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何點點頭道:“這個人現在應該藏在一戶居民家中。”
張世陽和劉勁鬆具是一驚,可細想間又覺得極有可能,一時間憂心重重。
宋何其實在領取任務的第一時間就確定了歹徒的具體位置,此時他要做的,就是通過手中的案件資料,合理的推測出這個結果。
好在他已經做慣了這種由果導因的事情,得心應手的很。
“張隊,你看。”宋何拿起案卷中的幾份資料,遞到張世陽面前道:“這個人初犯案的時候,不知道遮掩容貌,手段粗糙,要不是他跑得快,恐怕已經吃花生米了。”
“可是在最後一起案件中,他已經變成了極難對付的老手,如果不是作案手法完全一致的話,恐怕也聯繫不到他身上。”
“所以說,這是一個在作案過程中不斷成長的罪犯,長期的逃亡生活,會讓他的心理逐漸扭曲,殺了多少人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達成他所要的目的纔是最重要的。”
張世陽明白了過來:“所以你才問我狙擊手的事情?可是我們怎麼確定他的位置?”
宋何點點頭,繼續道:“我估計,他在被警方發現的第一時間肯定想過逃離,可是在張隊你們的嚴防死守之下,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同時他也知道,這種嚴防死守早晚會演變成全城大搜捕,所以他一定會盡量縮小自己的活動範圍,直到春運的到來。”
“到時候,車站所面領的監管難度直線上升,那也是他離開項城的最佳時機。在此之前,他必須降低活動的頻率,更不能出現在熟人附近。”
“可是他又要維持生存,因此在隱藏行跡的期間,沒有什麼比在一戶居民家中藏身更合適的了。”
張世陽和劉勁鬆點點頭,認證的聽着。
宋何頓了頓說道:“至於他的位置倒是比較好確定。首先咱們已經找到了他搶奪走的交通工具,這個地方距離汽車站是很近的,所以他一定考慮過乘車逃跑。”
“可是他沒有料到你們的動作更快,竟然會將他的長相通知到每一個長途司機,這就讓他只能暫時蟄伏。”
“根據時間和張隊你們的調查結果來計算,從他搶走交通工具到你們派人盯守各個交通要到,僅過了十五分鐘。”
“隨後藉助監控找到摩托車又用了二十分鐘,緊接着就是在他的棄車點周圍進行了排查,而排查毫無結果。”
“所以我確定,他在二十分鐘內就敲開了一戶居民的門,並藏匿其中。”
張世陽在腦中回憶歹徒的棄車點,皺眉道:“可是周圍的三個小區我們都排查了,並沒有異常的地方。”
“張隊,這裡有個誤區,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應該是汽車站。”宋何糾正道:“而且以他的性格,藏身也只會選擇最方便逃離的地方。”
劉勁鬆臉色一變:“汽車站周圍有兩個小區,都沒有排查過!”
宋何回憶了一下系統中的定位,點頭道:“應該就在那裡了。可以排一下監控,如果他出現了自然能追下去,如果他沒出現,那就說明在監控盲區,羅列出來也很好查。”
“還有,距離他襲警已經過去了三天,他藏身的居民家中暫且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他爲了讓自己有退路,人質的問題肯定也會考慮。”
“所以我覺得被他闖進家中的屋主應該還活着,只是被控制了,可還能活多久就不確定了。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只要找到三天沒有出現的居民,就可以確定他的位置。”
張世陽聽到這裡也理清楚了所有的信息,立馬站起身:“小宋,你先在這裡等等,我去安排一下!”
說罷他也不等宋何回話,帶着劉勁鬆就跑出了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張世陽回到了辦公室,迅速對宋何說道:“找到了,在安陽小區,有一對夫妻在三天前向工作的單位請假,說要帶孩子出去玩。”
“可是車站並沒有他們的購票和登車記錄,並且這幾天都是通過短信和親友聯繫。”
宋何點點頭,心中感嘆張世陽的行動效率,建議道:“張隊,這個人心狠手辣,絕對不能手軟。”
張世陽鄭重點頭:“放心。小劉已經去探底了。”
另一邊,劉勁鬆以最快的速度覈查了那對夫妻被劫持後的通訊記錄,找到了一個夫妻數天未曾聯繫的朋友,迅速開展工作。
同一時間,張世陽將宋何的推測和調查結果如實上報,很快獲得了總領所有行動的任命。
宋何始終在一旁觀察,就見張世陽獲得認命後迅速聯繫衆多支援部門,調取三名狙擊手到附近盯守。
然而狙擊手傳回來的反饋卻讓他有些皺眉,被歹徒劫持的居民家門窗緊閉,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裡面的任何情形。
不過張世陽很快有了主意,帶着宋何找到了劉勁鬆,同時在徵得同意之後,把臨時指揮部安在了人質的朋友家。
一時之間,人質的朋友就見衆多警員搬着設備駐紮進了自己的家中,心中惴惴,擔心緊張害怕同時涌上心頭,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宋何一眼看到人質的朋友情緒不穩,便走上前來,語氣舒緩:“很緊張?放心吧,不用你開口的,這個電話我們有人打,你只要把你朋友的性格告訴我就好了。”
人質的朋友聞言愣了一下,頓時感覺心中安定了很多,連忙說道:“好好,張亮是個……”
不一會,張世陽藉助宋何的大腦和分析,針對歹徒和人質的性格,很快制定了行動計劃。
“開始行動!”
張世陽一聲令下,劉勁鬆立刻帶人出了門,剛出小區就兵分兩路,劉勁鬆直奔歹徒躲藏的小區,另外幾人則去往另一個方向,找人質父母去拿備用鑰匙。
歹徒躲藏的住戶家中,一名中年男子面色陰沉的躺在臥室中,角落處是三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正是男女主人和他們年僅十歲的兒子。
三人此時不僅手腳被縛,嘴巴也被堵住,神情驚恐狼狽,卻絲毫不敢有大的動靜。
仔細觀察,男主人臉上還有數處淤青血痕,顯然之前經歷過一番毒打。而他的妻子兒子則好一些,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只是眼睛紅腫,疲憊憔悴,似乎被嚇得不輕。
就在歹徒閉目養神、人質噤若寒蟬的時候,安靜了三天的屋內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歹徒豁然睜眼,緩緩坐起身側耳傾聽的同時,也死死盯着三名人質,手中的利刃寒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