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藍晚晚也走了過來,看着憤怒的小皮,笑道,“沒想到這小傢伙居然還有此等神通。不過不對啊,我從來沒有聽過,金毛吼還有這項神通啊……”
看着驚奇的打量着自己的司徒七七和藍晚晚二女,小皮憤恨的“吱吱”大叫了幾聲,掙脫了司徒七七的手臂,又跳回到桌子上,翻看着剩下的物品。
忽然,“噹啷”一聲,一個東西掉落在地上,吸引了二女的注意力。
司徒七七彎腰拾起那個東西,卻是一塊小小的令牌,材質堅硬,叩之發出金石之聲,其中一面上雕刻了相交叉的兩把小劍,另一面上是“靈劍”兩個大字。
藍晚晚就着司徒七七的手看了個明白,冷笑道,“那修士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原來是靈劍門的弟子。”
對這靈劍門,司徒七七倒也有所耳聞。靈劍門是蘄州北部的一箇中型門派,門內主要都是劍修,是個實力相當不弱的門派。
從這修士身上發現了靈劍門的身份令牌,同時又發現了一面魔道修士用的法器,這卻是一件讓人想不通的事情。也不知是靈劍門的弟子剿滅了魔道修士,從而繳獲了那法器;還是魔道修士誅殺了靈劍門的弟子,假扮正道人士在此處行走。
不過對於此事司徒七七和藍晚晚二人自是不會煩惱,至於除魔衛道的事情,二女向來更是對此嗤之以鼻的,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只要惹到了藍晚晚,那隻能剩下一條道,就是——“去死。”
這時小皮又從一堆長袍衣物裡拽出一個拳頭大的小葫蘆,小巧玲瓏的,很是可愛。它將葫蘆蓋子打開,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飄了出來。
小皮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舉起葫蘆,忽然一仰脖子,就喝了一大口。
看到小皮也不設防,直接喝了那葫蘆中的**,司徒七七連忙將葫蘆搶過,連連喝道,“當心有毒!”
但是小皮卻可憐巴巴的湊了過來,輕輕拽着她的袖子,不住的討要。
藍晚晚笑道,“給他吧。不過是些五十年的靈芝釀。”
司徒七七這纔將葫蘆遞給小皮,笑罵道,“小饞鬼。”
小皮興奮的一把奪過葫蘆,把葫蘆嘴放在口中,也不歇氣,一口氣足足喝了有一刻鐘,最後還是被司徒七七重新奪下,她拿過來用神識細看,才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小葫蘆,原來竟也是一件空間法器,怪不得小皮喝了那麼長時間,裡面的酒還是那麼多。
這時小皮的臉蛋上紅撲撲的,彷彿塗了一層脂粉,它打了幾個酒嗝,搖晃了幾下,忽然跳到桌子上打起拳來。一會兒擊出一掌,一會兒伸出一腿,不多時,便將桌子上的東西噼裡啪啦都掃在地上。
在桌子上打了幾個滾後,忽然又一個跳躍,跳到了屋頂房樑之上,在檁條之間盪來盪去,打着鞦韆,不一會兒,屋頂中間鑲嵌的幾個月光石便被搖了下來,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看到小皮這個樣子,司徒七七氣的大叫它快點下來。
小皮只是不理,還時不時的朝着她呲牙一笑,做幾個鬼臉,動作反而更加的猛烈了,還時不時的做一個放開手爪在空中飛翔的動作,嚇得司徒七七連連驚呼。
旁邊的藍晚晚早就笑的捂着肚子躺在了牀上,一邊爆笑,還一邊用手捶着牀鋪,斷斷續續的說道,“七七……哈哈……你這隻……小猴子,哈哈,簡直……太可愛了。”
又折騰了一刻鐘,可能是酒勁過去了,小皮的動作見緩,又在房樑上蹦跳了幾下,最後直挺挺的摔了下來,司徒七七急忙迎上,將它接到懷中。
她本來想狠狠地教訓這小傢伙一頓,結果看到小皮緊緊閉着眼睛,嘴裡還輕輕的打着小呼嚕,原來早已是睡熟了。
司徒七七又好氣,又好笑,發泄似的捏了捏小皮的鼻子,但是又捨不得使大力,將小皮放在牀鋪上擺好,拽過來一條被子給它蓋嚴實了,才轉回頭來,對着仍然爆笑不已的藍晚晚跺腳嗔道,“姐姐!”
藍晚晚勉強收了笑聲,擦了擦眼裡笑出的淚水,說道,“妹子,你可說錯了,快叫大哥。”
司徒七七也不理她,迅速的將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收拾好,收入原來的儲物袋中,將儲物袋扔到藍晚晚的懷中。
藍晚晚又將儲物袋扔回桌子上,“送了你吧。”
司徒七七堅決的搖頭說道,“這是姐姐的東西,我不要。”
對於她彆扭的堅持藍晚晚很是不解,勸了半天,司徒七七隻是推辭,藍晚晚只好將儲物袋收好,然後笑道,“即使如此,那我就先留着,在拍賣會上,看能不能換回些好東西。”想着,又將那小葫蘆拿出來,放到小皮的枕邊,笑道,“這可是我給小皮的,你不能推辭!”
司徒七七更是強烈的反對,如果小皮天天鬧上這麼一出,自己可不能承受。
藍晚晚最後終究犟不過她,只好把那小葫蘆又收回儲物袋,想了一忽兒,又倒在牀上發出一陣爆笑。
旁邊的司徒七七連連搖頭,哀嘆自己怎麼會遇到這一人一獸,都不按常理出牌,真是鬱悶!
到了第二日,小皮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司徒七七板着的一張臉,只見她俏臉寒霜,滿目怒氣,只是盯在它的身上。
它傻傻的摸了摸後腦,憨憨的呲牙一笑,蹭到司徒七七的身邊,將小腦袋在她的手臂上使勁兒蹭了幾蹭,軟軟的發出幾聲吱吱哼哼的聲音,似是在向她撒嬌。
小皮軟軟溫熱的身子緊緊貼在自己的手臂上,溼潤的眼睛裡還不住發出求饒的目光,本來想立威的司徒七七一下子心軟下來,她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對這個小傢伙就是硬不下心來,只好強裝着惱怒,狠狠的批了小皮一頓。
小皮老老實實的低頭認罪,還不時的發出“嗯,嗯”的聲音,讓司徒七七又想起了那幾次她和小皮串通矇騙藍晚晚的事情,不禁笑了起來,親暱的撫摩着小皮的背部,又柔聲問它肚子餓不餓。
小皮看司徒七七收了怒氣,馬上又精神百倍起來,在牀上跳來蹦去的,一刻也不安寧。
就在這時,聽到門口傳來一個豪放的男子聲音,“妹子,收拾好了沒有?”
司徒七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藍晚晚,這人就是愛搞怪,好好的女人不做,非要扮作男人。她一面搖着頭,一面起身將房門打開,嘴裡還說着,“周大‘哥’,起的還真早啊。”
這時藍晚晚闊步走了進來,只見她頭上梳了一個髮髻,用金冠簪住,身上穿的一襲紫袍,其上隱隱有無數符文流動,腰間懸掛一個紫金魚形玉佩,看樣子靈光閃動,絕非凡品,這身裝扮,再配上她虎背熊腰的身形,倒是很有一番氣派。
看着司徒七七打量着自己,藍晚晚原地轉了個圈,笑道,“怎麼樣?爲兄這身裝扮還不錯吧?”
司徒七七笑着點點頭,說道,“很是不錯,不過看大哥一身氣派,我看我還是扮作你的侍女好了。”
藍晚晚一聽這話大感有趣,連連點頭說道,“此計甚好!”
此時小皮期期艾艾的挪了過來,蹭到藍晚晚的身邊,親熱的抱着她的手臂,但是眼睛卻轉過去看着旁邊的司徒七七,過了一會兒,忽然一隻手舉到嘴邊,又做出了一個仰脖的動作。
藍晚晚想起昨晚小皮發酒瘋的樣子,不禁又一陣大笑,然後取出那個小葫蘆,提着在小皮眼前打晃,笑眯眯的問道,“可是要這個好東西?”
盯着她手中不斷晃動的小葫蘆,小皮的眼珠也來回轉動着,聽到藍晚晚的問話,連忙大力的點頭。
司徒七七大怒,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小——皮!”
小皮身子一抖,看向司徒七七,眼睛裡流露出無限的哀怨與渴望,那委屈的小樣子,被不知內情的外人看到了,肯定以爲這小傢伙受到過多少虐待呢。
看到司徒七七不爲所動,小皮又蹭到她身邊,討好的爲她捶了捶背,然後又用小手爪給她抓了抓頭,最後乾脆緊緊的抱着她的脖頸,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只是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看。
最後司徒七七終於在小皮強烈的純真的渴望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如果以後再喝多了,只要耍一次酒瘋,就永遠不許喝酒!”
小皮如雞啄米般忙不迭的點頭,一掃剛纔的頹廢模樣,生龍活虎的跳向藍晚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小葫蘆搶在自己手裡,然後警惕着看向二女,慢慢的將手背在身後。
看到小皮的表現,司徒七七與藍晚晚二人對視一眼,皆是莞爾。
用罷早餐,司徒七七對藍晚晚說道,要去星辰閣尋鄭紹君,與他商量一下自己所做的陣盤如何出售或者拍賣一事。
藍晚晚笑道,“你既然佳人有約,我就不作壁上觀了。我還是自去尋我的快活吧。”
“姐姐說的都是什麼呀,不倫不類的。”司徒七七有些惱怒,不由得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