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兇獸內丹你們徐記當鋪居然只出區區千兩,說出去豈不是笑話?我出三千兩。”
這突如齊來的一聲頓時打斷了所有人,伏君側身一看,發現站在門口的竟然是一個十五六歲美貌少女,她身着鵝黃輕衫,羅絲雲鬢,軟玉髮髻;眼光流轉之間隱隱有黃鸝之意,五官精緻,雲眉皓齒,倒真是一個美人坯子,長大後定然風姿萬千。
不過伏君在另一片星空下什麼美女圖片沒有見過,即便是此女姿色不錯,也只能讓他多看一眼,並未作他想。
錢老和中年男子一看到此女頓時面容陰沉了下來,中年男子沉聲說道:“不知慕容小姐冒然前來有何貴幹?”
少女聽後卻並不給他們好臉色看,反倒是有些譏諷地說道:“本小姐剛好有事路過此處,卻沒有想到剛好碰上一出好戲,便準備留下來好好看看。”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卻並沒有失言,依然規矩地說道:“慕容小姐說笑了,我們正在和這位小哥商量典當之事,並無嬉笑戲言。慕容小姐若是還有什麼吩咐,小人立刻去辦。”
青雲鎮,此時被三個世家實力把持着,所謂官府只是一個擺設之用,真正的勢力全部被三大世家劃分於囊中。而這三大勢力正是徐家,馬家,和慕容家,三家實力各有千秋,不分伯仲,當然互有野心。來人是慕容家的幼女慕容婉兒,別看她年紀不大,但是辦起事情來卻是有木有樣幹練得很,很多男子甚至都由有不如。
既然偶然發現高階兇獸內丹現身,她當然不會放過,作爲慕容家的一員,他決不允許眼睜睜看着別人坐大。況且高階兇獸的內丹價值她不是不知道,若是能拿下來,定然會討得族裡的讚賞。
畢竟在青雲鎮上,一顆高階兇獸的內丹其價值幾乎不可估量,即便是三大世家也沒有幾顆,所以一旦現身,她自然要出手搶奪。
慕容婉兒不屑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有些好笑地說道:“徐掌櫃,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高階兇獸的內丹有價無市,你們卻只給出區區千兩黃金,豈不是坑蒙拐騙嗎?”
中年男子和錢老對視了一眼,頓時弄清楚了此女的來意,沒想到慕容家也插了一手進來,志在這顆高階兇獸內丹。中年男子臉容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慕容小姐說的哪裡話,我與這位小哥公平交易,又如何能稱得上是坑蒙誑騙?此話嚴重了。”
莫容婉兒嘴角輕輕地挑動了一下,隨後也不管身後的徐掌櫃,反倒是直接對伏君說道:“這位小哥,高階兇獸內丹價格高昂,小女子願意出價三千兩黃金收購,不知你可願意相讓?”
三千兩黃金?伏君也不是傻子,鬧到現在他自然也知道自己還是被這羣老奸巨猾的人給坑了,不然別人豈能願意出價三千兩黃金,一開口就翻了足足三倍?這定然說明裡面還有很大的利潤空間。
看着慕容婉兒明着面兒挖牆腳,讓中年男子臉色頓時跌到了谷底,終於也有些不悅地說道:“慕容小姐這是何意?爲何出手干擾我徐記的生意,這樣橫刀奪愛怕是不妥吧?”
慕容婉兒招呼了身後那幾個大漢一聲,隨後才針尖相對地道:“橫刀奪愛說不上吧?徐掌櫃,此物小哥並未出手,又怎麼說是搶奪呢?頂多是公平競爭,價高者得。”
“你……”中年男子斧莫容婉兒一嗆,頓時有些惱怒了,語氣也不再溫柔,狠狠地說道:“既然慕容小姐執意要和小店作對,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此物小店並不打算讓手,所以還請慕容小姐趁早死了這條心。”
“哈哈哈哈,徐掌櫃,我第一眼就到此物就知道我和此物有緣,否則又如何能在這麼巧的時間撞見呢?此實屬天意,所以我奉勸掌櫃還是不要逆天而爲!”莫容婉兒自然也不是吃草找大的,說起刁鑽的話來一點也不輸男子,看她那應付自如的樣子,就知道此女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有緣?有個屁緣,若真的有緣,這小子怎麼不第一時間去找你?你明明就是想要這顆內丹,卻還找出這樣的藉口掩人耳目,真是虛僞之極。難怪曾聽家主說過,慕容一族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極擅長虛與委蛇,近日他算是領教到了。
中年男子鐵着臉悶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出價四千兩黃金。”
“四千兩很多嗎?我出五千兩黃金,看你們還能跟到什麼時候。實話告訴你,此物我勢在必得,絕不會讓它旁落。”慕容婉兒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一點含糊之意。
對方手中的東西是高階兇獸內丹,對於這種稀罕的寶貝,花再大的價錢也值得。
對於這些大世家來說,錢財已經累積了數十代人,早就數不勝數了,而相比金錢,他們更看重的是奇珍異寶。畢竟錢沒有了可以再賺,而寶物一旦錯過了可能就一輩子都會失之交臂。
由此,得失之間,一目瞭然。
既然鬧到了現在,伏君也不着急出價了,反倒是沉默了下來,坐山觀虎鬥,也好賣個最爲公道的價格。畢竟是這一顆高階兇獸的內丹,又不泥捏的,來之不易,又豈能不擇優選擇?
伏君收回了高階兇獸內丹,面無表情地回到了座位上,拿起還未喝盡的茶水慢慢地抿了一口,隨後才散漫地說道:“諸位,內丹難得,自然價高者得,我在此等候,你們可以慢慢商量。”說完,他又拿起了杯子,閉目養神。
這個臭叫花子,倒也不傻,居然會坐地起價,看慕容家一來便明哲保身,兩不相幫,只爲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待會自己若是能得到兇獸內丹,一定會暗中叫人打斷他的腿,讓他記住永遠的生活在痛苦之中。中年男子目光兇狠地掃了伏君一眼,頓時有些的肉痛地說道:“五千兩,我們也出五千兩,慕容小姐,此物我們徐記當鋪也不會輕易放手的,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免得傷了兩家的和氣。”
“和氣?你配合我平等交談嗎?不過一個下人而已居然膽敢威脅本小姐,找死不成?”錢老件事情不妙,立刻出面充當和事佬道:“大家不要爭吵了,不管如何,這位小哥也說了價高者得,我們雙方還是各憑本事吧,不要再做無意義的口舌之爭。”
對於錢老慕容婉兒也不能不尊敬,
畢竟錢老的聲望在青雲鎮中極高,雖然他在徐記當鋪工作,可並沒有加入其,所以她也不便在多言。只是朝錢老恭敬地彎了彎腰,道:“全憑錢老吩咐,我們慕容家並無異議。”
中年男子也知道錢老實在給雙方找臺階下,他不是不懂事理之人,再說他從本質上來說的確只是徐家莊的一個外人,身爲地位遠遠不及慕容婉兒,若真是起了衝突,他必然不會受到保護,甚至主動推出去頂罪都有可能。想通了箇中關節後此人當即借驢下坡,對錢老低聲說道:“一切全憑錢老吩咐。”
“既然錢老也說此物價高者得,那麼我慕容家出七千兩黃金,不知徐掌櫃可否還敢跟着?”慕容婉兒輕輕地笑了笑,眼波一轉,看不出真實情緒。
此時徐掌櫃急道不行,額上甚至有豆大的汗珠冒出,滾滾而下,他與慕容婉兒不同,對方可以不計代價調動金錢,可他卻沒有這個權利。作爲徐記當鋪的掌櫃,他可以操縱的上限便是五千兩黃金,一旦超過了,就必須上報給徐家定奪。而此時此刻,又哪裡還有時間讓人回去稟報?一來一回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慕容婉兒雖然年紀不大,卻很是聰明,他一看徐掌櫃面露難色,便立刻開口調笑道:“徐掌櫃,若是徐記當鋪囊中羞澀也大可不必勉強,畢竟還可以剩下一大筆錢財,你們徐家家族得知後定然會誇你守財有功的。”
說把她又宛如銀鈴般地笑了兩聲,讓徐掌櫃變得更加尷尬起來。不買,上報後定然會受到家族的責罰,自己能不能繼續當徐記當鋪的掌櫃就很難說了;可若是買,又的確是囊中羞澀,需要上報後方能定奪。
一番冥思苦想之下,徐掌櫃只能有些尷尬地對正在品茶的伏君說道:“小哥能否寬限我一些時間,好讓我去調集一些銀兩。如今小店,的確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還不等伏君回答,那少女便搶過話頭道:“徐掌櫃,既然你沒有這麼多錢便是輸了,這位小哥又何須在多等呢?反正都是賣,自然是能拿到手上的錢財最踏實。不知小哥覺得婉兒是否言之有理?”
伏君原本就對這個徐掌櫃沒有好感,當即點頭附和道:“不錯不錯,這位小姐所言非虛,向我們這種臭乞丐就是要拿到手的錢財才踏實。所以此物就讓與慕容小姐了。”
慕容婉兒也沒有想到伏君竟會如此簡單就答應了自己,心中有些喜悅地笑道:“那麼就麻煩小哥了,此物貴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交易吧,免得有些人眼饞。”
“小姐言之有理,那麼就請小姐帶路吧。”
徐掌櫃見兩人一拍即合,頓時大急如焚,妄想出言挽留道:“小哥只要多等片刻,我保證徐記當鋪出價不會比慕容小姐低,貨比三家,你實在無須這麼快做決定啊。”
看着徐掌櫃焦急的神情,伏君不由地回頭一笑道:“我已經決定,就無需再比,你們之前欺我不懂市價大肆砍壓,我又如何會再相信你們?若是你們當時出價公道,我必然會率先當給你們,可是……”他笑了笑,不再說話,而是轉身隨同慕容婉兒一道離開了此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