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送走翠煙之後,我就像變了個人一般安靜了許多,我躺在楠木雕花的大牀上,望着牀邊水青色的紗帳出神,說真的,我還真沒有仔細考慮過下一步該怎麼辦,白泯諾絕不是我能輕易對付的了的人,我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在預謀着什麼,他總是將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好,也藏得很好,根本無法讓我看出一點端倪。我讓翠煙走的目的很明確,一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牽連她受苦,每天提心吊膽的防着周圍的任何人再說了她回去了姨娘也安心,要不劉姨娘肯定會跑去報官來尋我的,萬一鬧得滿城風雨,到時候不好收場不說,白泯諾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二來,這或許也是因爲我的好奇心作祟把,我總覺白泯諾並沒有他口中所說的那麼閒,現在皇位繼承人還沒着落,誰都想攙和一腳,將來,自己所支持的人繼承大統之後,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隨之而來,那生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人啊終究逃不過一個貪字。
總而言之,我就是覺得白泯諾一定是在策劃着什麼,這個想法雖然現在還沒有得到證實,不過我想很快我就會知道了。我眯起眼看着端着菜碟剛進門的流瑩,她身後還跟了幾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子,都長得那麼眉清目秀,她們一一將菜碟擺放在桌上,朝我淺淺的鞠了一躬,隨後一個個的退了下去,只剩流瑩還立在桌邊,幫我擺放着碗筷,“你下去把,我吃飯不太喜歡讓人伺候”我佯裝着打了個哈欠,漫不
經心的說道,流瑩淡淡一笑:“待奴婢爲蘇姑娘擺好碗筷就下去,可要流瑩攙着您下牀”聽了她這番話我頓時臉色一變,冷冷的開口說了兩個字:“不用”我又不是行動不便,只是傷了肩膀,再說我也不敢勞她大駕,誰知道會不會趁我不備再在我傷口上撒點東西,以報白日之仇,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我掀開被子下牀穿上鞋,步至桌邊坐下,望着滿桌的美味佳餚卻沒了胃口,一旁爲我盛湯的流瑩似乎看出了些什麼,緩緩開口道:“姑娘可是怕我家主子在飲食中下毒? 這麼直白?沒錯我就怕那奸詐的白泯諾下毒又怎樣?出門在外,還不許我防着他了,我和他非親非故的爲什麼不能懷疑,“沒有的事,我哪能疑心白少壇主下毒呢”我溫婉一笑,要想知道有毒沒毒,也得等你走了我在仔細查啊,總不能當着你的面,拔下頭上的銀簪就試把,“姑娘說的是,我家主子爲人正直,斷不會做出那種卑鄙之事”
流瑩微微一笑,我也陪着她笑,是啊,你家主子爲人真正直,他若是正人君子了話,那我難不成是自己大晚上睡着了,夢遊走來這兒的?
他真的不算卑鄙,他那是卑鄙無恥到了極致,下流奸詐,無人可比,我蘇婉馨自愧不如。“蘇姑娘要是沒事了話,奴婢就下去了”我點了點頭,心裡暗暗想,你早就該走了,我又沒留你在這伺候,不知爲什麼只要一看見她那模樣,我就很不舒服,流瑩轉身剛走
到門邊,突的又反身折了回來,“對了,翠煙姑娘已經安全送回去了,還有主子吩咐了,晚上要在壇裡宴客,還請姑娘不要隨意走動”流瑩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告訴我,讓我晚上要多出去走走,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我挑挑眉,輕聲應下了,我看着翠煙走遠之後,才連忙拔下頭上的髮簪放到菜碟裡試了起來。良久過後,我把髮簪用桌邊的布子拭了拭又戴插回鬢上,什麼都沒試出來,看來是真的沒下毒,我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你還真別說,這金焰壇的廚子手藝倒是不錯,但是還是沒翠煙做的好,興許是我吃慣了翠煙的做的飯菜了把,我輕聲一笑。
“飯菜送過去了麼”白泯諾毫無溫度的聲音緩緩響起,“奴婢已經送過去了”
“她吃了麼”流瑩一時無措,不知該怎麼達,吞吞吐吐的道“這個...這個奴婢不知”
白泯諾擡眼瞧了瞧流瑩臉上那慌亂的表情,隨即語氣緩和的幾分,輕聲說道:“算了吃不吃隨她,陪我去前廳看看那禍害人的主兒來了沒”說完,白泯諾就邁開步子朝着前廳走去,流瑩應了聲之後,便緊跟在自家主子後面,心裡卻不斷碎碎念,那公子怎麼又來了,還嫌給主子找的麻煩事不夠多啊,每次來都要鬧的雞飛狗跳的,然後第二天就像沒事人一樣撇下爛攤子就走了,還得主子給他善後,想想就頭疼。流瑩也就只敢這麼想想了,不敢出言忤逆主子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