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感覺自己剛來一天,就成了他們的閣主,實在擔待不起,索性利用菸酒這一點,說道:“這樣,閣主什麼的,就算了,以後你們要是沒煙沒酒了,就來找我要,但是這裡有一個前提,就是你們不能再吵架了,可以答應我不?”
“聽見沒?以後別吵吵了。”葉展瞪了瞪眼睛。
葉殊果斷反瞪,“應該是你別吵吵!”
看到他倆的模樣,我搖了搖頭,掉頭便走。
他倆急了,一下追了上來,各自拉着我的左右手,葉展立馬答應下來,“行行行,我們不吵了,閣主你別生氣啊。”
“對對對,我倆不吵了,你別生氣啊,以後的菸酒生活,還得仰仗着你呢,我倆答應你就是了。”葉殊說道。
話雖是這樣說,但葉展和葉殊依舊充滿着火藥味,我心裡也明白,這兩個傢伙天生就對不上,倒不如暫時穩住他們,讓院子裡少些爭吵,不就是一點菸酒麼?我又不是小氣的人。
於是我說:“既然這樣,以後你們就別吵了,而且考驗還有兩天就到了,院子裡最好清靜一點。”
我一說完,這兩個傢伙連連點頭,生怕我反悔似的。
“那好,跟我進來吧。”我不由一笑,立刻領着他倆進房,拉開大行李箱,各自給了他們每人一條煙。
葉展死死抱着手裡一整條的特貢香菸,如若珍寶一般,“閣主,以後琅琊閣你說了算!以後你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沒錯,別說那些客氣的話了,反正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老大。”葉殊同樣抱着一條香菸,那表情別提有多激動了。
我看着這兩個傢伙,心想他倆爲了抽菸喝酒,說認我做老大就認我做老大,不帶一點墨跡的,這到底是有多饞啊?
看來葉家不僅把他倆當成廢品一樣扔在琅琊閣,連菸酒都不給足,確實是區別對待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摳門了。
乾脆,我也沒承認自己是閣主,而是望向外面的院子,說:“這院子又亂又髒,雜草多得要命,待會我們仨收拾一下院子吧,到時候葉家的人來考覈,也能給人家留個印象分不是?”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印象分也是有加分的啊。”葉殊猛地一拍腦瓜子,頓時面露喜色。
葉展點了點頭,還真把我當成了閣主,先是跑出我的房間,把香菸放好之後,立刻拿着掃帚,開始打掃衛生。
遠遠的,葉展指着還在我房間發愣的葉殊,說道:“葉殊?還不滾過來打掃?你丫的還想不想加分了?”
葉殊瞬間不爽,可一看到我在旁邊,他硬是忍着沒發作,鼓着一肚子氣,也跟葉展一樣,放好香菸後,便拿起工具,揮舞着臂膀,開始除草。
一人打掃,一人除草,兩個爭鋒相對的傢伙,難得在做同一件事,卻依舊少不了鬥嘴。
“葉殊,你趕緊的啊!磨磨唧唧的,你這大老爺們牛高馬大的,怎麼幹起活來就跟個娘們似的?”
“葉展,你才娘們,你個死娘炮!趕緊掃你的地,老子除自己的草,你幹你的,我幹我的,互不干擾,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趕緊除草,我能掃完地?”
“你!你就不能先掃另外一邊?非得往我這邊湊?葉展你是覺得自己是塊牛皮糖?老黏我身上。”
“滾犢子!”
我順勢走出房間,隨手拿起另外一把掃帚,準備搭把手。
沒想到,葉展立刻急了,走過來死死抓住我,非不讓我動手,說道:“閣主,這些小事就由我們來做,你就坐着休息行了。”
“我現在也是琅琊閣的人了,幫忙打掃一下,是非常應該的,你就別把我當閣主看,大家都是兄弟。”我不禁苦笑。
結果不單單葉展急了,連葉殊也奔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把除草的鐮刀,說:“這是規矩啊,琅琊閣的規矩啊,誰能弄到菸酒,誰就是老大啊,我們已經壞過一次規矩了,可不能再壞第二次了。”
“這只是個不成文的規定,不需要太在意吧?”我撓了撓後腦勺。
葉展卻搖了搖頭,義正言辭的說:“就算是個不成文的規定,也是屬於葉家的規定,我們不能再犯了,指不定外面有人偷偷觀察我們呢,而且我師父丹王他老人家,當年也是從琅琊閣出來的,這規矩也是當年他給定下來的,我這做徒弟的,更不能違反了,反正以後你就是我們的閣主。”
一說到丹王,我忽然來了興趣,葉展身爲丹王的徒弟,應該知曉丹王非常多的事情吧?
不由的,我好奇的問了一句,“那丹王他那麼厲害,怎麼會進了琅琊閣?”
“閣主你是不知道,當年我師父他老人家,也一樣被人當成瘋子,可誰又能想到,他的第一枚斷骨淬體丹,就是在琅琊閣之中煉製出來的!我現在的情況跟我師父以前差不多,我想我也一定能夠煉製出絕世毒丹的!”葉展略微昂頭,神色頗爲自豪,彷彿以丹王之徒爲榮。
“就你?你沒把自己先給毒死了,那就已經不錯嘍。”葉殊冷不丁的插了句話,故意剮了葉展一眼。
葉展臉色一變,正要還口,可看到我在他面前,他強行忍住了,把我手裡的掃帚奪走,說道:“閣主,這些粗活我們幹就成了,你就歇息着吧,我們兩個人清理一個院子,足夠了。”
說着,葉展把掃帚扔在葉殊身上,“你!院子裡面的就交給你了,我清理外面的,分工合作。”
緊接着,葉展轉身便跑,一溜煙的出了院門,氣得葉殊直跺腳,大罵道:“葉展你個王八犢子,居然把重活交給我一個人幹,自己跑到外面偷懶!”
我重新拿起掉在地上的掃帚,看了葉殊一眼,“還是我幫你吧。”
“別別別,老大你坐着玩就成,老大是不用幹活的,我來就行。”葉殊頓時把手一揚,擋在我面前,然後從我手裡搶走掃帚。
不過,葉殊依舊不爽,只能把氣撒在院子的雜草上,一個勁的往死裡剪,一邊剪還一邊罵,“葉展你個王八犢子,老子剪死你,剪死你,把你剪成太監。”
我看着他倆,默默笑了,心想這琅琊閣,還真有點意思。
略微沉吟,我又想了想兩天後的考覈,不知這一次,葉家又會給出什麼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