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富帶着五個保安,換了便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了黃河。六個人一字排開,擋住了整條水平街。
黃河能看的出來,餘光富這次帶的這五個人,都是他的親信,這餘光富的腦袋也不是戴帽子用的,自從他當上保安部副經理一職,便費盡心機地培養自己的勢力,而且還從老家請了幾個當兵退伍的舊友,一塊充實在齊能集團的保安隊裡,這五人,有三人是餘光富老家的退伍兵,還有兩人是跟餘光富關係特別不錯的保安班長。
餘光富對黃河恨之入骨,雖然是他陷害黃河在先,但是因爲燕,還有那次消防通道捱打事件,讓他恨不得讓黃河在世界上消失。這次,陰差陽錯,他調到了三通商廈,偏偏黃河又得罪了程副總,這種機會他豈肯錯過?
餘光富不怕程總知道自己私自攔截黃河的事情,因爲他知道,即使程總知道了,程總不會太過追究。自己完全可以以公謀私,將這次教訓黃河的事情宛轉地說成是一件‘公事’,從維護公司和商廈治安的角度搪塞了事,大不了挨頓批而已,他是齊能的老員工,領導不會太過分地處理他,這一點,他心裡很清楚。
看着黃河從出租車裡走了下來,餘光富攥緊了拳頭,輕聲對身邊的幾個保安道:“記住,別往致命的地方打,但是一定要給我痛快地打,打的他爬不起來爲止!”
幾個人相繼點頭,也都開始摩拳擦掌。
餘光富以一個笑裡藏刀的表情開場,衝黃河狠狠地道:“黃河,真是冤家路窄啊,今天,你又栽在我們手裡了。不過,今天即使我們把你打殘了,也沒人可憐你,誰讓你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跑到三通去鬧事兒!”
黃河若無其事地點了一支菸,平靜卻帶着殺氣地道:“餘光富,爲了我,你真是煞費苦心啊,竟然帶人追出了這麼遠。你們國企職工的素質實在是高,我不得不佩服啊!”黃河衝餘光富伸出一根大拇指,嘲諷中怒火已經燃了起來。
一個保安班長揮着拳頭罵道:“黃河,怪就怪你太不識擡舉了,我告訴你,餘經理不是好惹地,惹了他,你在齊南市沒有好下場!”
餘光富趕快打斷這班長的話:“咦咦咦,他不是得罪了我,得罪了我好說,他是得罪了程總,擾亂我們三通集團正常的工作秩序,我們今天出來替公司出口氣,替程總出口氣,這個不算過分吧?”
幾個保安附和着餘光富地笑。紛紛回道:“不過分。應該地。應該!”
黃河吐了一口煙。衝餘光富道:“餘光富。你這公報私仇地手段確實讓我佩服。不過我還是不想跟你們計較。至少。現在我還沒有打架地慾望!”
餘光富哈哈大笑。而後臉色一變。狠狠地道:“你沒慾望是吧?我們給你啊。我們會勾起你地慾望地。這一點。你大可放心!”說完後左右一瞟。一揮手。下命令道:“兄弟們。讓我們賜給黃河點兒慾望。別讓他懷疑是我們欺負他!”
幾個人一塊圍了過來。將黃河圍在了中央。
這時候。王蕾也從車上跑了下來。見此情景。臉上地焦急已經異常明顯。她衝餘光富喊道:“你們要是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餘光富一瞟王蕾。見是剛纔那個漂亮地小妞。冷笑道:“報吧。我們不攔你。因爲等警察來了。這裡只剩下一個遍體鱗傷地傻B。我們早走了!”餘光富兩手一擺。得意地笑着。再一揮手。號令道:“兄弟們。揍。給我狠狠地揍!”
一個穿着馬夾的保安率先衝上去,緊跟着,幾個人一起朝黃河衝去。
惡戰就這樣開始了。
王蕾在一旁急地團團轉,不敢去看眼前的情景,此時,她真有一種異常無助的感覺,眼看着自己的領導就要被一羣無賴保安打的遍體鱗傷,她卻幫不上忙……她恨不得自己變成個男的,哪怕跟着黃河捱打,她也認了。
不過王蕾倒是佩服黃河地鎮靜,都要打架了,他還悠閒地吸着煙,臉上沒有半分畏懼,反而是是顯得格外平靜。王蕾真懷疑他是在玩兒捱打秀——
拳如風,六個人的拳頭同時施展,左右前後夾攻黃河。
黃河猛地吸了口煙,那半截香菸仍然握在手裡,他眼睛一炯,啪,左腿如閃電一般,踢在了一個保安地手腕上,那保安的拳頭還沒襲過來,便疼地握着手腕起來。
啪啪啪,閃電般的三腳,過後,又有三人被踢中手腕兒,應聲倒地。
黃河並沒有要過分傷害他們地意思,畢竟他們都是餘光富的手下,真正的主使者是餘光富。因此他幾乎是點到即止,不傷及對方的要害。倒是這些平時耀武揚威,以爲自己多麼了不起的退伍兵們,剛剛一出手就被黃河紛紛踢中,頓時覺得萬般詫異,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以前看着並不起眼兒的黃河,怎麼這會兒變成了武林高手?
其實黃河的這些動作,都是在王蕾一轉眼的工夫就完成了,王蕾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被面前的一幕驚呆了。
天啊,這是現實嗎?
王蕾感覺這是在看電影,心裡突然間涌入了強悍的興奮。像這些鏡頭,是現實中的事情嗎?面前的黃總,身手怎麼會那麼敏捷?他究竟是何等身份,怎麼越看越不像是凡間能有的高人?
王蕾本以爲黃河會逃不了捱打,誰想卻恰恰相反,那些施暴的人,一一被黃河擊中,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這種精彩的反差,頓時讓她原本恐懼驚慌的心猛地興奮到了極點,她甚至攥着拳頭在原地揮舞起來,一邊揮舞一邊喊道:“黃總你真厲害,揍,揍他們,過癮,真過癮!”
她覺得這場面比自己親自收拾他們還要過癮!
或許,僅僅是十幾秒鐘的工夫,那幾個餘光富帶來的保安便都被黃河踢倒,好在黃河下手不重,然而,當他們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地時候,已經再也沒有了攻擊的勇氣,反而是膽怯地盯着黃河,身體輕輕顫抖,如同風中的野草一般搖曳着,包括他們地內心,充滿了恐懼,充滿了疑惑。
餘光富見此情景,臉色頓時煞白,攥緊的拳頭已經開始輕微顫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黃河的身手竟然到了這種境界,五個當過兵地猛男,竟然在幾秒鐘之內被他制服
訝極了,也覺得無助極了。要知道,這五個人都曾精英,他們都基層部隊,在身體素質和格鬥能力方面,都很出色。而且,其中還有兩人當過兩年的武裝特警!
黃河走到餘光富身邊,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攥緊地拳頭咯咯作響。
“餘光富,你個卑鄙的小人,我鄭重地警告你,以後如果你敢再騷擾燕,我會對你不客氣的!”黃河的話很平靜,但平靜之中帶着殺氣。
餘光富心裡很矛盾,此時他內心雖然恐慌,但又不能在他人面前失了威信,於是打腫臉充胖子,假裝鎮定地道:“黃河,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警告我。而且,我還要警告你,雖然你很能打,但是我手下有四十多名保安,如果你再敢到三通鬧事兒,我們會打斷你地狗腿。還有,燕不是你的女人,我想怎麼騷擾她就怎麼騷擾她,你以爲燕會喜歡你嗎?不可能,你難道忘了……”
黃河及時打斷他的話,狠狠地道:“那你就試試看吧,如果你敢對燕有什麼動靜,我會讓你在齊南市沒有立足之地!”
餘光富鄙視地道:“就你?你讓我沒有立足之地?好大的口氣!”說話間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因爲,餘光富看到,黃河身後,有兩個保安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準備打他個措手不及。
“黃總,小心!”王蕾一看情況不妙,趕快使勁兒地衝黃河喊道。
其實黃河早聽到了身後的風聲,卻裝的不動聲色。
那兩個保安撲過來地同時,餘光富也瞅準機會,猛地從正面撲了上來。
“嗷嗷——”
只聽接連兩聲慘叫——
當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保安,剛剛湊近黃河地背後時,黃河突然騰空大轉身,一記空中橫掃,頗有怒蕩千軍的氣勢。那兩個保安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黃河快速地出腳踢中了下巴,地斜飛出去。
餘光富趁火打劫地揮舞着拳頭,向黃河發起了進攻,然而,黃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餘光富拼命掙扎,但沒有掙扎開。
黃河地手加了點兒力度,怒道:“是你們逼我的!”
說話間,他的手猛地一鬆,另一隻手發力,一巴掌扇在了餘光富的臉上。
俗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但是對於餘光富這種無恥的小人,黃河覺得沒有比扇耳光更過癮的懲戒方式了,就像當初他打趙依依父親趙柄全一樣,一巴掌過去,清脆的聲音猛然響起,餘光富的半邊臉上,馬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紅印。
餘光富的腦袋急劇晃動,他感覺臉前直冒金星。
其他人也蒙了,因爲這一巴掌,太響了,甚至有種震耳欲聾的感覺。
餘光富反應了幾秒鐘,一摸臉頰,極熱,憤憤地罵道:“操,你敢打我!”說話間已經拉開了架勢,準備再和黃河決一雌雄。
黃河倒是佩服他的勇氣,諷刺地道:“餘光富,你覺得反抗還有任何意義嗎?”
餘光富恨氣難消,揮着拳頭就朝黃河飛來。儘管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黃河的對手,他還是想反抗。因爲被人扇耳光,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那是莫大的恥辱,這種恥辱感頓時將他仇恨的激情迸發了出來。
黃河身體向旁邊一側,餘光富拳頭落空,再重新轉身襲來。
黃河轉瞬間抓住黃河的衣領,順勢一用力,餘光富忽忽地飛了幾米遠。
躺在地上的餘光富只有憤怒,卻根本沒有了反抗的勇氣,技不如人,他又能如何?然而,他倒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宇,即使捱打,也絕不服軟,絕不認輸。
黃河三步走到餘光富面前,輕輕地問:“還想再打嗎?我陪你!”
餘光富的拳頭還沒有鬆開,憤憤地瞪着黃河,此時,他多希望身後的那五個保安兄弟能一鼓作氣,以報此一箭之仇。
然而,誰還敢?他們已經被黃河的身手嚇的不知所措,呆立在一旁。
餘光富從地上爬起來,剛纔捱打的臉上,已經加深了顏色,兩次捱打的經歷,成了他畢生的羞辱,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面前的黃河,他對對黃河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懷疑。他究竟是何許人也?自己的身手已經算得上是很強悍了,然而卻接不了他的一招半式,他帶來的五個保安,也都是退伍軍人出身,甚至還有兩個特種兵,六個人強強聯手,竟然也奈何不了黃河。
餘光富在一瞬間想了許多,衝幾個保安喊道:“走!”
然後,這幾人灰溜溜地朝夏利車走去。
餘光富在車前衝黃河喊道:“黃河,咱們青山常在,綠水長流,我就不信你栽不到我手裡!”
黃河冷冷地道:“那我等着,不過,現在我要重新警告你一次,你要是敢打燕的主意,別怪我不客氣!”
餘光富等人坐上了夏利車,倉惶而行。
王蕾湊到黃河身邊,剛纔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她的神情很驚訝,這一系列的打鬥場面,讓王蕾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身懷絕技的副總經理。“黃總,你的武功跟誰學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黃河見那出租車還在,邊靠近邊道:“跟部隊學的,你忘記了,我當過兵!”
王蕾像是被黃河吸住了,緊跟在他的身後,又問:“一定是特種兵吧?
黃河搪塞道:“算是吧!”
“厲害!太厲害了!”王蕾羨慕地望了黃河一眼:“你能教教我嗎?我也想學點兒防身術!”
黃河輕輕一笑:“算了吧,女孩子還是溫柔一點兒好。”
王蕾反駁道:“能溫柔嗎?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
黃河逗她道:“遇到壞人,就跑唄!”
“跑不及呢?”王蕾的表情特可愛。
黃河衝她一笑:“那就練練跑步吧!”
打開車門上了車,王蕾似乎還沒回過神來,腦海裡反覆地展現了剛纔的打鬥情景。
司機師傅一直望着黃河,半天,驚訝的神情溢於言表,似想表達什麼,卻不知道如何啓齒。
“開車吧,師傅。”黃河提醒到。
“哦,哦——”司機師傅這才反過勁兒來,啓動了引擎,繼續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