是故意把自己支開?難得他要對自己動手了嗎?張陽決定還是先看看,等等,或許情況沒有那麼糟糕,公孫一定是有他的陰謀,有他的用意。
想着,隨之張陽就告退藉口去看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