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衆人,除了那邊的三嬸之外,所有人都已經看的很清楚,秦巍然剛纔從秦浩雲背後突施的這一掌,已經是瞬間將秦浩雲體內的命泉徹底震碎。現在的他,即便不死,也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西門慶在那看的不由一陣暗暗咋舌,這個處罰,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那還真的是比死還要難受。
難道說,以前秦風骨這小子就曾經遭受過這樣的處罰?可他既然是命泉被毀了的話,後來又是怎麼恢復過來的?而且這小子現在的修爲,還是與日俱增,一天比一天更爲厲害了。
就在西門慶在那胡思亂想的同時,八長老那邊已經驚呼一聲,趕忙過去扶起了秦浩雲。探了探秦浩雲身上的氣息,雖說性命暫時是留住了,但此時他體內的命泉已毀,真元紊亂,情況也是極其的兇險。
“家主,你竟然……”八長老不滿地看向了秦巍然那裡,卻被秦巍然一個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當下悶悶地便不再多話,只是往秦浩雲體內輸送了一下真元,暫時護住秦浩雲的心脈。
至於其他的幾位長老,眼見八長老都已經焉菜了,他們自然也不敢在多說什麼。
秦巍然這纔看向了秦風骨,臉上還是那副淡然的笑容,道:“風骨,這樣的結果,你總該滿意了吧?”
秦風骨默然不語,心中對於這個秦巍然,卻又不禁更多了幾分認識。原來,即便是他們主門的人,若是有必要的話,他也一樣說拋棄,就能夠拋棄的。
這樣冷酷絕情,又有着強大欲望的人,無疑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原本已經有意不再找秦巍然等人尋仇了的秦風骨,此時心中卻暗暗多了幾分警戒。看來,這個秦巍然,還是必須得除掉才行。否則的話,有朝一日自己難保不會再在他的手上吃上大虧。
秦巍然卻是不知道,此時秦風骨的心裡竟然又對他有着這樣的改變,只是想着這樣一來,應該能夠暫時緩和一下他們和秦風骨之間的矛盾,也好爲他多爭取一些時間了。
看着那邊秦浩雲像只死狗一樣躺在那兒,秦風骨不禁聯想到了自己當年的那副慘境,心中不禁有些感觸,於是道:“家主行事公正,風骨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秦巍然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看了看這間已經破亂不堪的小院,道:“既然此事已了,而且時候也已經不早了,我已經讓人收拾出來了幾間乾淨的房間,不如風骨你就和西門公子先回去歇息吧。”
“謝家主好意。”秦風骨笑道:“我今晚重回秦家堡,主要就是想要祭拜一下先父母的在天之靈而來,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住處的事情家主就不必操心了,我和西門自有去處。”
聽到這話,秦巍然不由皺了皺眉頭,道:“你們不再秦家堡住下?”
這時西門慶上來笑道:“非常感謝秦家主的好意,不過剛纔風骨說的沒錯,我二人已經早有住處,今晚在下不過是陪風骨回來故地重遊一番而已。況且,我們明早還另有事情,就不再多做叨擾了,在下在再次此謝過秦家主以及諸位的盛情款待。”
以西門慶的身份,他要想離開,秦巍然等人又怎麼好強留,當下一個個臉色僵硬地陪笑着,最後又簡單地交談了幾句之後,還是將秦風骨二人送出了秦家堡。
在回去的路上,西門慶向秦風骨問了一下今晚跟那秦浩雲之間的事情,秦風骨也沒有隱瞞,將這大概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當西門慶問道秦風骨當年是否真的曾經被毀掉命泉的時候,秦風骨不由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一聲嘆息,沒有在這個話題深究下去。
“西門,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秦家的這些人,一直有些古怪?”秦風骨忽然道。
西門慶聞言嗯了一聲,也忽然一臉正色道:“是很奇怪,他們有點太過於刻意地想要交好你了。即便你小子現在確實有着一定的資源和能力,再加上我這麼一個西門家的大少爺捧場,可是今晚秦家的這番舉動,還是明顯有異於常人。”
秦風骨點點頭道:“那個秦浩雲,是秦浩然的堂兄弟,也是秦巍然他們主門的人,以前七長老的獨子。可是那秦巍然竟然說把他廢了就廢了,如果說他只是想要藉此來討好我的話,未免代價有些太大了些。他總不可能以爲,我會因爲這樣,就真的會重新回來幫助秦傢什麼吧。”
西門慶道:“不,我感覺事情不止那麼簡單。剛纔在你離席之後,我曾經試探了一番,發現他們那些人雖然表面上好像也在想着辦法要討好我,但多少有些言不由衷的意思。看來,他們的目標主要還是你。”
秦風骨聽着沉默了一陣,對於秦巍然今晚的這番舉動,他也一直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現在他的頭等大事並不在這上面,當下便搖了搖頭,一腔豪氣地道:“算了,就憑他們那些人,想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管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也好,若是真敢對我動手,我必然讓他們有來無回。”
聞言,西門慶笑着聳了聳肩,二人不再說話,只是朝着西門家所開的那家酒樓走去。
……
與此同時,在秦家堡的一間密室當中。
“浩雲的身體怎麼樣了?”秦巍然對遲遲進來的八長老問道。
八長老不由看了秦巍然一眼,臉上有些責怪的意思,說道:“家主,你也下手太狠了,如果不是我及時用天狼續命丹給了浩雲服下,恐怕這次他真的是凶多吉少。不過現在性命雖然保住了,但是恐怕以後是再無法修煉了。”
其實這秦浩雲是否能夠修煉,秦巍然倒也不怎麼在意,反正秦浩雲資質平平,縱然再修煉個幾十年上百年,也很難能有什麼氣候。現在能夠保住了他的一條性命,怎麼也算對得住死去的七弟了。
對於這件事情,秦巍然似乎不想再繼續多說下去,看了看在座的其他幾位長老,開始進入了正題,說道:“基於我們現在對秦風骨的瞭解,這幾年來他在外面的成長,着實大大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之外。
之前在神谷學院的時候,他被浩然打入洛江之中,爲此失蹤的三年裡面,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不過在回來之後,他卻很快就在東川那邊打下了自己的根基,而且據說在他的背後,還有着以爲修爲極其高深的高人在背後支持……”
如果此時的秦風骨在場聽到這些的話,絕對會感到非常的震驚。因爲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遠在南域邊疆的秦家堡,竟然對他這幾年來在外面的事情瞭解的如此之深,甚至已經不亞於學院和朝廷方面對他收集到的那些信息。
而秦巍然在介紹完了秦風骨現在的一些背景和實力之後,話鋒一轉,開始道:“現在秦風骨和西門慶一同前來南疆,他們的目的必然是要前往陸家無疑。這也正好驗證了一點,之前秦風骨之所以能從坤越帝國逃回來,必然是受到了西門家的幫助,看來他們之間的交情果然不淺。”
“這麼說來的話,那麼那個計劃還能實施的了嗎?如果西門家真是跟他們一邊的,他根本不可能會答應那個計劃的。”
秦巍然看了一眼神色犯疑的三長老,忽而笑道:“沒關係,就算他們真的是一夥的也沒什麼。難道你們還不明白,我們這個計劃當中真正重要的並不是真的要獲得西門家的幫助,只要借用他們的一些名頭則可。”
八長老道:“可是那個地方,除了西門家的人之外,他們根本就不會接受任何一個外人進入。而且現在西門家有資格進入那裡的,好像並不多吧。”
卻見秦巍然森然一笑,然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封信,丟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是浩然來信了?”其他諸位長老皆不由神色一喜。
秦巍然點點頭,道:“沒錯,現在南疆那邊的通道已經打通,就等着秦風骨他們幫忙去打開至關重要的一道枷鎖了。”說着,他的神色忽然變得一陣陰鷙,從他的牙縫裡又低沉地擠出來一句道:“這次的南疆之行,便是他們的葬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