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的話,只有卡多縣外的南、西南及臨近西面這一條線上有,所以要墜崖也只能是那裡有的墜。”
離開冶煉廠的宋何一路狂奔間不停分析:“出入縣的公路在東面,北邊沒有路,看來當時出入卡多縣的路口被他們堵住,柴師兄這才被發現並逃到了南邊。”
明確了方向的宋何腳下速度更快,天色剛剛亮起時便來到了卡多縣南面。
由於不知道不知道柴文東從何處墜崖,宋何只能沿着斷崖仔細勘察。
就這樣,一直找到了卡多縣西南方向時,地面上忽然出現了汽車與摩托車的輪胎痕跡!
宋何停下腳步仔細查看,只見痕跡的一頭延伸至卡多縣方向,另一頭則沿着斷崖向遠處延伸。
“看來應該是柴師兄和追殺者留下的痕跡了!”
宋何連忙順着痕跡追查,卻在追出不到三公里的地方發現痕跡驟然混亂,顯然是發生了變故,而衆多痕跡中,最顯眼的便是摩托車在高速行駛中失控傾倒後,留下了的一條長長的拖痕!
很快,彈殼及血跡也相繼被宋何發現,無疑證實了他在冶煉廠聽到的內容。
明白柴文東就是在附近墜崖,宋何心中一沉的同時深吸一口氣,定下心神順着現場殘留的摩托車拖痕仔細查看,眨眼間就找到了柴文東遺留的痕跡!
只見距離摩托車拖痕不遠的地方,有人掙扎起身逃跑的痕跡,周圍還有一些足跡和幾近黑色的血跡,而此人的腳印與旅店客房內柴文東的腳印一模一樣!
宋何順着腳印和血跡繼續追蹤了十餘米,就見足跡一斷,而他已來到一處坡度稍有緩和卻依舊危險的斷崖邊緣。
“是這裡嗎?”
宋何俯下身子觀察,發現這處有十餘米高的斷崖與別處直上直下的地方不同。
這裡最高處坡度最緩,而越是向下就越是陡峭,直至距崖底七八米時,崖壁已經與地面完全垂直,沒有絲毫可以借力的位置。
可即便如此,相比其餘地方已經安全很多,如果應對得當,生還的可能並不算小。
再加上越是靠近斷崖邊緣,傾斜弧度越大,導致人根本無法在斷崖邊緣立足,自然也就看不到下面的情況,所以柴文東是死是活,就連追殺者也不確定。
不過經過宋何觀察,這裡除了柴文東順着崖壁滑下去的痕跡以外,還有追殺者拖拽摩托車並從崖邊推下去的痕跡!
顯然除了毀滅痕跡以外,追殺者還存了用摩托車把人砸死的想法!
想到這裡,宋何不敢再耽擱,取出工兵鍬奮力插在崖壁上,讓後將一根繩子的一端拴在工兵鍬上,另一端丟下崖去,試了試牢固度就順着繩子滑了下去。
心中不安的宋何動作極快,呼吸間已經滑到崖底,第一眼便看到一輛燒焦的摩托車殘骸,竟是被人點燃了才推下來的!
“看樣子還炸了!到底還是低估了這羣混蛋的兇殘程度!”
咬牙罵了一句,宋何立即搜索柴文東的痕跡,卻沒看到任何身影,心中不由燃起一絲希望!
在摩托車殘骸附近仔細搜索,宋何很快發現某個位置的沙土地面上有血跡和拖痕,痕跡緊貼着崖壁向遠處延伸,於是連忙順着痕跡尋找。
就這樣,宋何深一腳淺一腳的奔行不到十分鐘,就找到一個滿身塵土的人,正雙眼緊閉的蜷縮在角落中一個僅能容納兩人的凹陷處!
“柴師兄?”
宋何略一分辨容貌就知道對方正是自己要找的柴文東,低呼一聲衝上前去,卻發覺他已然陷入昏迷,一探脈搏,竟是極爲微弱!
“找都找到了,你可別死了啊!”宋何喜中帶憂,仔細查看柴文東的傷勢,下手輕柔迅速,生怕動作大了引發什麼內傷。
片刻後,經過細緻檢查,宋何發現柴文東除了小腿骨折和手臂上的一處子彈擦傷以外,就是滑落斷崖時造成的一些擦傷。
這些傷勢是看着雖然嚴重,可比起丟命來說,已經是眼下最好的結局了。
至此,宋何終於安心些許:“到底是多年的幹警,創口止血和斷骨正位都不含糊。就是長時間沒進食飲水有點虛弱了,還有就是輕微的炎症發熱的症狀,還好我早有準備。”
預設了各種情況的宋何早已在儲存戒指中存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其中急救藥品和食水衣物不在少數,此時卻是恰好派上了用場。
只見他將一些衣物鋪在相對平緩一些的地面上,然後動作輕緩的把柴文東挪到上面,接着取出一些葡萄糖和消炎藥之類的應急注射藥物,針對柴文東的症狀進行了消毒注射。
做完這些,他又迅速對柴文東身上的傷口進行了清創和包紮,斷腿處也進行了固定,只是那一處子彈造成的擦傷他沒辦法縫合,只能進行簡單處理。
一番緊急救治過後,見柴文東的狀態稍稍平穩了些許,宋何這纔來得及通知沈江河。
“找到了?”得知柴文東依然活着的沈江河難抑激動,聲音甚至有些顫抖:“在哪裡?”
“柴師兄墜崖了,就在卡多縣西南面一個背陽的斷崖底下。”宋何說着將幾件衣物蓋在柴文東身上:“師父,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虛弱,我緊急處理過了。”
“好,好好!”沈江河迅速冷靜下來道:“文東行動不便,我這就派人去找你們!”
宋何點點頭,叮囑道:“師父,繞開卡多縣,我覺得縣裡有他們的眼線。不然就算他們卡住了縣城的出入口,也不可能把文東師兄被逼出縣裡。”
“確實有這個可能。”沈江河贊同道:“你們現在別亂動,接應你們的人到了再說。”
宋何聽出了老人的關切,故作輕鬆的咧嘴笑道:“放心,我帶着竄天猴呢,你們來了我就發信號,一準能找到!”
“臭小子!”沈江河被逗得笑了一聲,又叮囑幾句才掛斷電話。
宋何看了眼依舊昏迷的柴文東,將可能用得上的東西一股腦從戒指中取出來,以免柴文東醒來需要這些東西時暴露了戒指的存在。
把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宋何安坐柴文東身邊,警惕着四周動靜的同時,拿出了一管葡萄糖打開,時不時的在柴文東嘴裡滴兩滴,盼着他能儘快醒過來。
就這樣十幾個小時過去,當天色再度暗下來的時候,柴文東眼皮微顫,迷濛間睜開微微的縫隙,看到了一團明亮溫暖的篝火。
有所感應的宋何這才放下了緊懸着的心,鬆了口氣:“師兄你總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