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赤luoluo的挑釁!
不僅親自來鐵江大廈抓人,還敢到我的辦公室裡放狠話,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我噙着冷厲的笑容,說道:“錢先生好大的官威啊。”
“那又如何?你小小一個鐵江,莫非還能翻天不成?若非有楚聞陽在幫你,我看早就完了,如今李家還不出手,我看應該是放棄了,我勸你最好自覺點,主動放棄,回去北邊。”錢項開口時,姿態咄咄逼人。
錢項的意思,我哪能不明白?我如果還想不清楚的話,那我也沒資格擔任鐵江南部的總司令。
錢項此人,明顯是想利用這種蠶食鐵江高層的方式,來將損害降到最低,達到不戰屈人之兵的效果。
說到底,錢項還是擔心鐵江瘋狂反撲,與天門開戰,給南部造成極大的動亂,因爲這個責任必須算在他的頭上。
一旦鐵江和天門開戰,絕對不像小混混打架那樣,而是會製造出非常大的恐慌,後果十分嚴重,畢竟如今的鐵江,實力已然不俗。
所以天門才由始至終都未曾動手。
我冷笑一聲,“錢先生,別以爲用這種手段就能贏,你把我想得太簡單了,我勸你最好把人統統放回來,否則的話,別怪我魚死網破,到時你也撈不到任何好處。”
“你敢?”錢項把眼一瞪,頓時威嚴畢露。
我毫不畏懼,慢條斯理的離開辦公椅,走到錢項的面前,“你可以試試,看我敢還是不敢。”
“好一個緩兵之策,想用這點來威脅我?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人我不會放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錢項板着臉,如同冷麪判官,轉身就走。
我走出辦公室門,看着王超被錢項帶離,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過,我用反撲來威脅錢項,他應該多少會擔心,絕非表面看起來鎮定。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幾天內,錢項再也沒抓鐵江高層,似乎真的擔心我會進行瘋狂的反撲。
但是,正如錢項所說,他沒有放人,一個都沒放,全部扣在手裡。
而且,風頭越來越大,整個鐵江幾乎被全面壓制,如同一隻掉進蜘蛛網的蟲子,動彈不得,長久以往下去,鐵江必然會崩盤,根本無需天門出手。
此時此刻的鐵江,王超被抓,樑冠和幾名負責人被抓,僅僅剩下三名負責人在主持局面,不僅忙得不可開交,還要擔心隨時被抓的危機。
李麒儘管知曉我的計劃,但哪怕是他,如今也坐不住了,直接奔來我辦公室,急促道:“李少白,你還拖?局勢刻不容緩,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則的話,鐵江必定前功盡棄,敗退回北部。”
“再等等...”我搖了搖頭。
李麒毫無辦法,只能愁眉苦臉的離開,畢竟我纔是這裡的最高司令官,所有的東西必須要經過我同樣才能實踐。
又過了一天,李家還沒行動,連我也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李家根本就不會出手,這一切全是我的臆想?
如果是的話,那就證明我這次徹底失策了。
但若是沒猜錯,那李家真夠大牌的,估計是想等鐵江垂死的一刻纔出手,這樣才能顯得他李家的重要性。
直到王超被抓走的第三天,李家依舊平靜,收不到任何行動的消息。
而這一天,在錢項的打壓下,鐵江南部的周邊地盤,開始了潰散,天門輕而易舉的將其佔爲己有。
此事,震動了所有殘留的高層,幾乎都來找了我一遍,請求我上報情況,請求李家出手,鐵江已經無計可施。
我沒有答應,選擇了再次拖延。
當天晚上,我帶着僅存的三名負責人,登上巍峨的明珠塔,默默無聲的望着下方,望着下方的世界,望着下方的土地,望着下方璀璨的明珠市。
三名負責人一臉惆悵,渾身不自在的站在我後面,不約而同的開口奉勸。
“李官,您到底在堅持什麼?還請您通報上方吧,此事已經到了至關緊要的時刻。”
“沒錯,鐵江周邊開始潰散,若是再拖延下去,天門會逐步蠶食,到時一切都晚了。”
“不能再等了,進行反撲更不可能,這會鬧得非常大,牽連到很多人,於鐵江、於天門、於錢項,誰都佔不到好處,反而是三敗俱傷。”
這些話,我盡收耳底,卻默默的沒有回答。
負手站在明珠塔,我腦海飛速思索,忽然有了一個極爲瘋狂的計劃。
請李家幫忙,自然是下成之策,反撲同樣如此,真正的上成大謀,依舊是和李家打持久戰。
我絕對不會輕易低頭,讓李家徹底騎在鐵江頭上的,要麼李家就別幫,要麼就逼李家幫,我只有這兩個答案。
這一次,我和李家的持久戰打得太久,南部鐵江必然無法長時間支撐,除了反撲以外,沒有其他的方式。
於是,我輕嘆一聲,爲這個瘋狂的計劃,拿出了手機,撥給了邵問天。
邵問天接電話的第一句話,就問:“李司令,情況如何?如果實在不行,我就親自去一趟李家吧。”
我說:“情況確實很差,但未必穩輸,對方忽略了一個重點,一個很要命的重點,那就是他們只看到南部鐵江,以爲南部全盤由我操控,卻從來沒在意北部鐵江!”
這時,任長風突然接過電話,說道:“李司令,此事我有考慮過,可危險很大,到時李家絕對會非常關注你,甚至北部鐵江一動,事關全華夏地下勢力,李家未必能壓得住,必然會鬧翻整個中海,事情將一發不可收拾。”
“我想,李家已經非常關注我了,就不需要擔心了,既然李家不出手,那我也不需要他出手了,當然,我會控制好一切,現在就請邵幫主,任副幫主下令吧。”我拿着手機,眺望着明珠塔外的景色。
...
掛斷通話後,我把手機揣回兜裡,三名負責人忍不住好奇,齊聲連問。
“李官,您這是?”
“莫非,真的要進行反撲?”
“邵幫主和任副幫主,究竟下了什麼命令?”
我擡起頭,凝望着京都的方向,淡淡的說了八個字。
“北部鐵江,壓境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