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僅僅一掌就將凝丹後期的荀善拍成了爛泥,全身筋骨盡斷,癱軟在地。
伏君這一掌,帶着強烈的怒氣和殺意,以五千頭龍象之力壓頂,由不得荀善不臣服。
“給臉不要臉。”伏君冷淡地吐了一聲,道:“陽關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他……他居然把荀善拍殺了……好……好恐怖……光這份修爲,就足以跳出萬衆堂了……”
“何……何止啊,你沒有看見嗎?他身上也不知道有什麼寶物保護,居然空手拍斷了下品法器,那把橙黃短刀,應聲而斷。”
“此子,究竟是什麼人?獲得了什麼機遇?怎會如此兇悍?”
一時間,周圍弟子,面色驚恐,議論紛紛,看着伏君,眼神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照道理來說,荀善身爲凝丹後期的修士,又有下品法器在手,斬殺伏君,應該是輕而易舉纔是。可事實卻是,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在近身搏鬥中,幾招就被拍成了爛泥。
荀善最大的失誤,就是和伏君發生近身衝突,在真銅不壞體和五千龍象之力面前,他完全沒有優勢,無異於以卵擊石,螳臂當車。
不過,此刻最害怕的,要屬那個中年男子了。心目中實力強大的荀善都被拍殺,他還能頂什麼用,若是那黑髮小子要找麻煩,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伏君微微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沒有多說,直接向門外走去,人羣見到他走來,都無形之中,感受到一股壓力,主動退後,讓出一條道路。
有荀善的屍體在那裡擺着,他們豈敢再當出頭鳥?一個個低頭不語,生怕碰觸到伏君的目光,噤若寒蟬。
伏君靈力運轉,身子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瞬間消失在原地,他一走,周圍的人才慢慢自在起來,七嘴八舌,議論着這個剛剛離去的少年人。
“這個廢物太厲害了,那恐怖的力量,我在這邊都能隱隱感受到。”
“何止如此,一個沒有靈根的小子,居然還持有上品法器,簡直是匪夷所思,也不知道此劍他是從何得來。”
“也不知道他匆匆離去,是準備去哪裡?荀善可是一位老牌的三代弟子,宗門當中認識的朋友不少,知道他被廢物殺了,肯定會過來尋釁,給荀善報仇。”
“咦?那個方向,那個方向似乎是晉升堂?”
“晉升堂?他去晉升堂幹嘛?……等等,莫非他是要去晉升……晉升爲三代弟子?”
在場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呆滯下來,看着伏君消失的那個方向,千思百緒。
伏君御空而行,身子在天際破空前進,那些弟子猜得不錯,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晉升堂不假。
擊殺了一位老牌三代弟子,若沒有什麼舉動,很快宗門的懲罰就會降下來,畢竟他沒有靈根,就等於沒有未來,殺雞儆猴,難免不會發生。
宗門可能會爲了一個天才護短開脫,但對於一個廢物,絕對不可能,爲了維護門規和臉面,罪上加罪都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他要儘快轉變身份,很明顯,三代弟子的重要性,遠比入門弟子要高。
御靈宗,晉升堂,山巔之上,雲霧之間。
在羣山環繞的峰嶽後面,有着一座超過百里的湖泊,從這裡看去,很是模糊。據說那裡寒氣凌冽,透骨冰心,沒有到結丹期,不可進入,否則不到數分鐘,就會寒氣入體,徹底凍死在湖面上。
此湖名曰冰鏡湖,也算是御靈宗一大良辰美景,只可惜伏君現在並無心欣賞,他身子剛剛落地,就大步走入晉升堂中,高聲說道:“鶴山師叔何在?”
“來者何人,竟敢在晉升堂中喧譁,速速報上名來?”數息後,一道蒼老威儀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迴盪在殿堂之中。
伏君沒有答話,他知道鶴山不過是故作威嚴,給人一個下馬威而已,答與不答,他都會
現身。
果不其然,片刻後,一個滿頭白霜的老者霍然出現在眼前,他擡頭挺胸,目含傲氣,頗爲嚴峻,出聲喝問道:“老夫問你話,你爲何不答?”
聲音中帶着靈力波動,朝着伏君震懾而來,要給他一個教訓,彰顯自己的威嚴。
伏君正處於三門爆發之中,對於這種小手段,自然不屑一顧,不動聲色的全部化解,就像沒事人一樣。只見他淡淡地開口道:“好久不見,鶴山師叔。”
嗯?這個聲音好熟悉,彷彿在哪裡聽過。
鶴山低頭一看,瞬間瞪大了雙眼,隱含怒氣和殺機道:“原來是你這個小廢物,不好好修煉,跑到此地來幹什麼?晉升堂來威儀之地,豈能容你大呼小叫?”
他對於伏君,有着很深的仇恨,上次被慕容清雪頂撞,一敗塗地,丟盡臉面。他沒有能力去找慕容清雪報復,就只能把氣怨撒在伏君身上,恨不得拍斷這小子的筋骨。
這次對方主動落單,送上門來,他心中大喜,立刻偷偷將晉升堂封閉,準備讓伏君接受血的教訓。
伏君淡漠地一笑,輕聲吐道:“你說我來這裡幹什麼?來晉升堂,自然是爲了晉升,難不成專程來看棺材和黃土?”
棺材?黃土?鶴山愣了愣,突然明白了過來,眼前這黑髮小子,是在拐着彎子罵自己。
他已經三百多歲了,按照結丹期修士四百年左右的壽元,它若是再不突破,等於就是行將就木,半截入土。
可讓鶴山短短百年,就從結丹初期攀升到金丹境界,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強人所難,所以伏君將他比作棺材和黃土,無異於觸到了鶴山的痛處,讓他雙眼兇光驟起,陰聲道:“臭小子,你是活膩了嗎?今天慕容清雪可不在這裡,老夫要拍殺你,不過彈指功夫。”
只要慕容清雪不在,他對於伏君,就沒有任何畏懼,剛入門不久的小人物,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
他的靈力突然起涌,屬於結丹修士的威壓,霍然涵蓋而來,將伏君包裹,要將他壓倒在地。
然而,伏君卻暗暗運轉三門,靈力沛然,不論對方的威壓有多強,他都能應付自如,毫不在意。
就在鶴山驚疑之間,伏君開口說道:“我是來晉升的,沒有時間和你瞎耗功夫,速速檢測,將我晉升爲三代弟子。”
“三代弟子?你是說你要晉升爲三代弟子?”鶴山的眼神有些驚駭,眼前這個小子明明就是廢物一個,沒有靈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前來晉升?
照他看來,伏君一輩子都沒有希望成爲三代弟子纔對,怎麼可能才月餘,就來晉升?
他將內心的波動壓抑下來,沉着臉龐說道:“你是否知道,便是丹氣巔峰,都需要提交申請,接受考覈後方能晉升?你如此胡來,擅闖晉升堂,簡直是狂妄至極,不教訓一番,怎能記得住?”
說完,他手掌一揮,一道強烈的氣旋憑空而來,速度極快,要是打在身上,便是一頭水牛,都要暴斃,皮開肉綻,炸成爛泥。
伏君見對方出手兇狠,頓時冷哼一聲,三門涌動,靈力流轉,陡然轟出一拳,空氣悶響,如同悶雷天降。
氣旋被伏君的拳風正面破解,在半空炸散,失去了威力。
鶴山見自己的轟擊被生生擋下,臉色更加陰沉,他沒有想到短短月餘,眼前這個黑髮少年就有了長足進步,比上次見面強大了許多。
“鶴山,你無緣無故,下如此重手,難道是想公報私仇?”伏君語氣冰冷了下來,雙眼淡漠地盯着對方,沒有一點膽怯。
“公報私仇?你以爲憑你也配?”鶴山譏笑了一聲,道:“你私自闖入晉升堂,頂撞師長,我拿下你,都是輕的,便是將你筋骨打斷,都不算過分。像你這種沒有靈根的廢物,死了一百個,宗門也不會理睬,根本不會有人放在心上。”
“是嗎?”伏君低聲道,他
腳步微微一錯,凝丹初期的氣勢爆發出來,讓鶴山目瞪口呆。
“凝丹境界,莫非還不夠成爲三代弟子?”伏君淡淡地說道,看着鶴山驚詫的神情,彷彿有些嘲諷。
“你居然突破到了凝丹期?”鶴山心中波濤千萬,起涌不斷,盯着伏君,雙眼起伏,極爲愕然。
難怪他有恃無恐,凝丹期成爲三代弟子,的確是綽綽有餘,他縱使心中不願,也要批准,否則事情鬧起來,他這個晉升堂的執掌,也做到了盡頭。
“如何?鶴山,你還不速速將我的名字添上,成爲三代弟子。”
伏君淡然的態度,讓鶴山極爲氣惱,可偏偏又找不出理由阻止,只能緊閉雙脣,緘默不言。
沒想到,這個臭小子居然突飛猛進,高歌凱奏,數月就從丹氣初期,成爲凝丹修士。
他不是沒有靈根嗎?怎麼可能修煉如此之快速?實在是匪夷所思。
等等,這小子肯定是有了一番際遇,否則憑他的資質,給他幾十年,也修不到現在的境界。
“鶴山,你在等什麼?還不速速提筆,用靈墨將我寫上朱牆?”伏君見對方遲遲不動,有些不耐,低喝道。
鶴山雙眼異光閃爍,陰晴不定,出言緩緩道:“小子,你的資質我很清楚,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到凝丹境界。一定是運用了什麼寶貝,將氣息強行提升,想要騙取三代弟子的名額,你真是好大的膽量。”
在御靈宗成立以來,這種例子,的確是出現過好幾次,一些普通弟子,因爲貪圖門派福利,鋌而走險,企圖運用寶物來矇混過關,成爲三代弟子,攫取資源。
裡面有些人騙術高明,寶物強大,成功跳出了萬衆堂,成爲了三代弟子;也有些人被識破詭計,重重懲罰,甚至逐出師門。
“欲加之罪,實在可笑!”伏君沒想到鶴山會這麼說,沉聲道:“你腦袋裡面裝的全是些陰暗齷蹉的思想,難怪終日毫無突破,蹉跎數百年。我既然敢來,自然是貨真價實,毫無虛妄。”
聽到對方的話,鶴山老臉一青,雙眼低沉如水,緩緩道:“是與不是,我作爲晉升堂的執掌,自有公斷,若是冤枉了你,必會給你一個說法。”說完,他慢慢走進,低聲道:“只要你放開心胸,讓我檢查一遍,就能確定是真是假。”
公斷?說法?能給自己纔怪。
看着鶴山逐漸接近,伏君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猛然氣勢一提,暴喝道:“慢着!”
“怎麼?”鶴山眉毛頓挑,似笑非笑地說道:“莫非是做賊心虛,沒了底氣?”
他本意是,只要伏君抵抗,就立刻用大義鎮壓,給他套上詐騙的帽子;若是伏君接受,他就趁機注入靈力,絞斷對方的經脈,讓其靈氣倒涌,震破丹田,廢去修爲。
就算不能完全廢掉修爲,也可讓對方境界倒退,只要伏君不再是凝丹境界,那麼他就可以羅織罪名,讓其永不翻身,受人鄙視唾罵,乃至逐出御靈宗,都不是沒有可能。
伏君在鶴山靠近時,隱約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煞色,爲了以防萬一,他當然不可能讓對方查探全身。何況,兩人本就有些仇怨,哪有洞門大開,讓仇人入侵的道理?一旦對方趁機下手,自己連反應的能力,都會喪失。
“鶴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攪蠻纏,莫不是欺人太甚?”伏君沒有想到鶴山如此無恥,聲音低沉下來,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將我的資質,放出風聲,瞬間傳遍宗門,遭受排擠,肯定和你脫不了干係。”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沒有證據,能奈我何?今時今日,我是吃定你了!”鶴山陰笑了一聲,信步朝着伏君走來,一擡手就要將其擒拿,搜遍全身。
見對方打定主意要爲難自己,伏君也不再客氣,面色泛出冰寒,道:“吃定我?老賊,我就怕你嘴巴太小,無法裝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