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姌卿好奇不已的樣子,惠妃會心一笑,道:“臣妾明白了,自己和皇上的緣分,也僅僅是如此,更知道自己的斤量,臣妾沒那本事,也沒那精力,更沒那心思去爭搶皇上,既然註定是不屬於自己的,那又何必自尋煩惱?倒不如去尋一條適合自己的路來走,這樣對自己,對他,都是好的。其實現在的處境,臣妾已經是心滿意足了,有個可愛的女兒,吃穿不愁的生活,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既然已有了這些,那臣妾自然是要守着這些。”
“你不爭,怎麼知道就得不到呢?我倒覺得,皇上對你是不同的,至少,是信任你的。”不然也不會將她懷孕只是告訴了惠妃。
惠妃聞言微微歪頭,似乎思考着什麼,這個樣子的惠妃倒是無端端多出了幾分嬌俏的感覺。
“皇上不是對臣妾有什麼不同,而是臣妾確實也沒有做什麼,其實只要宮裡的女人都安分守己,皇上也不會把她們怎麼樣的。”
姌卿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讚賞,果然,惠妃是這後宮裡少有的清醒之人,也難怪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她都能做到明哲保身,要知道這四個字書寫起來雖簡單,但在重重宮闈中,能夠做到卻是多麼不容易。
“姐姐倒是看得透徹。”
惠妃笑道:“怎麼說也跟着皇上身邊多年了,雖然皇上這個人心思隱藏的很深,但是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來點什麼的,若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臣妾現在也活不下來了。”接着看向姌卿,“不過,皇上這個人雖然在感情上內斂,卻並不是個無情的人,只是他從小就在勾心鬥角中長大,是不可能會輕易動心的,但是一旦他動了心,那便是一輩子的事,臣妾看得出來,這次皇上對娘娘是動了真情的,而且,也只有娘娘這樣的,才合該是和皇上一對的。”
姌卿聞言哭笑不得,道:“皇上是給你姐姐你多大的好處,怎麼這說着說着,就是在爲他說話了,說得我好像對他怎麼不好似的。”
“好處麼,自然是有的,你想啊,帝后和睦的話,臣妾在這後宮裡也更安穩不是?”惠妃眨了眨眼,眼底溢滿笑意。
姌卿一愣,隨即好笑道:“你倒是真的坦白啊。”
二人正說笑這,喜梅便進來了,對這姌卿行禮道:“娘娘,王太醫來了。”
雖然姌卿身子並無不適,但是既然當着衆妃嬪的面已經演出了這齣戲,自然是要唱全的,不然只會被人拿住把柄。
“宣王太醫進來吧。”
“諾。”
隨後,王太醫便滿頭大汗的進來,看得出是跑過來的。想想也對啊,既然皇后娘娘鳳體違和,他這個太醫若是慢悠悠的過來,那豈不是對皇后大不敬?而且更會引人猜忌,懷疑皇后根本沒有得病。
姌卿看着兩鬢泛白的王太醫氣喘吁吁的樣子,便歉然道:“真是有勞王太醫了。”王太醫年事已不小了,這麼匆匆趕來,是吃力了些。
王太醫聞言,誠惶誠恐道:“皇后娘娘折煞下官了,這都是下官該做之事。”他身爲太醫,爲宮中主子診治原本就是份內之事,在宮中行醫多年,像這般配合主子演戲見都沒少見過,更何況這次可是皇上親口下的命令,他怎麼敢有所怨言,只是希望以後這種機會少點,不然他這把老骨頭可真是經不起這番折騰了。
王太醫行禮被姌卿叫起後,便道:“娘娘,請容下官爲您把脈吧?”不管如何,皇后懷孕可是真的,他怎麼也要爲其把脈纔好,只不過這個就不記錄在脈案上罷了。
姌卿聞言點了點頭,便伸出素腕,讓王太醫放上娟帕,再爲其把脈。
王太醫仔細把脈後,再看了看姌卿的起色,這才笑着撫了撫鬍鬚,道:“皇后娘娘身子康健,肚子裡的小主子也很好,不過下官還是要羅嗦說上一句,娘娘您底子薄弱,所以這頭三個月一定要多加註意纔好。”
“王太醫放心,本宮曉得了。”收回手,“不知王太醫打算在脈案上如何記錄?還有,要爲本宮開什麼藥?”
“回皇后娘娘,您是近日休息不夠,且飲食不注意,導致氣血不足,再加上天氣炎熱,中了點暑氣,纔會導致身子不適,待微臣給您開些調理的藥材,您按時喝了,就沒事了。”
至於是怎麼喝的,就看她自己了。
姌卿一臉瞭然,“本宮明白了,有勞王太醫了,薰兒,送王太醫。”
“諾。”薰兒低聲應道,“王太醫請。”
“下官告退。”
得到姌卿點頭後,王太醫才隨着薰兒離開鳳棲殿,而在出門的一剎那,王太醫臉上便是一副愁雲慘霧的樣子。
興慶殿內——
李公公閒適地再院子裡走着,看着周圍宮人認真打掃的樣子,滿意地點點圖,如此纔好,太后回宮後,纔會對他大加讚賞。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太監形色匆匆地趕了過來,對着李公公耳邊說了幾句話,李公公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詢問地看着小太監,見他點了點頭,才揮了揮手。
待小太監離開後,李公公輕咳了一聲,道:“你們都仔細的打掃着,咱家待會兒回來要是看到誰打掃的不乾淨,咱家可是不會手軟的!”
“諾。”打掃的太監和宮女聞言忙應承着,李公公的手段,他們可是見識過的,自然是不想落在他手上的。
李公公見此哼了一聲,這才揹着手離開。
而在興慶殿後面,一個身着司飾司服飾的女子正一臉焦急的走來走去,不時地向興慶殿方向望去。
而在看到李公公的身影的時候,眼前一亮,忙跑了過去,待跑到李公公面前後,才擦着汗,氣喘吁吁道:“李公公,您可算來了!”
李公公皺眉呵斥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非要找咱家過來?還有,別那麼冒冒失失的,若是讓別人看到,咱家可不會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