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正中笑顏如花的姬文華和衆人手中怒放的白玫瑰相映生輝。
踏進大堂,姬皇后一眼望見畫像上栩栩如生的姬文華,一顆心不由得抽了抽。
姬太傅看到姬文華的畫像,忍不住有些老淚縱橫。姬文華的父親英年早逝,母親又禁不住打擊尾隨而去,姬太傅對姬文華這個侄女有不少愧疚。
姬文華的父親雖是武將,卻一生淡泊名利,不喜追名逐利。當初若不是姬太傅爲了替姬家光耀門楣,強迫姬文華的父親上戰場殺敵,勇立軍功,恐怕也不會釀成這樣的慘劇。
景軒看到姬皇后等人進來,趕忙迎了上來。“景軒見過皇奶奶,見過姬太傅!”
景軒也早就換了一身衣服,原本滲人的麻衣孝布早就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銀白色的錦服,僅以白玉束髮,顯得高貴卻不失禮數。這纔是沈夢璐爲景軒準備的服飾!
姬皇后擡手扶起了景軒,對他今日的打扮表示滿意。“景軒,無須多禮。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景軒雖然一直生活在姬皇后和明德宗的盛chong之下,可是母愛是無法替代的。多年來,母愛的缺失,難免讓景軒受到傷害。
“皇奶奶,景軒不委屈。有皇爺爺,皇奶奶,父王,皇伯伯在,景軒很幸福。現在景軒又有了新的母妃,景軒很開心。”景軒揚起笑容,寬慰姬皇后。
新的母妃?!景軒這句話,很自然地將衆人的眼光引到了沈夢璐的身上。這還是景軒第一次在衆人面前,喚沈夢璐爲母妃。
姬皇后知道景軒習慣了喚沈夢璐爲姐姐,因此姬皇后也責備過景軒幾次。可而今在姬文華的忌日上聽到景軒這聲合情合理的母妃,卻多少讓姬皇后的心裡有些怪異感。
沈夢璐權當沒看見衆人眼裡的審視和狐疑,只神色自若地對景軒提醒了一句,“景軒,莫要誤了正事。”
“是,母妃!”景軒溫馴地應了一聲,然後側身讓開一條路,“皇奶奶,還要勞煩您將這白玫瑰送到前面。”
姬文華的畫像面前的地上已經擺上了一個長方形的筐子,專門用來擺放白玫瑰。
“好!”姬皇后沒有異議,順着景軒的指引,彎腰將白玫瑰放進了筐中。
“謝皇奶奶!”姬皇后手中的白玫瑰脫手,景軒便深深地朝姬皇后鞠了一躬。
“傻孩子,這是幹什麼?”姬皇后被景軒這一舉動嚇了一跳。
“皇奶奶,景軒年幼喪母,多年來幸得皇奶奶的照拂,而今又勞皇奶奶惦念。皇奶奶受景軒一禮是應該的。”景軒認真地解釋到,再次彎腰向姬皇后鞠了一躬。
受禮?!姬皇后的眼眸閃了閃,大明禮俗約定,但凡敬香弔唁者,亡者子嗣應跪拜謝禮。可景軒卻是以鞠躬來代替……沐王府的當家主母是沈夢璐,今日姬文華忌日一事,又都是由沈夢璐安排的,擅自變更禮俗,除了沈夢璐,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姬皇后望了面色平靜的沈夢璐一眼,又用餘光瞥了一眼主動前來的姬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們,頓時明白了沈夢璐此舉的用意。
“嗯,本宮受禮了。”姬皇后正了正臉色,微微提高嗓音應了一聲。 景軒身爲世子,向姬皇后和皇室中人行跪拜大禮是理所應當的,可向別人行跪拜禮,卻是有*份了的。而鞠躬謝禮,一來不失禮節,二來不*份,不失爲一條妙計。
怪不得今日姬文華的忌日,姬家那些原本就對姬文華沒什麼好感,甚至恨不得讓她葬身在宅鬥之下的女人們,都一反常態地擺出了親人的僞善面孔,紛紛跑到沐王府弔唁姬文華來了,原來,根本是想渾水摸魚,趁機享受一下世子的跪拜禮,順便看好戲。姬皇后幾不可察地冷哼了一聲。
本宮受禮了,姬皇后用的是本宮,而不是皇奶奶。聽到姬皇后這句鏗鏘有力的回答。
沈夢璐微微鬆了口氣,景軒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再次道謝。“謝皇奶奶!”
“好孩子,辛苦你了!”姬皇后伸手摸了摸景軒的腦袋,望着沈夢璐說出了這句話。景軒要對着那麼一幫居心叵測的人一一鞠躬謝禮有夠辛苦,而沈夢璐絞盡腦汁將姬文華的忌日辦得毫無破綻,更加辛苦。
撇開沈夢璐和朱鄞禎之間的矛盾不說,姬皇后無法不對沈夢璐豎起大拇指。作爲沐王府的當家主母,沈夢璐的表現絕對是可圈可點,當之無愧的!
“皇奶奶,景軒不辛苦!”景軒撓着後腦勺,傻笑一聲。辛苦的是沈夢璐,可是這句話,現在不合適說。
“母后,不如進內堂歇息一下吧,也好讓各位大人夫人們爲華妃娘娘獻花弔唁。”沈夢璐望了一眼面面相覷的各位姬夫人,溫聲建議到。
“嗯,本宮先同沐妃進去了,你們也隨後來吧!”姬皇后淡淡地掃視了一遍各位姬家夫人,伸手牽住了沈夢璐的手,“景軒,好好謝禮,不可怠慢了貴客們!”
“是,皇奶奶!”景軒應了一聲,目送姬皇后和沈夢璐踏進內堂之後,重新站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盯着那羣手持白玫瑰的弔唁者。
今日來的人,不管是真心來弔唁姬文華的,還是故意來看沈夢璐笑話的,都躲不開向姬文華側身彎腰的命運。這也是沈夢璐沒有將筐子擺到桌子上,而故意放到地上的原因。
想佔沐王府和景軒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們想要讓身份高貴的景軒向他們低頭,首先就必須向姬文華這個晚輩彎腰!
姬皇后做了表率,開了先河,親自彎腰投放了白玫瑰,並接受了景軒的鞠躬禮。在場其他人,不管樂意還是不樂意的,都不敢再有什麼意見,只好強忍着心中不悅,紛紛效仿姬皇后的動作。
這是一場沒有香火,只有鮮花的祭奠,高雅別緻,別有風味。這是一場沒有硝煙,卻暗藏危機的戰爭,小心謹慎,步步爲營。姬文華的忌日,拉開了帷幕,戰爭也拉開了帷幕。這場仗,沈夢璐得了先機,一個漂亮的下馬威,讓她贏了開頭。
彎腰獻白玫瑰,接受景軒世子的鞠躬回禮,這便成了今日姬文華忌日的新規矩。想佔便宜的佔不到,想看笑話的也看不到。今日姬文華的忌日,吃了啞巴虧,憋了一肚子火氣的人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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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未滿,偌大的沐王府已經被形形色色的人擠得滿滿當當了,該來的不該來的都齊聚一堂,個人臉色各不相同,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到場的除了姬家人這個主力軍以外,朝中各大臣都紛紛派了代表前來,連朱娉婷尉馳瀚夫妻和尉馳鴻趙雲薇夫妻也來了。
看到沐王府今日的排場,朱娉婷嘴角的冷笑一直沒停過。令朱娉婷刮目相看的,除了沈夢璐安排的別出心裁的祭奠方式,更有沈夢璐對姬文華的用心。
沈夢璐因爲姬文華和朱鄞禎鬧不合的事情,朱娉婷早就打聽清楚了,而從今日朱鄞禎與沈夢璐之間幾乎爲零的互動來看,顯然二人不和不僅是傳言而已。顯然的,事實比傳言更有意思。
區區一個姬文華,鬧得朱鄞祁和尉妘妗貌合神離不說,而今竟連朱鄞禎和沈夢璐也受到了影響,這個女人的殺傷力可謂是非同一般啊!
朱娉婷一直都不喜歡姬文華,打從第一次見到年幼的姬文華時,朱娉婷就不喜歡她。一個小小年紀就顯露出深沉心機的女人,註定了會成爲一個禍水!
朱娉婷自己也算是個心機頗深,善用手段的女人。不過與姬文華不同,朱娉婷習慣了強勢,與姬文華的白蓮花手段截然相反。
賓客的人數太多,沈夢璐不得不重新安排午宴,將以姬皇后爲首的女眷留在花廳賞花喝茶。
朱娉婷挨着姬皇后坐着,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太子妃身子好些了嗎?”寒暄了幾句之後,姬皇后將話題轉移到了尉妘妗身上。這尉妘妗自從小產之後,就一直呆在東宮修養,姬皇后連一次都沒見過她。
“託娘娘洪福,妗兒總算福大命大,沒有命喪太子殿下之手。”談到尉妘妗,朱娉婷的口氣變得有些強硬起來。尉妘妗小產有一陣子了,身體恢復得還算可以,心卻是被傷了個透頂。盼了多年的孩子沒了,這樣沉重的打擊,一下子壓垮了尉妘妗本就傷痕累累的心。
這些日子以爲,尉妘妗不哭不鬧,不吃不喝,猶如一具毫無生氣的瓷娃娃,彷彿輕輕一碰就會摔成碎片一樣。朱娉婷看着尉妘妗這番了無生氣的模樣,也是倍感心痛。
尉妘妗之所以會知道龍兒夭折一事與姬文華有關,也是朱娉婷設計的。尉妘妗與朱鄞祁鬧翻那一日,正巧回丞相府探親,是朱娉婷故意設計讓尉妘妗不小心聽到了龍兒的真實死因。離間尉妘妗和朱鄞祁,是尉妘妗計劃中的步驟,可尉妘妗小產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朱娉婷當時根本不知道尉妘妗懷孕的事情。她只是打算按照劇本激化尉妘妗與朱鄞祁之間的矛盾,藉此與朱鄞祁鬧翻。
尉妘妗對朱鄞祁有一種執迷不悟的一往情深,朱娉婷知道想要說服這個一條路走到黑的女兒放棄朱鄞祁,是不可能的。朱娉婷也知道唯一能刺激到尉妘妗的只有龍兒,而能讓朱鄞祁失控的,除了沈夢璐便只剩下姬文華了。
沈夢璐是個心思縝密的大活人,想要設計她不是易事,而姬文華是個不會說話的死人,朱娉婷便決定用姬文華來挑事。說龍兒的死是姬文華造成的,這本是朱娉婷精心編織的謊言,誰知道卻是誤打誤撞戳中了事實。
朱娉婷有些自責,也有些後悔。假如當初知道尉妘妗已經懷孕了的話,或許她就不會用這種激烈的方式了。如果早知道尉妘妗懷孕的話,或許他們可以繼續他們原有的計劃,扶持尉妘妗的孩子成爲大明江山的國主。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假如……
“一切都是天意吧!太子也已經因此付出了代價。眼下最要緊是太子妃好好修養,不要落下了病根纔好。孩子嘛,以後再繼續努力吧!”說到孩子,姬皇后的心情也沉重了許多。多年未孕的尉妘妗再次懷孕,雖然疑點重重。可孩子沒了,終歸是件令人傷心的事情。
繼續努力?!朱娉婷嗤笑一聲,“皇后娘娘可真樂觀!”經此一事,尉妘妗和朱鄞祁註定是再也走不到一起了的。就算尉妘妗繼續執迷不悟,朱娉婷也會逼她揮劍痛斬情絲。
而今的朱鄞祁已然形同廢人了。原來朱鄞祁這個病太子,雖然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可是朱娉婷期待着尉妘妗能生了一兒半女,成爲大明江山的合法繼承人,便也由着尉妘妗對朱鄞祁鞍前馬後了。
可是自從知道朱鄞祁被玄草纏身之後,朱娉婷對這個本來就不看好的女婿,更加沒有了好感和期許。朱鄞祁如此自甘*,令朱娉婷十分厭惡。她甚至開始後悔,當初將尉妘妗許配給朱鄞祁的舉動。倘若,當年她接受朱鄞褶的懇求,將尉妘妗許配給他的話,或許一切都有個不一樣的結局。
尉妘妗不會落到如此慘淡的地步,而大明江山,或許也早就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了!想到朱鄞褶,朱娉婷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奇異的火花。
“皇后娘娘,經此一事,已令我妗兒身心受到重創。臣妾斗膽,想請娘娘做主恩准妗兒與太子和離。”朱娉婷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清楚。除了趙雲薇,其他在場的官夫人們臉上都浮現出了驚詫的表情。
讓尉妘妗和朱鄞祁和離?!朱娉婷竟敢說出這樣的話!這尉家人可真是要逆天了!難道尉家人果然已經做好了謀朝篡位的準備了?在場的官夫人們瞬間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了任何細節。
尉家人彈劾朱鄞祁,逼明德宗廢太子一事已經不是秘密了,而今整個京城,上至金鑾殿,下至小茶館都離不開這個熱門話題。所有人都在揣摩尉家人此舉的動機,都懷疑大明江山是不是要從朱姓改成尉姓了!而朱娉婷要求尉妘妗與朱鄞祁和離一事,無疑是證實了尉家人的謀反之心。
姬皇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京華,你是愛女心切,氣憤難當,本宮合該體諒你的心情。不過,話前三分思量,你如此口不擇言,卻是不該的!”
這朱娉婷難道是嫌朝堂還不夠混亂嗎?竟還說出這樣惹人非議的話來!讓朱鄞祁和尉妘妗和離這樣的話,朱娉婷私下和姬皇后談,姬皇后或許還能當她只是氣話,可當着這麼一屋子人說出來,朱娉婷的心思就不得不讓人提防了。
“皇后娘娘,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話該不該,臣妾都已經說了,還請皇后娘娘仔細思量!”朱娉婷噙着冷笑,迎上姬皇后憤怒的視線。
朱鄞祁是個待廢的太子,尉妘妗再跟着他,除了傷害還是隻有傷害!尉妘妗這些年在朱鄞祁面前受的罪已經夠多了,是時候讓她換一個人生了!再說了,朱鄞祁將尉妘妗當草,可有人卻將尉妘妗視若至寶。所以於公於私,尉妘妗和朱鄞祁,和離定了!
“京華!今日是華妃的忌日,這裡是沐王府!有什麼事情,改日再說!”姬皇后被氣得不輕,她沉聲呵斥了朱娉婷一句,警告她不要再胡鬧了!這朱娉婷非得要在今日挑事嗎?
“是,那此事就等改日臣妾進宮的時候,再仔細商談吧!”朱娉婷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挑事,那是必須的!不然姬皇后以爲她紆尊降貴跑來這沐王府做什麼?難道真的是來弔唁姬文華的嗎?姬皇后要不要那麼天真!連沈夢璐都懂得提防她們……
“你……”姬皇后怒瞪朱娉婷一眼,卻被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朱娉婷是存心要讓朱家成爲笑柄嗎?
“皇后娘娘,您和各位夫人休息片刻,臣妾四處轉轉,順道去云溪宮看看臣妾那不得chong的侄女兒。”有些話,點到即止便可,朱娉婷顧自站了起來。既然是存心來鬧事的,自然要鬧個風生水起纔好!好戲馬上該上場了!
不得chong的侄女兒?!在場所有人的眸光都齊齊射向趙雲薇,朱娉婷所謂的侄女兒,云溪宮的主人,正是沐王府的妍側妃,趙雲薇的女兒,尉欣妍。
趙雲薇被衆人的視線看得有些臉頰發燙,心中暗惱朱娉婷那一句不得chong太打人臉。“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斗膽告退了,臣妾也想去探望一下臣妾的女兒。”
姬皇后冷着眼眸不做聲,要不是朱娉婷提及,姬皇后都沒注意到,今日這樣的場合,居然沒有看到尉欣妍的身影。姬皇后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朱娉婷對尉欣妍也並無多大好感,這會兒突然表現出對她的特別關心,怕是別有用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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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娉婷和趙雲薇離開沒多久,謝老夫人和沈夢璐的大舅母陳氏便進來了。
“老身見過皇后娘娘!”謝老夫人的出現,令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意外。謝老夫人生病的事情,已經在京城的貴婦圈中悄悄傳開了。
一段時間不見,謝老夫人的氣色較以前差了不少。原本烏黑的頭髮,悄然滋長了幾絲白髮,本來飽滿有光澤的皮膚也暗沉了不少,雖然經過了精心的修飾,可是依舊難以掩飾她的病態。唯一沒有改變的是姬皇后那雙充滿睿智的眼眸,依舊明亮如昔。
姬皇后早就聽沈夢璐提過謝老夫人身子不爽快的事,今日親眼見到謝老夫人的病態,倒是令姬皇后有些吃驚。從謝老夫人的模樣來看,這病似乎來勢洶洶。
“老夫人快快請坐!老夫人身子不痛快,怎麼不在府上修養,還特意來參加華妃的忌日,這叫本宮如何過意得去。”姬皇后親手扶起謝老夫人在椅子上坐下。
“勞皇后娘娘掛念了,老身並無大礙。”謝老夫人噙着端莊得體的笑容,朗聲回答。
名人無*!謝老夫人知道有人在背後議論她生病的事情,並且將她的病情傳得天花亂墜。更有甚者,甚至謠傳她已經病入膏肓,臥*不起了。
本來今日姬文華忌日這樣的場合,謝老夫人是無須參加的。可是她今日抱病前來, 一來是放心不下沈夢璐,怕她自己一個人會應付不來他人的惡意鬧事。二來也是讓那些詛咒她命不久矣的謠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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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爲沐王爺的*表現,大家對他的討伐聲比較高!
其實,藍藍想說,沐王爺是個很真實的男人,他會因爲夢兒吃醋,會害怕夢兒離開,也會因爲吃醋而失去理智,因爲害怕失去而不小心做出傷夢兒心的舉動,但其實這都是人之常情。
不過得承認一點,楨楨不是一個很懂愛情的男人,因爲從未遇到過真愛,也不懂如何好好去愛一個人,所以常常失控。
希望大家能給楨楨一個學習愛情,不斷進步的機會,一如既往地支持楨楨和藍藍!楨楨一定會努力彌補自己的過錯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