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醒回頭,掃了眼那衣着質僕的侍女,張開雙手,那些侍女走上前來,細細爲蘇恆醒將那套玄黑色的衣袍換了,換成了青褐相交的一種顏色發,這衣袍的紋理極其清晰,衣服上還有領子,被修折成了一個賞心悅目的弧度,最後在蘇恆醒的腰間繫上了那束帶,有纓絡垂在束帶的未端,蘇恆醒頭上戴着的是那褐色的寶石所製成的寶冠,冠有些長髮,朝上微微延伸而起,精緻的梨花花紋在不斷的往冠上面攀爬着。
蘇恆醒的身形修長削瘦,說白了就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身材,所以那衣服將他那一身的風華貴氣都顯露無疑,渾身天成的優雅與邪魅氣息在蘇恆醒脣角展現出來,那替他更衣的幾個侍女看得呆了呆,蘇恆醒心情頗好的問了一句:“如何?是不是能夠豔冠全場?”
那些侍女低垂着頭,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畢竟說一個男人豔冠全場,好像也不大好。
只不過蘇恆醒不在意,他提着他的乾坤扇,轉身大步走了出去,每一個城主府的府坻都好似城牆,門口有一個極大極高的臺子,是用於城主講話的,蘇恆醒緩步來到那臺子上的時候臺子上已經到了幾個人了。
顧空梨與古文墨瞧見這南城的城主時微微瞪眼發,乖乖,是她眼殘了?
蘇恆醒站定在顧空梨的身旁,古文墨瞧着蘇恆醒,默了一會兒,大聲道:“你怎麼長得跟我姐夫一模一樣!”
“哦?你姐夫叫什麼名字?”蘇恆醒饒有趣味的瞧着古文墨,這小子倒是識相,日後倒是可以好好教導一番。
“自然是叫西顧了,閣下新上任,不認得本城主的夫人,也當是情理之中。”他握着顧空梨的手,脣角邊掛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這樣的笑更像是仇家見面時的挑釁!
蘇恆醒微微眯眼,瞧着顧空梨的視線就跟刀似的,好像顧空梨一個小留神就能被他的眼神給戳個兩刀。
“阿梨,你不認得我?”他眯着眼睛,視線落在那相握的兩隻手上,脣角邊掛豐淺淺的笑意,壓迫得顧空梨心肝一顫一顫的。
“認得啊,你是我的男寵呀,怎麼可能不認得?只不過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你就成了這裡的城主了,那以後你可要罩着我。”顧空梨順勢鬆開了西顧的手,雙手摟上了蘇恆醒的脖子,那站在臺下的人一個人風中凌亂髮,怎麼回事啊這是?
西顧摸了摸鼻子,臉上帶笑,眸子有些陰沉:“夫人,你這男寵可真是好本事,如今都與爲夫並駕齊驅了呢,莫不是夫人想移情別戀了?只是可惜了,夫人之名姓冠上了我顧氏的姓氏,若是要離開怕是難了。”蘇恆醒將顧空梨的手拽了下來冷冷一笑。
“你放心,我對於這種女人,沒興趣。”蘇恆醒轉身坐上了主位,一旁主事的那位長老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只覺得這個長夜當真是漫 漫的啊,怎麼一個個的都如此犀利,場面都快管不住了。
對面久不說話的阮東城忽的笑了:“你們這些恩恩怨怨的,
這麼多年也結束呢,倒真是有趣,阿聶,你不過來嗎?這兒可特意爲你留了一個位置。”她瞧着那站在顧空梨身後的古文墨,帶着些微的誘惑。
如今的古文墨可比阿聶要好誘惑得多了,若是他初見她的那一瞬間她能以女子的身份相見,或許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罷?她垂眸輕笑,瞧着那正在猶豫不決的古文墨,眼含着萬種的風情。
顧空梨將少年按在身旁,笑道:“我家這弟弟還小,不懂事,東城主多多包涵。”
那古文墨瞪着東城主,厲聲道:“你休想誆騙於我,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過去的,哼,姐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在場有三位城主了,只是還有一個位置始終空空如也,阮東城垂眸,朝身後的人吩咐了兩句,那人便退了下去。
接下來就上位儀式,祭天,於正大臺子的正中央有一鼎,蘇恆醒執了三根大香將香插進了香鼎裡,那禮便是成了。
新城主上任,許多的姑娘家爲蘇恆醒奉上鮮花,蘇恆醒若是看上了哪個姑娘便會收哪個姑娘的鮮花,那些花多是桃花,顧空梨坐在椅子裡,把玩着手裡的茶杯:“你可真把我給坑慘了,看樣子他是生氣了,唉,以後的日子說不定就不好過了呢。”
坐在她身旁的人愣了愣,隨即笑了:“他能耐你何?”
“比如幾天下不了牀啊這種的,對他來說不在話下。”顧空梨順口一說而已,沒想到這西顧卻漲紅了臉,瞧着顧空梨半響,忽的笑道:“你可知,若是一旦他成爲這城主,便會永遠的留在這裡,他若是離開這裡便只有死路一條,呵,那南城城主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西顧捏着茶盞,瞧着面色妖孽的蘇恆醒,心底裡那些久遠卻無法釋懷的記憶被一點點的挑起,心裡的那個人,寧願與他同葬都不願意與他共生呢,若是早知道,他又何必選擇這樣的一條路。
以前是懼怕死,如今才明白,比死更可怕的,是日復一日的空白與孤寂。
“等等!阿默,你不能當城主。”見蘇恆醒要去接人家的花,顧空梨猛的衝了進去她撲進了蘇恆醒的懷裡,將那姑娘手中的花打掉了,蘇恆醒摟着懷中的寶,笑意明朗如沐春風。
“阿梨,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你要是敢當這個城主,敢娶別人,我就讓你兒子管別人叫爹!”顧空梨瞪着那姑娘,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那姑娘嚇了一跳,退了兩步。
整個上位的儀式還並沒有完成,被顧空梨這麼一鬧,那就徹底的不能看了。
“是嗎?如今你可是顧夫人了,你倒還有這樣的閒功夫來管我,阿梨,誰教會的你如此無理取鬧。”他捧着顧空梨的臉,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得一旁的老頭兒恨鐵不成鋼!這麼多年了,這孩子怎麼還是一樣的舍不下,若是能捨下她,那麼豈止是這個城主的位置了,便是那位及天下的富貴權勢他都能夠一手掌握啊,唉,實在是傻透了。
“簡直胡鬧!你這女人
本是西城主之妻,怎可如此與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你如此不知廉恥,如今還妄想南城新城主。”那被顧空梨打了花的姑娘憋着一整顆心的怒火瞪着顧空梨大聲指責。
要說吵架這種事情,古文墨是最在行了,他當即來到這女人跟前:“什麼夫人?我姐夫就叫蘇恆醒好不好?我姐姐可是姐夫明媒正娶的,那西城主可沒有明媒正娶過我姐姐,再說了,在府上住兩天那就叫夫妻了?那你還住在這南城呢?怎麼不見你說你是南城老城主的夫人?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怎麼罵起人來如此沒有家教?”
“你!你說誰沒有家教。”眼看這兩個人就要打起來了,東城城主站起身來,朝文墨笑道:“難道公子處處逼迫一個女子便是君子所爲嗎?還是說,公子乃是外來人士,不懂咱們這幻城的規矩?”
蘇恆醒將顧空梨拂至身後,緊握着她的手,低聲道:“回頭我再與你算帳!”
顧空梨扯着他的衣袍,小聲道:“你要是當了城主,姓名刻入了幻城,到時候就是真的不得迴轉了,不要做傻事,我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顧空梨見過大雪,可是卻沒有見過處處都能凝結成冰的那種大雪,凜冽的風在張揚着,顧空梨衣飾單薄,那高高束起的發隨風而起,豔色傾城的臉是蘇恆醒無論如何都擋不住的。
那城主家的大小姐推開人羣上了臺,胖大的身體往那裡一站,誰也無法忽略,她指着顧空梨冷笑道:“我說怎麼看不上我呢,原來早就與這西城主的夫人有染,也是,妾不如偷嘛,不過,你今日既不當這城主,我便斷不會放過你這一對狗男、女。”
她一擡手,那閃電立即便在空中不斷的彙集着,蘇恆醒將顧空梨護在身後,冷眼瞧着胖姑娘:“我的事,與你何干!”
“好一個與我無關,要不是這女人,我就是你的夫人了,我纔是你的夫人!無論如何,你都要在我與她之間……”
“你與配與我的阿梨相提並論?”蘇恆醒冷笑,手中一把乾坤扇緊握着。
轟!一道閃電朝着顧空梨就劈了下去,古文墨電光火石之間被阮東城給拽着退到了安全的區域。
蘇恆醒將顧空梨護在身後,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爲這兩個人都要被電死的時候,卻見蘇恆醒一把摺扇擋下了那些電,電火在蘇恆醒的摺扇上面還冒着刺啦刺啦的火光,顧空梨抻手戳了戳蘇恆醒:“你沒事吧?這姑娘要是放在現代,那可不得了,簡直就是人工的發電機啊,帶着她出門,連充電器都不用帶。”
蘇恆醒聽着她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他將摺扇合上,朝那胖姑娘道:“我與阿梨本就是夫妻,何談其他?姑娘最好適可而止,我家阿梨的耐心可就只有這麼多。”
顧空梨將手指收了回來,她在戳蘇恆醒的時候自己被電了一下,嘖嘖也不知道那雷電都去了哪裡,對面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雷劈了,一頭髮都豎了起來,臉跟被碳燒過似的,烏黑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