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作色道:“你大錯特錯啦!那畫不是我的,而是你的呀。基因漢大英雄的畫像,已經在網上家喻戶曉的啦,還能說是我的?快快的幫我拿主意吧,何去何從啊?”
基因漢略作思忖,果斷的說:“叫尚星海豹馬上來這裡,?一起找畫。”
沙說聲好嘞,掏出手機來打,方知沒有留號碼,不由窘住了。
基笑道:“發啥愣啦?我說你再撥。119867688532799。”
“噯,你乍有尚連長號碼的呀?我沒見你要,也沒見他留你呀?”沙簡直就是一頭霧水。“你不是又要梅花三弄吧?”
基笑而不答。
沙踅眉一想,突然叫道:“啊——想起來了,基因大帥哥天生個有看口型對數碼的超常能量。你是看到尚星海豹打手機,對上了他的口型。”
“嗯,你望文生義啦!”基微笑着說。“他哪裡打手機,哪裡被我對口型啦?我是看他接到費班長的電話,憑感應記住了他手機呀。”
沙一下子目瞪口呆,一會,驚喜的說:“跟基因人大帥哥在一起,真是妙趣橫生,奇蹟般地的生活呀。怪不得全斗煥麗她們對你一見鍾情哩。”
基笑道:“嚕囌啥?快打電話嘛。”
沙就打了。尚答應她馬上過來,叫他們別跑,就地等待。
二十分鐘後,尚在兩人跟前勒住了馬,也不下來,招招手,叫兩人跟他走。
尚星海豹帶着基因漢和沙帥饞蝶挨門逐戶的走訪起來,替沙尋找畫像畫具,進進出出,都受到房東們的熱情接待和送別。
沙納悶地問尚,爲什麼這飛馬屯的男女老少對他這個大帥兵如此客氣。
尚拍拍胸脯自豪的說,他們一連百把人,年復一年守衛在這裡,與牧民們打的火熱,親如一家,帥兵們一茬又一茬,爲牧民們做好事,尤如天上的星星,數也數不清。別的不說,光是他這一任連長帶帥兵們找回來的牛馬羊,至少兩千多。他們不客氣纔怪哩。
沙又問爲啥這兒的人不講A國標準國語。
尚說,這不用問,落後啊!國家標準語推廣,說到底,需要經濟支持。這兒的人都窮餿餿的,整不起呀。我們沒法子,只好與之相適應,學土話嘍。帥兵們一代傳一代,說是邊防線長沙漠大,盡忠報國先學老土話。”
沙點頭稱是。
基因漢冷不丁問:“這兒的牧民爲何對基因人怪怪的?”
尚遺憾的笑笑說:“還是要怪經濟落後呀。全息網還沒通到這,牧民們哪裡能及時得到準備全面的信息?基因帥哥的故事都雖一知半解,靠公路上的汽車還有遊客們走過路過,帶些過濾消息,哪能不半半拉拉喲。”
說完了,尚向二位表示歉意,說畫和畫具恐怕在這兒找不到的了,失陪啦,連務太忙,國家軍事部有密令,要邊防上提高警惕,幫助基因帥哥圓滿完成追屍任務,各級軍官必須隨時在位,不得擅離職守。“再見啦!有事打手機!”尚躍上馬背,敬過禮,策馬飛奔而去了。
下課的軍號聲傳來。
基因漢瞅一眼手錶,已是下午七點,問沙是繼續找畫,還是繼續追屍。
沙懶洋洋的說:“啥都不想了,只想和你在一起。來吧,借你的肩膀用一用。”
兩匹馬捱到了一起,沙急不可耐的把頭放到了基的肩膀上。
基急忙把她拽到自己的馬背上,摟進懷裡,撫措着她的秀髮,喃喃道:“累了嗎?歇會兒吧!基因人的胸懷就是寧靜的港灣。”
“不累!”沙軟弱無力的說。
“那你乍萎靡不振,軟弱無力?”
“我在想心思?我病了!”
“啥心思?什麼病?”
“苦心思,相思病?”
“爲誰苦?相思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有搞錯嗎?大畫師的情感也太快了吧?爲什麼,憑什麼,怎麼回事?”
“阿漢!你聽我慢慢道來。”沙把臉貼緊了基的臉,手撫弄着他的下巴,嬌聲柔氣地說出了她的真情真義——
原來,沙帥饞蝶以前也是A國人,父母都是畫家,爲了追求藝術,舉家飄洋過海,來到了E國首都愛倫,拜國際大畫師愛德華爲師,一家人生活還算快樂。沒料想,突發大地震,父母和愛德華均被震魔吞噬。八歲的小饞蝶進了孤兒院,但她堅持業餘繪畫,矢志不渝。兩年後陽春三月的一天上午,大流士隨畫家慈善團來爲孤兒院義畫募捐,見小饞蝶繪畫天賦很好,便收她爲徒,從此帶着她周遊四方,花光了他的所有積蓄,直到他拍賣了基因漢的畫像,方纔告別窮困潦倒,躋身於大富豪的行列,着力培養他的徒弟,到處爲饞蝶辦畫展,出畫冊,去年底,饞蝶的《基因帥哥橫空出世圖》在愛倫以億萬A幣售出後,一舉成名。師徒倆對基因人心存感激,總想再爲基因人做些什麼。瞅來瞅去,瞅到了追屍這個機會,名師高徒一拍即合,饞蝶便帶着師傅的囑託,衝進了羅丹布龍大沙漠。
沙帥饞蝶輕輕擡起頭來,柔柔的說:“阿漢!我是幸運的。”
“何以見的?你不知道嗎?我已是有婦之夫,合法的夫婦啊。”
“我知道!師傅也清楚。普天之下都清楚。”沙把頭埋在基的胸懷中,像是自言自語。“正因爲知道,正因爲清楚,我才下定決心把你追到手。”
“你想學克蘿蒂?”
“克蘿蒂值得學習。她是一個警察,偵探過的愛情婚姻案件一定很多,對感情的覺醒和培養不會不謹慎。所以,媒體對她的做法取褒獎態度。我也這麼認爲。自打你基因大帥哥橫空出世之後,地球人的思想觀念大爆炸,對生命生活幸福快樂以至於對一切,都不再墨守成規,而是越來越豐富深刻全面細緻真切現實。我也不能例外。我有點像克蘿蒂,也有點像滬莫瑪柏莎,還有點像穆瑪德琳,一向不贊同閃電式的愛情婚姻,也不贊成時尚的好聚好散、離合兩便。我特講愛情生物學,是個基因決定論者。我認定,我的愛情生物學與你的相吻之處頗多頗亮。看到你和黛茹結婚,我就覺得是我和你結婚了。聽到你在第五洞房,我感覺我就在你的身邊,甚至感覺和你在做*。這可比克蘿蒂她們都進了幾步。我還認定,基因人初級階段,還是不能亂愛瞎婚。即使到了基因人時代,地球人的婚姻愛情仍然需要節度有序,無序無度無限的愛情和婚姻不能說一定永遠不會出現,也可以肯定的說,通常不可能出現。如果出現了,那也是在處於歷史大倒退中曇花一現。基因人有九條命,總體生命長度很長,可每條命的長度並不是很長。特別是呀,基因人也會終結。所以嘛,地球人當自重,切不可把愛情婚姻當個屁,隨隨便便就放掉;也不能把牽手接吻入洞房當作零食或是廢紙屑,到處品嚐,信手拋棄……”
“你說的好!”基真誠的說。“但是,並非我吹噓,我早就想過了,很理解的。別再滔滔不絕啦。千言萬語,馬上歸成一句話吧。”
“好嘞!”沙一躍而起,果敢地摟緊了基,把滾燙的又脣慢慢的粘到他那微厚特性感的雙脣上,加力,加力,加力;深入,深入,再深入……
正當晌午,太陽火辣辣的,地上熱火火的,四野空空如也,天空藍藍一片。
兩匹馬頭挨着頭,不住地碰頭頂嘴,不住地打着轉兒。
兩個人熱烈的擁抱着,操練過了各咱親吻動作,並不像小說中常常描寫的那樣,急不可耐,而是慢條斯理的一點一點的往下躺去,躺到了馬背上。
“請進!”嬌嫩的聲音。
“哦!要換鞋嗎?”粗壯的聲音。
“不要鞋,要劍!”
“好久沒磨了噯!”
“快磨啊!仙女的磨刀石喲。”
“沒婚前檢查,配套不?”
“套了便知!”
“啊?紅二團!”
“漲潮!無妨!”
“染病了乍整?”
“整了便知!”
…………
手機陡然震響,馬兒一驚,一撂蹄子,一個大轉彎兒,兩人冷不丁地摔下馬來。
真是奇特,動作並沒有改變,濤聲依舊。
“喂!所老師!你好!”沙儘可能穩住聲音,親切的說。
“啊?”基不由地叫了一聲,打住了,靜聽着。
“別停啦!別停!”沙惱怒的叫道。“接着來呀!”
“啊?”手機裡所羅彪的聲音很納悶。“誰停啦?沒停呀!哦,接着說,接着說。你找到基因帥哥了嗎?”
基因漢急忙恢復動作。
“咯咯咯!”沙快活的笑了,接着說:“師傅呀,我好快樂喲。”
“這麼說,你已經如願以償嘍。祝賀你呀。”
“謝恩師!我正和基因帥哥交談哩!他好帥,智慧,威猛,特別能戰鬥!”
“我知道!第一個基因人嘛,在戰鬥中茁壯成長啊。我能和他說句話嘛!”
“我看可以!”沙快活的說,把手機貼到基耳朵上,加點力氣,摟定了他,輕聲說:“三不誤!”
“所羅彪大師,你好啊!”基因漢大聲說。
“你好!基因帥哥!很想你呀!你終一拋頭露面啦!太好啦!”
“謝謝大師!抽空我專門給你打手機,好好向老師彙報吧。現在我顧不上啊。基因人也沒一心二用的超常能量喲。”
“好好好!你忙!你忙!祝你科學!祝你基因越來越帥!”
基壓了手機,沙把他摟得更緊了,喘息急促起來。
正在加力,手機又響了,這回是基因漢的,不慌不忙的接了,裝腔做勢的說:“阿蒂,我正在追屍啊,你明知故問嘛。啊?這麼長時間沒聯繫呀,那不怪我喲。大沙漠網絡信號不暢通,這裡有,哪裡沒有,時斷時續正常的很嘞。好了,現在我顧不上,正在盯着一個目標噯,不敢分心。啊?告訴你位置呀。可以,一會再說吧。”
“關掉!關掉!”沙厭煩的叫道。“太乾擾了。”
基調侃的說:“你關吧,我可顧不上喲。”
沙重重的打他屁股一下,抓過他的手機關掉了。
基一把搶過她的手機也關掉了。
太陽西偏,漠風颳起,越來越大,越來越猛。
終於,沙要死要活的大叫起來:“啊呀!啊喲喂!我死啦!”
基因漢也大叫起來:“追屍!追死!化屍灰!化——屍——灰!”
一陣狂風颳過來了。
兩人隨風滾過去,又隨風滾過來。再滾過去,再滾過來。一連滾了幾十個來回。渾身上下全都染上了草灰,變成了兩個黑灰人。
撲嗒嗒!一陣響過,天空掉下一包東西,砸到了基因漢頭上。
“啊呀!”基聲嘶力竭地叫了一聲,頭一歪,灘在了沙的身上。
沙也癱了,一絲絲力氣也沒有,任由基那百把斤化在了她的身上。
良久,兩人清醒過來,頓時覺得肚子好餓,也感到太陽過辣,身上都溼透了。基因漢說必須吃些東西,特別要喝些水,才能抵抗大沙漠的威迫,防止一會太陽下山了,漠風肆虐,凍壞了身子骨。
兩人急忙收拾一番,騎上馬要去連隊找吃的。基因漢忽然看到那天上掉下來的一包東西,跳下馬來,撿起來,打開一看,不由喜出望外,仰起脖子,朝着天空高呼道:“謝謝謝謝謝謝——太祖奶奶奶奶奶奶!”
沙不知底裡,急忙湊上來看了,也情不自禁地仰天大叫:“太祖奶奶,多謝你啦!兩隻叫化雞又肥又大!味道好極啦!”
“激靈”一聲,紫金百花現了形,喝道:“二百五,亂吼亂叫的做啥?害怕藍星大魔女聽不到乍的?還沒吃呢,說啥?味道好啊?快吃!快吃吧!”“嘿嘿嘿”,“吃吃吃”,“咯咯咯”,好一陣笑過了,接着說:“你倆個二百五孫孫啦,好快活哦!陰溝裡的鴨子,顧嘴不顧身。乍整成這樣子了?”
基因漢撕下一條雞腿塞給沙,朝紫笑道:“別急嘛,吃完了再告訴你。”
紫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雞,狠腔狠調的說:“不準吃了,先向太祖奶奶彙報。”
基一把搶回雞,狠命的咬了一口,邊嚼邊說:“說啥?還不都是一個老不死的惡作劇,用作戰氣球的風力,把我們刮過來,刮過去,整成黑灰人了。”
“哈哈哈!”紫金百花開懷大笑,附到基的耳根下,低沉的說:“你這個狗咋種,真風流啊。太祖奶奶妒火中燒,惡搞一下有啥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