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打開了燈,關上了樓,落上鎖。終於,這個世界算是徹底的安靜了,即使在這個根本就不屬於她的地方。
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幾年了,從來都沒有覺得親近過,甚至一度的想要遠離這裡。可是她命中的開始本該如此,如果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從包裡拿出一個文件夾,白蘇清很認真的看着上面的文字,每一行,每一個都看的很認真。手忍不住漸漸的就攥起了拳頭,但是嘴角的弧度卻勾的越來越深。
好,既然別人都已經出手了,那麼她就沒有一個去心軟的理由。
白蘇清的身影在這件空曠擺滿了精緻傢俱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孤單,在她的世界裡,除了這些不會說話的東西,還剩下什麼呢?
蘇年年回到家之後,就一個人關進了臥室。她今天晚上到了穆哲的那棟別墅,在那個充滿了關心的家裡,她怕她會忍不住的想要哭。
蹲在浴室的牆角,任由那溫熱的水沖水着她的身體,渾身都溼透了,這樣,就不會看見她的眼淚了。
說實話,嚴老爺子今天做的這些事情讓她真的很無奈也很感動。雖然說她想要的並不是錢,可是卻不能讓孩子叫他爺爺。一個老人孤獨了這麼多年,身邊沒有一個體己問暖的人,只是爲了守護當初對心愛女人的一個約定。
今天嚴老爺子說到自己的妻子時,很動情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她在的時候,我總是很忙,可是她走了,我卻閒的無所適從。每天只能看着窗戶外面的日出日落,看着自己的一天天就這麼過去,知道終死。”
如果是平常人家,也許溫溫暖暖的生活在一起。兒孫承歡膝下,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是一個念想。
其實嚴老爺子對她不壞,甚至很好很好,但是她卻只能無奈。眼淚融在了水裡的時候,蘇年年就特別的想穆哲。她突然間好害怕一個人待着,她怕有一天,自己也會像是嚴爺爺一樣,一個人熬着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洗完了澡,擦乾了頭髮,
換好了睡衣。蘇年年一個人擁着毯子窩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看着電視裡面的劇情,但是卻似乎只是看着電視在發呆。
穆哲回來的時候,看着蘇年年這一副摸樣,幾乎都嚇壞了。他不知道蘇年年這是怎麼了,一開門就見到她這樣,真的是讓人擔心。
“年年,年年,你怎麼了?”
穆哲走到沙發邊,拍了拍蘇年年的臉,然後將她抱在懷裡。可是蘇年年卻並沒有說話,只是從毯子裡伸出手,緊緊的摟着嚴亦然。
“怎麼了?”
“穆哲,我怕!”
無限的委屈帶着點哭腔就涌了出來,穆哲拍着蘇年年的肩膀,然後溫柔的說:“不怕不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怕,有什麼事兒跟我說,我去解決。”
是啊,他還在身邊,她需要怕什麼。
這麼多年,有多少事情是穆哲替她解決的,她幾乎都沒有辦法去計算。很多事情一旦出了什麼事情,蘇年年唯一想到要打電話去求助的那個人,就只剩下了穆哲。不管他有多忙,不管他身在何處,總是會第一時間趕回來,幫蘇年年排憂解難。也許正是因爲他,她纔可以這樣安然的重新站起來,然後走到現在。
“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了?”
穆哲見蘇年年情緒穩定了,將她摟在懷裡,手攬着她的肩,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很溫柔的問。
“穆哲,如果有一天,我們都老了,我一定會活的比你時間長。”
蘇年年帶着點小孩子的口氣,手還忍不住比劃着。
“呵呵,怎麼突然間想到說這個?”
穆哲笑了,笑的很好看,白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是溫暖的。
“我今天去見嚴爺爺了。”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蘇年年從穆哲的懷裡探起頭,然後看着他的臉。
“那他怎麼說?”穆哲知道蘇年年去找嚴亦然的爺爺是有什麼事情,不過,這些事情他並不想去幹擾,因爲年年心裡的某些想法,她自己有自己的主見。
“嫣然的事情算是結束了,但是穆哲,我今天才發現,留下來的那個人真的很痛苦。我不希望你那麼痛苦,所以我寧願最後留下來的那個人是我。”
穆哲沒有說話,只是將蘇年年摟在懷裡,好久,才輕輕的說:“我不會讓你痛苦的。”
無需多言,這個晚上充滿了溫情,所有的愛似乎在一瞬間就得到了自己的歸宿。
外面是被寒冷包圍着的初冬夜,但是屋子裡的熱情卻驅除了所有的寒冷。
餐廳總算是全面都裝修好了,晚上下班之後,穆哲牽着蘇年年的手站在一切佈置完畢即將開業的餐廳裡面,開着燈,打量一切即將熱鬧起來的地方,這裡有着不一樣的開始,就像他們的感情,總是峰迴路轉又見到柳暗花明了。
“穆哲,你說這裡的生意會很好嗎?”
雖然這是一個開玩笑的問句,但是蘇年年卻還是傻乎乎的問。
“呵呵,好不好根本都不需要去想的,你放心,以你老公這樣的頭腦,又怎麼會讓生意不好。”
這話不是一句不靠譜的大話,蘇年年知道穆哲的能力。畢竟他除了這間費心費力的餐廳,還有那麼多的產業都在他的手裡管轄着,這件小小的餐廳,又怎麼會難得倒他。
“後天就要開業了,你準備好了嗎?”
“嗯!”
是啊,她準備好了,準備好以他妻子的身份去面對所有人。
蘇年年坐在辦公桌前面很忙碌的處理着手頭的事情,因爲她已經跟仲孫晨請了假,準備明天一天不過來。因爲明天餐廳要開業,她這半個老闆是自然要去剪綵的。請柬已經發出去了很多份,明天一定會是一個忙碌的場景。
突然間,辦公室的門響了起來。
“請進。”
“副總,有您的一份快件。”
秘書將一份快遞送到了蘇年年的桌子前面,蘇年年沒有擡頭,只是淡淡的問:“上面寫着是什麼東西,是誰送來的嗎?”
“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