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何豎起一個指頭道:“上午在會客室的時候,還有一名警官與張金祥警銜相同,可是除了一開始介紹的時候開過口,後來就沒怎麼說過話。”
“另一個副局長?”馬學先摸了摸虎牙的頭,回憶道:“我記得他叫王洪,年齡似乎比張金祥大一點。”
“沒錯,就是他。”宋何點頭道:“上午在警局的時候,他雖然也和我們說過話,可是對我們的態度明顯和陳局以及張副局不一樣。”
“在陳局看來,我們是可有可無的。而張副局對我們就熱情很多。至於王副局,根本就不歡迎我們。”
周凱點頭道:“確實有這種感覺,有點對人不對事的味道。”
宋何搖頭笑了一聲道:“根據我的推測,張副局在內鬥裡處於下風。恰好武安縣有申請援助的資格,於是他就向陳局建議申請援助。”
“而陳局爲了搞平衡,就同意了張副局的提議。再加上張副局是個貪小便宜的人,索性就把三個指標一次性用掉了。”
周凱皺眉:“這都什麼糟心事兒。”
“確實。比起源縣的黃局和杜隊差遠了。”馬學先也是搖頭不滿。
“人和人總有差距的,不過這下我們可有的查了。”宋何無所謂道:“不過反正是查,咱們根據實際情況出計劃就好。”
“凱哥,咱倆還是在明面上和他們打交道。小雪把所有警員的信息都收集起來給我,越詳細越好。馬學先還是儘快聯繫到在這裡的戰友,瞭解一些私下裡的傳聞,不管多誇張,全部收集起來。”
三人點頭應了後,宋何又說道:“這次武安縣申請了三個案子的援助,資料雖然很混亂,可是基本信息還是比較準確的,有難度的應該是兩個。”
“一個是五年前造成兩人死亡的殺人案,另一個是三年前造成一死一重傷的搶劫案。這兩個案子性質要比第三個惡劣得多,需要我們重點關注。”
吳雪蕊點頭同意,然後問道:“那武安縣警局的事情怎麼處理?”
“好說。”宋何雲淡風輕道:“調查案子的過程中就能搞定。”
下午三點,當宋何四人走進武安縣警局的時候,放眼望去,數個本該有警員的工位此時依舊空着。
宋何若無其事的衝吳雪蕊點了點頭,警花同學瞬間明白宋何是要這幾人的信息,便回了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在約定好的會議室中等了片刻後,張金祥帶着幾名警員走了進來。
“周隊,你們來得好快啊,比約定時間還早了好一會呢。”張金祥笑呵呵的坐在周凱旁邊。
周凱笑笑:“在招待所也待不住,所以就過來了。”
“是不是招待所住不慣?”張金祥聞言關切道:“要不我給你們換一家賓館吧?說實話,這縣裡的招待所條件實在是上不了檯面。”
心中微煩的同時,周凱面上卻笑着婉拒道:“算了張局,能住就好。回去還得給上面彙報呢,太鋪張了不好。”
周凱對張金祥的稱呼似乎讓他很是滿意,只見張金祥笑着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個腦子,把這茬忘了。”
由於實在是忍不了張金祥的拖沓風格,周凱假意掃了一眼一旁的警員,指着一名警員手中的盒子詫異道:“這是那三起案子的資料?”
“對對。”張金祥連連點頭,然後瞪了拿檔案的警員一眼:“還愣着幹什麼,快把資料給周隊看看。”
警員連忙將盒子打開,把數份案卷資料分別遞給宋何等人。
片刻後,張金祥見周凱等人默不作聲的看着資料,一點開口的意思都沒有,便衝兩名警員使了個眼色。
兩名警員心領神會,悄悄的退出會議室。等再次進來的時候,兩人手裡拿着水壺與水杯,開始給周凱等人添茶倒水。
“周隊,喝點水吧。”張金祥說着適時問道:“你看咱們先從哪個案子開始?”
周凱假作思索,實則隱隱看了眼宋何,見他彷彿在沉思案情般的微微點了兩下頭,於是心道雞賊的同時開口道:“張局,從這個案子開始吧。”
說着周凱就將一份資料遞到了張金祥面前。
“沒問題。”張金祥掃了兩眼便點頭同意,然後看向一名警員道:“小劉,把案子和周隊說說。”
“是,領導。”一名戴眼鏡的警員站出來,有些緊張的開口道:“這起案子是……”
這是一起發生在五年前的殺人案,一對夫妻在大街上行走時,被人從後面趕上,殘忍的殺害。
據目擊者回憶,當時是冬季的黃昏時分,光線昏暗,路上行人不多。
一開始誰也沒有注意到,直到有人發出驚呼聲的時候纔有人看過去,可是夫妻兩人很快就倒在血泊中,而兇手也趁亂逃走,不知去向。
由於縣城的臨街監控極少,案發現場又是監控盲區,所以只能通過對現場進行勘察和對目擊者進行詢問來還原作案經過。
很快,完整的作案過程被拼湊了出來。
當時死者夫妻兩人正相攜同行,忽然有一名矮小微胖的男子從後面衝上來,一刀刺進妻子的脖頸!
然後在丈夫驚呼聲剛剛響起的時候,男子迅速將刀拔出又扎進了丈夫咽喉!
緊接着,在夫妻兩人倒下後,男子又在兩人身上分別補了幾刀,刀刀都是要害位置!
整個作案過程不足一分鐘,行兇者在周圍目擊者報案之前就已經火速逃離了現場。
而據目擊者供述,兇手頭戴兜帽圍脖墨鏡口罩,身上是一件寬大的藍色風衣,手上戴着手套,犯罪現場那個沒有遺留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而那件便於辨認的藍色風衣,也於一天后在周邊的一個垃圾桶內發現,是一件隨處可見的長款藍色工作服,很多職業都會用到。
至此,兇手的線索完全斷絕,而他的作案手法和反偵查手段,則表明這個人並不是第一次做此類案件。
“兇手不好抓,所以我們就打算從動機這一條來追查。”
警員小劉說到這裡,已經不再緊張,講述也條理了很多。
“因爲兇手沒有從死者身上帶走任何財物,所以動機應該是情殺或者仇殺。”
“然後我們對死者進行了調查,發覺他們的社會背景比較複雜,和他們有糾葛的人很多。”
“男性死者是一名工程監理,性格比較固執,爲人又正直,所以在工作過程中與很多人產生過矛盾。”
“女性死者幾年前剛剛從外地回來,據說做的是金融,但因爲不懂規矩惹到了人就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