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御女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看着於琦認真地道:“我不要你再說這種話,總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一定能夠會護你周全的。”
於琦將她捂着他嘴的小手拿下,握在自己掌心,道:“好,我不說,但你也要答應我,萬事都要小心,那個陳妃,雖說我也沒見過幾面,但是能做到這個位置,想必也不是好糊弄的,若是此計不成,你就先順着她,總之保住性命要緊。”
潔御女甜甜一笑,點點頭,道:“你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這陳妃是聰明,可就是太聰明瞭,反而給了我機會。”見他面露疑惑,輕笑了一聲:“女人家的事和你說了也不懂,對了,那個江太醫沒問題嗎?他不會反咬你一口吧?”
於琦道:“放心吧,別人不好說,這江太醫卻是典型的小人,貪生怕死的很,他現在躲我還來不及呢,更何況他想害我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斤量,再說這件事可是牽扯他的身家性命,他不會輕舉妄動的。想必你那太后姑母也是看中他這一點才肯用他,倒不一定他醫術多麼高明,但是這種人卻很好控制。”
潔御女冷笑了一下,道:“太后這個人城府那麼深,怕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之所以一直不能再懷孕,卻是自己一直以爲最好控制的江太醫所爲,想想還真是諷刺。”
於琦摸了摸潔御女的頭,道:“我不能呆太久,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潔御女也有點不捨,但是知道現在這情況,確實不能多留他了,於是就點了點頭,目送於琦離開。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於琦剛剛轉身,突然縱身跳向她身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後面一聲輕微的驚呼聲。
“哎喲!”
潔御女循聲轉頭望去,就看到於琦手上突然多了一個人,因夜色太暗,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是從那服飾看來,此人應該是宮裡的一個太監。
她走過去再仔細打量着那個人,待看清是何人的時候,突然睜大眼睛,道:“是你!”
見於琦疑惑地望着她,就解釋道:“此人是陳妃宮裡的小呂子,當日就是他故意弄得我滿身灰,我纔會被陳妃纏住的。”
於琦聞言濃眉一皺,道:“如此說來,此人就是陳妃派來監視你的?看來她果然對你還不放心,早就說過咱們應該換個地方的。”
潔御女倒是不見絲毫緊張,倒是自嘲一笑,道:“原本以爲我這幾日的乖順聽話多多少少能讓陳妃放下戒心,卻不想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真是被她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樣子給矇騙了。”
於琦左右望望,確定沒有驚動其他侍衛,才道:“還好沒驚動其他人,看來只安排了一個人跟蹤,你們娘娘倒是很放心你,只派你一個人來,竟是如此瞧不起我?”
怎麼說於琦也是精通武藝,小呂子只是個小太監,上次沒被發現,多多少少也是因爲他運氣好,且那時候於琦和潔御女戒心不夠,可現在東窗事發了,他們肯定會更加謹慎,尤其是於琦,畢竟是做侍衛的,平日裡做的就是仔細巡邏查看有什麼可疑人物沒有,若他真的仔細行事,怎麼着也不會被小呂子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太監給糊弄了。
小呂子現在是有苦說不清,其實他又何嘗沒想到這些?可都是那個侍書處處給他作對。正如潔御女所料,這幾日她的表現確實讓陳妃的戒心放下很多了,然而那侍書卻不依不撓,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還需觀望幾天纔好,最好派人暗中監視,但是此事不宜太多人知道,目前知道的就陳妃、侍書和小呂子,侍書作爲陳妃的貼身宮女,自然不能做這種事,這個任務就順利成章地落在小呂子身上。
小呂子本來想說此事他做不太合適,容易打草驚蛇,然而侍書卻快他一步,陰陽怪氣地道:“怎麼?不是說要爲娘娘盡忠職守嗎?這麼點事情就要推三堵四的,可見你的忠心也不過如此。”
這下就徹底把小呂子想說的話堵了回去了,他哪裡還能反對?若反對的話就會惹陳妃厭棄,這下以後想出人頭地更是難上加難了。
其實陳妃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侍書還是和小呂子較勁兒,她沒有像上次那樣拆穿侍書,只是侍書此舉倒也合她的意。
一則,她確實對小呂子還不夠放心,總覺的此人花花腸子太多,不如侍書知根知底,這麼做確實也有考驗他的意思。再則,雖說她心裡已經基本能認定潔御女確實已經是認同了她的說法,打算和她合作了,然而畢竟人心隔肚皮,小呂子私下監視也算有備無患,就算最後有什麼差錯,推到小呂子身上便是,左右不過一個奴才,對她來說沒什麼太大損失,三則,凡是有競爭,人才會真的努力做事,這二人如此互相較勁兒,最後得力的還是她這個主子,那她索性就順水推舟了。
小呂子現在是恨死侍書,但卻更恨陳妃,在他看來,自己如此伏低做小,而且表現的也一直是忠心聽話的,可那陳妃始終沒有想重用他的意思,即便是他做得再好,也沒有侍書一句話來得管用!
現如今自己被抓個現行,怕是陳妃知道了也不會爲自己說一句話吧?說不定還會把罪過全推到他身上!
想到這裡心裡升起一股怨氣!
小呂子這時候是又懼怕,又不服,又生氣,此時的他也沒有隱藏起自己真實的心情,現如今是統統表現在臉上了。
潔御女就站在他正前方,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她是看得一清二楚,她本就是個心思細膩之人,更何況小呂子表現的如此明顯,她稍稍動了動腦子,就清楚了。
真是天助我也!
潔御女假裝苦惱道:“於大哥,你說我們該如何,他都發現了,一定會回去告訴陳妃的,那麼這幾日我的努力就白費了,說不定陳妃會一怒之下將我們的事告訴皇上,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