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藍晚晚的解釋,司徒七七才知道在體內造出這後天經脈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以靈力衝擊出後天經脈,對於司徒七七來說,其實並沒有如藍晚晚所說的靈力爆體的危險,因爲她用靈力衝擊出的經脈並不是直接與體內正常的經脈相通,而是這些經脈自行構成了一個陣圖樣的線路,這些後天經脈與部分先天經脈互爲首尾,靈力在陣圖內來回流轉,而且以體內竅穴爲陣眼,吸取儲存靈力,根本不會發生危險,至於在靈力衝擊過程中相伴的疼痛,司徒七七完全可以忽略了。
這種方法也就是早已將各種基礎陣法爛熟於心,而且掌握有“冪”這種方法作爲殺手鐗的司徒七七可以用,如果是其他人,別說是在體內用靈力衝擊出後天經脈構成陣圖,就算是隻用靈力衝擊出一小段後天經脈,他的身體都會無法承受,最後落得體內經脈紊亂,神識嚴重受傷的後果。
不過用神識引導靈力在體內衝擊出後天經脈這種方法,雖然勝在安全,但是速度卻慢,司徒七七從自己十五歲時修爲達到練氣期二層時,受到自己在千幻空間得到的陣法之源所啓發,忽發奇想,想在自己體內構建聚靈陣,以加快靈力的吸收,那時就開始採用這種方法,一直到現在,經過了五年時間,方纔在左右手臂內部構建成了兩個聚靈陣。
而用那種採用秘法造出後天經脈的方法,估計就會快上許多,至於後天經脈脆弱的問題,因爲這些後天經脈是與部分先天經脈一起構成法陣,靈力在法陣內部流轉,所以不會出現靈力突破後天經脈的情況。
而且以司徒七七的構想,既然聚靈陣構建成功,那麼以後還可以在身體內部構建其他陣法,比如防禦陣法和一些增幅陣法之類,這樣,如果可以造出後天經脈,就可以很快實現司徒七七的想法,想到能在自己身體內構建防禦大陣,以後憑自己的身體,就可以輕鬆抵抗法寶的攻擊,這種前景不由得讓她萬分憧憬和期待。
但是這種方法就是風險很大,她一時難以拿定主意,不過還是從藍晚晚那裡問出了秘法,如果以後有機會,可以先慢慢的收集些秘法所用的材料。
“四階火蛟內丹,千年寒蠶絲,燭龍果,玄玉之晶,……”司徒七七一面聽着這些珍稀物品,一面苦笑着,估計只收集這些材料的時間,估計也夠自己在體內構建一座聚靈陣了。
看着司徒七七認真的將這些名稱記了下來,藍晚晚還是想勸她打消主意,但是奈何司徒七七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藍晚晚也不好多說,只好特意將秘法複製在玉簡上送予她,又加了很多條注意事項,事無鉅細,讓司徒七七看了很是感動。
二人又提到了《引氣訣》的修煉,在這件事上司徒七七很是坦白,她告訴藍晚晚自己十幾年來修煉的功法一直就是這《引氣訣》,現在剛剛突破到練氣期四層的修爲,已經大大超出了玉頂上人的要求。
“哼,看你有時挺精明的樣子,怎麼會沒有想到,那玉頂上人早已看出你修煉的是《引氣訣》嗎?”藍晚晚翻了一白眼說道。
司徒七七一驚,她確實沒有想到玉頂上人會看破她的功法,再一深想,確實如此,否則憑自己五靈根的資質,練氣期三層的修爲,就算是在通過幻陣時表現的稍好,也不至於讓自己擔任外門副執事,看來,玉頂上人對衆女《引氣訣》的修煉看的很重啊。
司徒七七並沒有感到高興,本來就已經對玉頂上人讓衆女修行這種最普通的功法而稍稍起的疑心,這下子又加重了許多,一時間只覺得疑慮重重,看不清頭緒。
藍晚晚不像司徒七七心思重,想得深,即使她覺得這其中大有蹊蹺,如果想不通也會轉瞬丟開,反正到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以自己的修爲,那玉頂上人也不會討到多少好去,所以說強烈的自信是以強大的修爲爲基礎的,這一點,藍晚晚很是篤定。
司徒七七又把自己對柳依依的感覺告訴藍晚晚,讓藍晚晚注意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惑,藍晚晚卻大手一揮,對於她來說,不管是柳依依還是李玉婉,根本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小蝦米,連玉頂上人都不放在眼裡的藍晚晚,怎麼會關心這兩個練氣期的女子。
而且藍晚晚還豪放的放言道,“如果那柳依依和李玉婉以後欺負你,儘管過來找姐,姐給你出氣!”
司徒七七忍着笑搖了搖頭,“只是提醒一下你罷了,多加註意,總沒有壞處,要知道,有的時候,陰溝裡也會翻船的。”看着藍晚晚毫不在意的樣子,司徒七七也知道憑藍晚晚的修爲,應付那幾個女人應該也不是問題,便也不再多言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閒話,司徒七七便告辭回玉樹峰。這大半日的閒談,藍晚晚和司徒七七相處的竟分外的和諧,司徒七七沒有再裝出伏低做小的樣子,藍晚晚也收了些自己傲氣。
藍晚晚發現,卸下僞裝的司徒七七變得沉穩,安靜,眼裡時不時閃過一絲深思和明悟,當她的疑問得到答案時,細長的丹鳳眼便會流出一絲笑意,現出一絲嫵媚慵懶的風情,這讓藍晚晚忽然意識到,自己以前竟然從沒有注意過,司徒七七竟然有一副好相貌。
其實,只要是在人前,司徒七七都會出自本能般竭力收斂氣息,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儘量減少其他人的注意。很多人都會忽略她,更別說關注她長的什麼樣子了。
而藍晚晚的博學也讓司徒七七大爲讚歎,無論什麼事,藍晚晚都能侃侃而談,從細枝末節到旁徵博引,似乎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天生的傲氣與自信,這種傲氣一點都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人覺得,這樣的傲氣出在她的身上,是那樣的自然和諧。而她看似平凡的面容上,竟平添了幾分高貴和雅緻。
兩女均沒有想到,一時的興起,一時的衝動,鑄就了一生的緣分,一生的友情。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冥冥中的機緣。
臨別時,藍晚晚竟有些依依不捨,拉着司徒七七的手說道,“如果不是……我有的時候真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我流落在外的姐妹,否則爲什麼短短几天,感覺好像與你相處了已經幾十年了呢?”
藍晚晚說的含混不清,司徒七七也沒聽到藍晚晚前面的話,只聽到後半部分,便笑着說,“既如此,我們便也做半個姐妹好了,我是姐姐,你也是姐姐。”
藍晚晚不明白司徒七七的話,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她。
司徒七七笑道,“半個姐妹,姐妹的一半可不就是隻有姐沒有妹了嘛。”
“那哪行啊,以前在家族裡都是我一直是最小的,現在好不容易來了玉頂山上,你一口一個姐姐的叫我,現在居然你也要做姐姐,那可不成!再說了,你知道我多大年紀啦?說出來嚇暈你!”藍晚晚皺着鼻子說道。
“你能有多大啊,看樣子還比我小几歲呢。”司徒七七自是不相信。
“哼,別對姐用激將法,姐可不吃這一套!”藍晚晚居然沒有上鉤。
司徒七七搖搖頭,“好啦,我知道修真無歲月,您老人家童顏永駐,小女在此給您老人家請安了,這下總好了吧?”
藍晚晚掏出一個靈光閃閃的法器作勢要向司徒七七拋去,二人嘻嘻哈哈笑成一片,又約定了過幾天再見,司徒七七這才能從藍晚晚的院子裡出來。
司徒七七走後,藍晚晚仍然出神的看着窗外。
忽然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房間裡,屋字裡院子裡的禁止卻沒有絲毫波動,藍晚晚沒有回頭,似是知道來到是誰。
那黑衣人恭敬地衝着藍晚晚躬身施禮道,“參見公主,黑五已經查明,司徒七七五歲時因爲某些事已經被黃家族長黃天耀逐出家族,然後一直是在黃家作僕人;十二歲時被天機門的天算子判了命格,斷定她是命犯天煞孤星,刑剋父母,六親無緣。後來這件事情後,便被黃天耀趕到了位於千幻山邊緣的家族墓地去住,一直到二十歲,玉頂上人收徒,才離開黃家。屬下已將所有關於她的調查複製在了玉簡上,以備公主查看,而且,屬下認爲,司徒七七在黃家墓地的這八年疑點頗多,她……”
“好啦,別說啦。”藍晚晚煩惱的揮揮手。
“可是,爲了公主的安全,那司徒七七……”
“黑五,你告訴黑騎軍,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再查有關司徒七七的任何事。”藍晚晚冷然說道。
“屬下遵命!”黑衣人恭敬地點頭應道。
“另外,沒有我的傳音符,你們不要再來這玉頂山上了,以免打擾我的歷練。”藍晚晚又吩咐道。
“是。屬下告退。”黑衣人說完,將一枚玉簡放在桌子上,居然瞬間消失了蹤影。
藍晚晚自始至終沒有回頭,她手指靈光微動,向後隨手一指,那桌子上的玉簡忽然變得四分五裂,藍晚晚傲然道,“我既說信你,便必然不會再疑你;既然與你交友,就再不假手他人得知你的消息。別人怕你是天煞孤星,這卻又能奈我何?”一時間,藍晚晚獨立窗前,衣衫颯颯,沖天的傲然氣質,如風飛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