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果然和李梨兒想到一樣,羅氏他們是通過羅大力介紹要將小七賣給鎮上的王家,王家在白水鎮開了一家布莊,生意也算不錯,所以家境也是比普通人要富裕上許多。
只是王家卻只有一個女兒,而這個唯一的女兒又在前不久失足落水過世了,他們想過繼一個,可是奈何在白水鎮這裡沒有個親戚,朋友的話也是很寶貝自家的孩子,所以只能託人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孩子,他們願意出錢。不過到時會那個孩子就只能是他們王家的孩子,還要簽下契紙。
因爲王家的布莊和羅大力的雜貨店相鄰,羅大力自然是知道王家的事情,剛好羅氏又回孃家抱怨李二被清風書院的先生看上了,有意要收爲門生,只是家裡沒錢能交的上那貴極的束脩。
於是羅大力的媳婦就動起了腦筋了,於是就將王家的事情給羅氏說了一遍,正好王家和清風書院的某位先生有些交情,反正羅氏又三個兒子了,以後李二要是出息了他們肯定是要靠着李二的。
羅大力的媳婦就差直接明說讓羅氏將自己的一個孩子給賣給王家了。她只說着如果他們過繼一個孩子去後會有什麼什麼樣的好處,說了一大堆,最後才忽然的猛道可惜。
羅氏自然好奇了,最後一問才知道王家是要賣個孩子回去,到時候要籤契約的要是真把孩子賣給了王家了,那那個孩子就再也不是李家的孩子了。
只是儘管這樣,羅氏還是有些動搖了,於是羅大力的媳婦就更加賣力的遊說了。
最後就是羅氏答應了。
羅大力的媳婦可是高興壞了,因爲王家可是承諾了也會給介紹人一些十兩銀子的好處。十兩啊,這可是筆不少的數目。於是她當晚就給羅大力說了,羅大力卻很是贊成,根本就沒有責備他媳婦,反而說她做的很好。
李梨兒終於知道羅氏的冷血絕情是從那裡來的了,完全是遺傳來的,有這麼一個哥哥,她自然是不會好到哪裡去。
還還她對羅氏他們也沒報什麼期望,不然還不得失望死了。
揮揮手讓青雲先出去,白洛風臉上的笑多少收斂了許多,他是真的有些驚訝啊,雖然知道這個世上多的是自私自利的人,也見過虎毒食子的事情,但是就爲了那區區五十兩就賣了自己的兒子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講過,心裡免不了有些震驚。
他偷偷的看了看李梨兒,東子也曾經說過,李梨兒很是疼愛她的那兩個弟弟,經常讓東子給她帶點甜品和孩子玩意回去給她的兩個弟弟。
而且李梨兒是知道了李家要賣孩子的事情吧,只是她已經被趕出來了所以沒法回去瞭解情況,所以纔會想着來鎮子上請王掌櫃的幫忙大廳情況。
白洛風也不知怎麼了,就突然爲李梨兒感到悲哀,又感到慶幸,悲哀她有這麼些個極品親戚,慶幸她是被趕出來遠離了那麼一個家。
“那麼你要怎麼做。”白洛風拿起桌上的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
怎麼做?當然是要見見王家人才知道,王家是很想要孩子那是一定的,所以他們不會輕易的放棄小七。
“可能要請王掌櫃的走一趟了。”李梨兒沉思了許久才說到。
“哦,你要怎麼做。”白洛風很是感興趣的說。
“我需要王掌櫃一起去王家布莊給我做擔保。”李梨兒帶着詢問看着王掌櫃。
王掌櫃剛想應下,白洛風就搶先開口了,這種有趣的事情他怎麼可以錯過,“王掌櫃的還要去幫你處理地契的問題,我陪你去如何,再者以我的身份也更加的有說服力不是麼?”白洛風也懶得跟她縐那些無所謂的自稱,一直白某人,白某人的,他說的十分的拗口。
李梨兒倒沒注意那麼多,不過對於白洛風的話,她倒是贊成,所以也沒在這事上多做糾結。
“行。就這麼辦了。”
談好後,白洛風就和李梨兒一起向西大街挺近,帶路的是東子。
一路上不時的有女性同胞朝白洛風各種拋媚眼秀騷骨,可這廝卻是很享受的樣子,時不時的還會朝哪個方向投去一記非常騷包在那些眼裡卻是非常迷人笑臉過去,惹得那些女性同胞是尖叫連連。
李梨兒不禁黑線連連,都有點後悔和這隻妖孽一起上街了,她該提議坐馬車的,雖然西大街離這裡不是很遠。
聽着一路的尖叫,終於在李梨兒有些受不了的時候,王家布莊到了。
布莊裡面有不少在挑布和成衣的,見到這突然出現的白洛風一下就將目光黏到白洛風身上了。王老闆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剛進門的人,第一眼他就看出正中間的那個藍衣男子是個不簡單的人物,當即就迎了上去。
“不知幾位需要點什麼。”王老闆有點諂媚的說。
“王老闆,這是我們的東家少爺。”東子從白洛風身後走了出來。
王老闆這才發現了東子,不僅是他驚訝了,連店裡其他人也是驚訝了,富順酒樓的東家?!富順酒樓的東家竟然如此年輕出衆。
王老闆回過神來,姿態放得更低了,“原來是富順的東家少爺,幸會幸會。”
“王老闆,今天過來呢是想和王老闆談一些事情的,不知道王老闆有沒有空呢。”白洛風三兩下就將這間布莊給打量完了,可以說,這裡他還真看不上眼。
“哦!不知道東家少爺有什麼事,對了,瞧我,東家少爺,裡面請裡面請。”雖然不知道這位少爺是來找自己談什麼事情的,不過他還是客客氣氣的先將人往後院請,前頭這裡完全是招呼不了客人,他讓小廝在外面招呼顧客,自己帶着白洛風他們到後院去了。
後院不是很大,不過勝在整潔,院子裡有一個婦女正在繡着繡品。這該是王老闆的夫人了。
王夫人聽到動靜後擡頭一看,見到自己的丈夫引着三個人進來時,她還是有點錯愕的,有些拘謹的站了起來,然後朝白洛風他們打了招呼,然後去倒水。
白洛風也很隨意,就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李梨兒也是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很快王夫人就倒了水過來了。
“不知道東家少爺是想談什麼事情。”王老闆也是坐了下來,他問着白洛風,餘光卻是看着李梨兒。一開始他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丫頭,只是沒想到這個丫頭卻是和白洛風並肩而行的隨着他到後院來了,他心裡就有點納悶了。在李梨兒不客氣的和白洛風同席而坐,他就更加好奇了。
這個丫頭到底是何方神聖,看她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顯然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可是她卻敢和白洛風並行,還同席而坐,白洛風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就顯得不同了。
“不瞞王老闆,其實是小女有事想和王老闆談談。”李梨兒單刀直入,她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你?!”王老闆更加吃驚了,看了看白洛風,從他那裡得到肯定後他還是有些驚疑,“不知道這位姑娘是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我聽說王老闆膝下無子,所以託了隔壁的雜貨店老闆想從外面買個孩子繼承香火是不是。”
李梨兒的話說的太過直白,雖然她沒有提到王老闆那不幸去世的女兒,但是王夫人卻是紅了眼眶,王老闆也是心有慼慼。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從女兒過世的事情中完全走出來,李梨兒嘆了口氣,相比之下,李家那羣人可真是冷血動物了。“我知道王老闆也是無可奈何,但是說句不好聽的,別人的孩子哪有自家的孩子來的親近,更別說羅老闆牽橋搭線的那個人家的孩子也已經四歲了,也都是能記事的了,王老闆就不怕養了只白眼狼。”雖然小七不可能會是那種養不熟的白眼狼。
王老闆怔了怔,的確,他確實是無可奈何,可是又能怎麼辦,主要是他的夫人在生下女兒的時候經歷了場大難,這才導致後來他們都沒辦法再有一個孩子,如今唯一的女兒出事了,可是他們還要活下去,他們王家人丁不旺,都是單脈相傳,到了他這裡也就只有一個女人,難道要他們王家的香火就斷在他這裡麼。
他就是考慮到了李梨兒說的那個問題的,不然就不是直接買斷了那孩子後路要籤那紙契約了,而是直接過繼過來就行了。
“這位姑娘說的極是,可是我不能讓咱們王家的香火斷了啊,不然我哪有臉面去王家的列祖列宗啊。”王老闆很是頹喪的說着。
一邊的王夫人也是一臉的愧疚和心傷,她知道是她不爭氣,在女兒出事後,她也是勸過丈夫再娶一個好讓香火能夠傳下去。可是丈夫卻是很堅定的拒絕了,說他這輩子也就只有她這個妻子,不會再娶。
她很感動,卻更加的愧疚。有一度她想就這樣隨女兒去了,可是終究還是放不下他,還是不忍心留下他一個人面對那樣的打擊。
“如果說,我可能有辦法能讓夫人懷孕,讓王老闆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