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姨媽是Y市一家英石場的煮飯工人,說句老實的,那家英石場有一百多人,算是Y市的大企業了。
而主持這一百多號人伙食的胖姨媽一生中殺雞宰鴨無數,身上自然會有一股血氣……咳咳!當然,這股血氣只比在家煮飯那些師奶強一點而己。
此際,胖姨媽卻感覺到,眼前這個白人,有着一股收殮不了的殺氣,那殺氣……那眼神就如她曾經殺過的一條眼鏡王蛇一般,美麗異常,但卻又殘酷而陰冷。
“貴姓?”胖姨媽發覺,自己必須要多說話,不然的話控制不了心中的不安。
“什麼貴姓?”白人明顯一愣,他對中文了解並不多,思索一下後,說:“我不明白。”
“我問你名字。”胖姨媽壓抑更甚,白人的嗓音很冰冷,而且他現在穿一件獸皮長袍,說不好是神經病一個啊!
據說,神經病殺人是沒罪的。就算定罪了又有什麼用,一個神經病的命可以填得上她的寶貴生命嗎?
“J。”白人想了一下,說出一個字母。
“全名呢?”胖姨媽再問,她知道歐洲人的姓名是很複雜的,分成前、中、後三節,很多歐洲人中間那一節也會用字母代替。
胖姨媽發覺,自己還是蠻有文化的嘛!
“J。”白人再次強調,顯然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全名。
遠遠聽着陳楓自然也知道歐洲人姓名的書寫口讀習慣,但是他並不認爲,這一個“J”字是白人姓名中間一節的縮寫,他反而以爲是一個組織的簡稱,而這組稱明顯就是:J公司。
白人不是代表自己而來,甚至不是代表展洛夫而來,而是代表整個J公司而來的。展洛夫不是隻是一個副總裁嗎?在那個民主公開的社會,最忌就是權力處於某一人之中,別說副總裁了,就算是總裁也好,也不可能因爲你一個人的私事而讓整個公司給你出面送禮啊!
難道……
陳楓這一句難道只是習慣性而己,他並沒有想到難道後面會是什麼原因。
“哦哦。”胖姨媽也不強求,反正這人神神經經的,大熱天氣穿一件長獸袍,能證明他是正常人嗎?
如果白人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會氣得一頭撞死了事,他可是J公司軍火開發組的第一號測試員啊,剛剛纔在北冰洋那邊對那耐寒度作出新突破的新式秘密槍械作了試驗,更獵殺了幾頭北冰巨熊。
然後就收到展洛夫的命令,連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換,風塵撲撲地趕了過來,現在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把自己當成是神經病。
不過還真的別說啊……這身大衣還真的挺沉挺熱的啊!
“多少?”胖姨媽再說,他可不認爲他手上那密碼箱上全部都是禮金,因爲剛纔那個寒磣的書記已經告訴了她,原來,送禮是可以送二百塊的啊!
寧書記忽然打了一個冷戰,有點不安。
白人這次終於不用胖姨媽解釋就聽明白,把密碼箱放在案頭上,打開:“五百萬。“說出一個讓人震驚的數字,然後他又補充地說:“是美元。”
“哦,五百萬啊,數目不少啊,來,讓我數一下……啊!多少?”胖姨媽一反應有點慢,很久才反應過來。
白人重申一請:“五百萬,美元。”說完之後他有點不好意思:“本來總裁說美元最近不穩定,最好就是送歐元的,但
是……我一時之間沒有可能湊到這麼大筆歐元,所以……”
白人的臉色本來就比一般的外藉白人要白,一種病態的蒼白。現在,他那蒼白的臉龐上居然泛起紅暈,這讓人感覺那麼的不真實。
胖姨媽吞了一口口水不,只見裡面真的有五百萬綠油油的美元鈔票,看得她心花怒放:“姑爺的朋友都是什麼人?有穿得人模狗樣卻只送二百元紅包的傢伙,也有穿一身奇裝異服卻一送就是五百萬美元的怪人,這世界怎麼就這麼的瘋狂的了?”
“要點一下嗎?”白人吞了一口口水。
“點一下?”胖姨媽已經慌了神了,平常聽人說什麼幾百萬幾千萬聽得多了,本來以爲自己對數值已經麻木了,但現在看到如此多的錢放在自己的臉前,這讓她……感覺很幸福!
“對對,點一下,你先等一下!”
說着,他以與她身才不成比例的速度跑進了酒裡面,那些已經收了的紅包還放在桌面上,不管不顧了。
也是,與五百萬美元相比,那些已經收了紅包,算什麼呢?一旁的寧書記頭又再低了下去,顯得極不好意思。
黨雄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微微一笑。
就在衆人都不知道胖姨媽跑進酒樓去幹什麼的時候,忽然她抱着一件東西跑了出來,她的一條手臂上,更掛着一捆東西。
細心一看,發覺這居然是一捆插排電線與及一臺……驗鈔機。
“轟!”一聲巨響,胖姨媽把驗鈔機放在了檯面上,利索地插好電。
看到那架勢,白人心中一寒。雖然他穿着一件大衣,而且現在又是三伏天,氣溫高得很,但是他卻無來由地感覺到一股寒意。
在他的記憶裡,這個國家的銀行可是很……很撲街的。啊,對不起,請原諒我這一個紳士用這麼粗魯的說話來表達我心中的感覺。
但不得不說,這個國家的銀行真的很撲街。
萬一取到了假錢怎麼辦,如果讓人知道他堂堂J公司開發組的第一檢測員在這個國家給禮金時居然用的是假鈔,那不用二十四個小時,他的名字一定會爆炸式地傳開,所有人都會以爲他的經濟出現了困難。
他後悔啊:“怎麼我就不懂得先自己把鈔票驗一次的呢?”
可是,再後悔又有何用,只見胖姨媽拜神一般,雙手合手地求了一下,然後抽出一疊,放在驗鈔機上。
聽着機器的響動,白人滿身的冷汗:“怎麼這大衣不保暖的!”
終於……
機器的聲音啞然而止,期間沒有驗出一張假鈔,白人當場鬆了一口氣,心想:“我取錢那銀行還是挺有信譽的,以後如果要到這個國家來送禮的話,一定要再從那家銀行處取錢。”
不得不說,白人一生經歷過無數次風雨,甚至有數十次險死橫生的經歷,但是……剛纔那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真的不多,那麼特殊的一次經歷,真的值得他好好地記住,回去後要寫一寫日記了。
“小夥子,你的禮金我收了。”胖姨媽也吐了一口氣,檢驗這麼大一筆錢,心理壓力可是很大的啊!“但你下次要記住你總裁說的,要送歐元,不要送美元!”
白人苦笑一聲,然後從懷裡掏出一份用牛皮文件袋包着的東西:“總裁吩咐我,送完禮後把這東西交給陳先生,不知道……”
“哦?”胖
姨媽雙眼一放光:“什麼東西?”
“一份文件而己。”
白人眼神有點鄭重,手也不自覺地捏着那文件袋,青筋微微露出,只是胖姨媽沒有發覺。
“切!”胖姨媽不屑地接過,隨手扔到一邊:“成了成了,我會找人轉交的,你快點走吧,不要礙着老孃做生意!”
“呃?”白人明顯一愣,反應過來後自個取了喜糖喜煙。
由他這一下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我國的婚禮習俗還是下過一定的心思去研究的,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取了煙糖後想說兩句恭喜的話,可最後卻居然說了:“代我祝一對新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吧!”
衆人:“……”
白人的到來引來了轟動,誰也沒有看到過,如此重的“人情”,五百萬美元的禮金,那是一個普通人多少千年不吃不喝才能掙到的錢啊!
只有陳楓,他對那五百萬美金並不太看重,反而那被拋到一邊去的文件,他才真正地看在眼內。
回憶中,他記得,白人剛纔是這樣說的:“總裁吩咐我,送完禮後把這東西交給陳先生……”
耳尖的陳楓聽得出來,他說的“陳”字前,有一個發音差點脫口而出,那發音好像是“夜”,而再回心一想,白人的中文並不標準,會否他不是想說“夜”,而是想說“葉”呢?
到底白人想說的是葉什麼呢?
葉先生?
葉冬?
就在陳楓胡思亂想之際,兩條倩影走了過來,陳楓一看,分別是星野紗織與羅柔。羅柔的手裡抱着一團東西,居然是貓虎小黑。
而小黑的身上,有一條冰色的蛇狀生物,用心一看,居然就是小冰。陳楓這時纔回憶起來,自己回來後還真的沒有見過小冰,現在一看,只見這小傢伙一對龍角已經了七、八分,而四支……更是健壯有力。
“……”小冰喜叫一聲,撲向了陳楓。
最近這段時間,它可是苦惱至極了,雖然羅柔練就的也是陰寒的內功,但是與陳楓的陰煞決自然不是同一個等級的,沒有了陳楓機體的陰冷滋養,它可是坐立不安得很啊!
“小傢伙,怎麼長得這麼胖了!”陳楓先“調戲”一下小冰,然後說道:“你們找我有事嗎?”
“嗯。”兩女同時點頭,互相交換一個眼神。
陳楓看到,那眼神裡面有着疑問:“你先說,速是我先說?”
從這一個眼神得知,兩女並不是爲同一件事而來的,而他們,到底有什麼事情呢?
“小柔,你先說吧!”陳楓隨便一點,她知道東洋的女人是沒有多少地位的,故此也不怕讓星野紗織排在後面而會讓她有所不滿。
其實,對於每一個華裔男性,他們都希望能有一個東洋小妞當情人的。
羅柔正欲開口,忽然又有人來了,而且,還是豪豪蕩蕩地前來,但是她卻又不想擔誤,故此長話短說:“天墓已經滅了,殺王如你猜想一樣不肯臣服,但他自知死期將至,故此佔了陰司殿,不問世事,等待八月十五死期那天。”
“哦。”陳楓哦了一聲,並沒有在意,他把精力全部放於來人身上,只因……他們是在東南亞“出差”的葉冬等人。
看到葉冬,他又不禁想起了那一份文件,真是一份讓人頭疼,但卻又不得不面對的文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