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

十六年

黑宴看着下面的一襲火紅,心情甚好的喝着茶,他們有八年沒見了,那個人的脾氣不知道變了沒有。他的嘴角掛着柔和的笑,心底想象着和那個人見面的場景,然而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宋哲和他擁抱,看到了他們接吻,他甚至覺得他們是……相愛的。

那種名爲愛情的東西聯繫着他們,讓他猛然發現,他原本在左川澤心底的分量被宋哲慢慢取代了。

這種感覺讓他極其不爽,心情頓時降至最低點,連一向掛在嘴角的笑意都消失了。十六年的朝夕相處,他看着這個人從一個柔軟的孩子慢慢長大,他教他讀書,教他殺術,教他如何處理逢魔的事務,他知道這個孩子所有的喜好,他細心的照顧他,寵愛他,在每個難熬的關頭陪着他,在那段時光裡他是這個人唯一的支柱。

我付出了這麼多的心血和時間,黑宴想,十六年,五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他就算是個石頭做的人也早已是屬於我的了。而現在這個人卻在和別人接吻,甚至和別人相愛。

他忽然覺得有種強烈的感覺從心底蔓延上來,他一時間還分不清這種感覺代表着什麼,他只知道他現在極其無法忍受眼前所看到的畫面,他甚至下意識的伸手去拿桌上的遙控器,可他向下按的手指卻在隱隱發抖,他下不去手,就像八年前的那晚一樣,他還是下不去手。

他在這個人身上花費了太多的關注和心血,無論如何他也無法做到親手毀了他。可他轉念又想,我得不到的,爲什麼要讓別人得到?我還沒有和他接過吻,爲什麼要讓別人和他這樣做?

他不禁想起了曾經和宋哲的對話——

——聽你的意思我好像沒有七情六慾。

——你要知道當一個人在某方面特別有天賦時他在其它地方的關注就會嚴重降低甚至缺失,而你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不過你並不是失缺,只是還沒有遇到那種能讓你從心底觸動的情況而已。

他記得他當時想了想,回了句“也許”,而現在他看着眼前的場景,他才知道不是也許,是一定。他以前對左川澤的糜爛不在意是因爲他沒有親眼見過,可現在看來他連看到這個人和別人接吻都無法容忍。

左川澤是屬於他的,從生到死完完全全的只屬於他一個人。

阿雅此刻就站在他身邊,他通過傳呼機吩咐地下室的人撤離,轉頭一看見黑宴一手拿着遙控器一手拿着杯子一動不動的看着下,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但緊接着便僵住了,張了張口,一個字都說不出。黑宴身上退盡了往日的和煦和溫潤,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陰冷的氣息,看上去極其危險,讓人不敢輕易靠近,他沒見過這樣的黑宴,他看慣了他的柔和,現在乍一見這個樣子給他帶來的反差太大,讓他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就彷彿眼前的人不是黑宴了,可他確確實實就是黑宴。

阿雅向後退了一步,順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只見目光觸及之處最耀眼的就是那一襲火紅,他不禁再次退了一步,心底蒼涼一片,又是因爲左川澤。

黑宴眨也不眨的看着下,身上的氣息不覺間變得濃了起來,他看到下的人猛然掙開了宋哲的懷抱擡頭向他望過來,那一瞬間的銳利直迫人眉睫,邪惡的氣息霎那間漫延全場,殺意肆虐!

左川澤死死看着上的人,向前踏出一步,體內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向上翻騰,殺意讓他連指尖都蒙上了一層戰慄,他朝身後的人伸出手,郎馳會意的上前一步將唐刀恭敬的放在他的手裡。

左川澤接了刀直直的向前走去,一直走到別墅下站定,近距離的看着黑宴,這個人還是沒什麼變化,歲月在他身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依然是記憶裡最深刻的一張臉。那些在心底沉澱的近乎已經泛黃的畫面在這個瞬間猛然涌上來,他發現竟是鮮活依舊。

他直直看着眼前的人,八年的時光在他們周圍不斷坍塌掉落,就彷彿他們昨夜才分開,而今早天色大亮,陽光明媚,他又回來了。這個人陪他走過了十六年,他現在依然可以感受到殘存的溫暖,只是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執著了。

黑宴見他過來便從椅子上站起身,衝他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臉上恢復往日的和煦,“澤,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左川澤見到他手中的東西,身上的殺意又向上揚了一分,嘴角挑起一抹豔麗的笑,慢條斯理的道,“黑宴,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我上去?”

黑宴對他身上的殺氣視若無睹,溫潤的眼直直的看着他,說得卻是,“澤,我愛你。”

他的語氣和以前一樣,可加了認真和溫柔給人的感覺便完全變了,彷彿能直接進到人心底最弱軟的地方,左川澤從未聽過他這樣說話,現在猛然聽見瞬間便怔住了,只聽這個人繼續說,“很愛很愛你,我到今天才發現這一點,你跟我走,我這裡有緩試劑,我知道你不喜歡手術檯,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你了,等我把你身上的藥清乾淨我們就恢復以前那種簡單快樂的生活,永遠也不會再分開,怎麼樣澤,跟我走。”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能讓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宋哲、狄翰和阿雅的心同時一緊,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兩個人的羈絆,他們的關係太複雜,彼此對對方的執着又太深,如果將事情全部攤開說清,沒人知道左川澤會做何選擇。

左川澤久久的沉默着,陽光肆無忌憚的從頭頂打下來,他的睫毛微斂,向上彎的弧度被陽光蓋了一層薄薄的光,有些模糊不清,最頂端的一抹幾乎都要融入到空氣的浮塵裡。

十六年前,黑宴是他生活的一切,那時他雖然沒有從這個人口中聽到“永遠”兩個字,卻也曾經天真的想象過和這個人永遠的生活下去。只可惜世事無常,多年的顛沛流離輾轉反側,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原點,曾經幻想的美好就擺在眼前,現在看來卻是如此可笑。

黑宴等了很久,他似乎可以看到八年的時光在他們周圍快速倒轉逆流,只一眨眼便能回到從前。

“你知道嗎黑宴,”過了很久左川澤才慢慢開口,聲音波瀾不驚,“如果你這些話放在十六年前說,我一定會欣然同意,可惜……”他妖冶的眸子起了少許嘲諷的笑意,“我早已過了天真的年紀,你要是真的那麼缺愛可以問你身後的人是否願意陪你一生,我相信他一定會同意。現在,”他的眼睛一眯,殺意驟起,一字一頓道,“到底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我上去?”

黑宴的表情還是沒什麼改變,不見絲毫失望之色,他還想繼續說點什麼,可是剛要開口就聽見地下忽然傳來一陣沉悶的爆炸聲,地面也不受控制的開始顫,緊接着別墅後面傳來巨大的轟鳴聲,顯然是直升機。

左川澤的瞳孔又是一縮,只聽黑宴說道,“澤,你好好考慮考慮,我會再去找你的。”他說完衝他笑了笑,接着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左川澤身上的氣息頓時變得極其冰冷銳利,他握緊了手中的唐刀,想也沒想就直接衝了進去,身影瞬間消失衆人的視線中。郎馳見狀怕他家主人有什麼閃失也急急的跟了進去,身影同樣消失在衆人眼中,院子裡一時間就只剩下宋哲和狄翰以及他們的手下還沒有動。

左川澤對黑宴一直是持自己親手解決的態度,所以他這次來身邊就帶了一個手下郎馳,狄翰就是跟來幫忙也無法帶更多的手下,因爲他們只乘了一架直升機,即使這架直升機是軍用的也無法裝下更多的人。而宋哲則是完全想着要把黑宴的事交給左川澤處理,也只派了一架直升機來接他,再加上他這裡的兩個手下和溫白,所以那架直升機上也沒有多少人。

而現在的問題就來了,兩邊的人數相當,一邊是宋哲精心培養的精銳,一邊則是實戰中鍛煉出的軍人,兩邊的老大又恰好都想趁這個機會把對方幹掉,免除後患,只是現在還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到底如何,只能暫時處於對視盤算中,因此院子裡的場面簡直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就在這時不遠處三陽臺的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左川澤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上面,他從下一刻不停的奔上來,中途一個人也沒有遇見,可此刻陽臺上卻空空如也,看來這中間必定有什麼暗道機關讓那個人再次從他眼前成功逃脫。

又讓他逃了,黑宴……黑宴!左川澤身上的暴虐猛然向上揚了起來,手指的關節被他捏的咔嚓作響。

“主人!”郎馳此刻也急忙奔過來,看到空曠的陽臺也是一怔,左川澤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別墅後面的聲音,只聽那陣轟鳴越來越大,繼而又逐漸遠離,他猛然擡頭看去,這棟別墅後面是山體,看不到什麼東西,不知道直升機從哪裡飛出,但他卻知道那個人必定乘着那架直升機走了。想到這他妖冶的眸子猛地一沉,轉身走向欄杆,翻身直接從上面一躍而下,大步來到狄翰面前,看也不看這兩個人之間的氣場,頭也不回的跳上直升機,吩咐道,“追上去!”

郎馳見狀也緊隨其後的上了直升機,狄翰最後看了宋哲一眼,心道還是來日方長,便也走了上去準備吩咐起飛,宋哲在下面看着他們,輕聲道,“澤。”

左川澤側過頭向他看去,宋哲對他笑了笑,然後向身後做了個手勢,他的手下得到命令立刻從他們的直升機上拿下一件東西,左川澤眼前一亮,快速從直升機上跳下大步來到面前。

“巴雷特M107半自動狙擊步槍?”左川澤看着眼前的東西,眸中的亮光很盛,M107是在美海軍陸戰隊使用的M82A3式狙擊步槍的基礎上發展的,能夠擊發大威力的50口徑彈藥,而其10連發半自動擊發能力則可讓發射者通過連續擊發來鎖定某個目標,它能夠在2公里射程內精確打擊,可用於遠距離有效攻擊軍用設施。

“沒錯,”宋哲溫和道,“你如果想去追黑宴,這個會對你有很大幫助的。”

左川澤便二話不說拿着槍就走,宋哲在身後輕笑,“怎麼謝我?”

左川澤回頭對他挑眉,“你想要什麼?”

宋哲含笑看着他,清冷的丹鳳眼暈開了少許柔和的光,他說的異常認真,“我要你。”

“好,”左川澤對他挑眉笑了笑,霎那間絕代風華,他扭頭繼續向前走去,聲音輕輕的飄過來,“如果我能用這玩意把黑宴的直升機轟下來,我任你隨意。”

宋哲站在原地看着他們走遠,眼前似乎還可以看見那個人臨走時對他挑眉而笑的樣子,他的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喃喃道,“還真是個妖精。”

而就在這時頭頂又傳來一陣轟鳴,似乎是幾架直升機疊加在一起的效果,宋哲擡頭看去,只見頭頂飛來四家軍用直升機,這四架直升機在半空中紛紛垂下繩索,上面的人快速略下,接着在一旁站好等待吩咐。宋哲挑眉看了看,這些都是裝備精良的特種兵,他不禁又向上望去,看着最後一個人緩緩落下,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踩着軍靴,一張俊逸的臉面無表情,看上去威風凜凜,對前面的別墅揚了揚下巴,命令道,“衝進去。”

他的話應剛落那些特種兵立刻快速朝別墅躍了進去,瞬間空地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這纔將目光轉向宋哲,那一張俊逸的臉瞬間變爲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一邊飛奔一邊說道,“哥,小弟我救駕來遲,讓你受苦了啊啊啊!”

“確實來晚了,”宋哲惋惜道,“你若早來一會兒,我原本可以借你的手宰一個人的。”

那人向前奔的身體猛然一頓,立刻向後蹬蹬蹬退去,“你你你又要宰誰?”

“宰誰都沒用了,人已經走了,”宋哲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找的東西在地下室,剛纔發生過爆炸,不知道能用的東西還有多少,不過那裡的人很多,絕對不是一架直升機能裝得下的,我估計裡面還有別的出路,其他的人都從那裡逃了,你可以去找找看。”他說完便轉身上了直升機準備離開,那人在下面問,“哥,你要去哪?”

宋哲對他笑了笑,“去前面看一場好戲。”

那人一愣,“什麼好戲。”

“這個啊,”宋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慢聲道,“就是看我家老婆怎麼把我理論上的岳丈從天上轟下來的好戲。”

“……”

又忙晚了……咳,話說宋家的不靠譜的老二終於華麗麗的再次出場鳥……不過他不是重點,重點是左左那句“任你隨意”……恩~~~~我有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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