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的這一番話,令我感觸良多。
離開了禁地之後,我獨自盤膝打坐,不斷細想這所謂的道。
可無論我怎麼去琢磨,依舊得不出準確的結論,虛無縹緲。
索性從第二天開始,我便每日前往禁地,按照我爹的吩咐,每日以陽雷淬鍊,這個過程註定了緩慢而又艱難,並非一日之功。
再加上提前開啓了神識,知覺非一般的敏感,想要提升到天級肉身更是難上加難。
每每淬鍊結束,我離開禁地時,走路都是搖擺不定,身上還帶着靜電,嘴角一抽一抽的。
時間流逝。
過去了半個月。
關於傅曉提及的事情,我已然安排妥當,派出了十人進入隱門,潛心修煉,因爲我爹不可能分散精力,爲每一個人出手。
傅曉也算厚道,不時還會告訴我搜尋煉體經的下落。
而我自身的淬鍊,也在時間的推移中,進步越來越明顯。
越是這樣,我就越激動。
那段不屬於我的記憶中,那位存在的恐怖程度,簡直令人震撼。
按捺不住激動,我每天都在想着,這天級肉身究竟能強悍到何種程度,下次再遇到朱雀,能否有反擊之力?
直至一天,傅曉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就進了太子院,那表情十分動容。
這時候,孩子都在,我看傅曉這麼着急,肯定是重要事情,便把他帶到後花園。
我說:“什麼事那麼着急?連招呼都不打?”
“找到了一本煉體經的下落,不過被對方視爲重寶,無論我們出什麼條件,對方都不願意交出來,還說這本經書在他們寺院已有數百年曆史,都是一羣食古不化的老和尚,很難說服他們啊,所以我纔過來告訴你。”傅曉急促開口。
我心神動容,連忙抓住傅曉的肩膀,問他這本煉體經在什麼地方。
傅曉回話說:“嵩山少林寺,我讓人去和方丈溝通過,結果對方硬是不肯鬆口,金銀財寶什麼都不要,還說這是流傳下來的東西,只給有緣人,這樣一來很麻煩,你又不能親自外出,我們又搞不懂,總不能明搶吧?”
“別急,你先回去,我慢慢想辦法,有結果了再通知你。”我點點頭。
傅曉走後,我跑了趟無名院,親自覲見老爺子。
老爺子這些時日沒有太多事務纏身,一個人坐在庭院裡品茶,顯得格外悠然自在,那表情都是美滋滋的。
見我一來,他笑着說:“該不會又有難題了吧?”
“其實我來是想跟你要一樣東西。”我忙是拱手,暗罵自己怎麼總是和那玩意兒逃不脫干係。
老爺子雙眼眯成一道細縫,似乎早有預料一般,從懷裡掏出一塊摺疊好的軟皮,放在了桌面,“傅曉來找你,而你又來找我,想必是出門辦事吧,經過之前的危險,已經預先幫你準備好了,你看看老頭子我猜得準吧?”
看着桌面摺疊的軟皮,我直接豎起了大拇指,“老爺子,你厲害。”
“拿去吧,好好辦事,老頭子會替你打個幌子,騙過羅族的注意力,到時才能更方便一些。”老爺子把軟皮推到我面前,嚥了口唾沫,說道:“他叫張全。”
...
三天後。
我戴着新的面具,改頭換面來到嵩山少林寺外,周圍全是來旅遊的,和我印象中清靜完全大相徑庭。
還好傅曉提前安排了一個叫劉明的人,一路帶着我穿過景點,進入了最深處。
那是一座古樸的寺廟,門前有小僧掃地,其內供奉着佛像,香火不斷,聽不到外面的一絲嘈雜。
可剛準備進門,我和劉明就被攔了下來。
兩名身強力壯的大和尚橫在路前,好似認識劉明,眼裡滿滿的全是敵意。
“又是你,說了東西不能給隱門,難道你們聽不懂嗎?”
“劉明,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莫要逼我們強行送客。”
劉明是個中年,此刻他不敢回話,而是把嘴湊在我耳邊,恭恭敬敬的說:“少爺,這兩人是這裡看門的,方丈已經下過指令,不讓我們隱門再踏入一步,恐怕事情沒那麼好辦啊。”
我含笑點頭,禮賢的抱起雙拳,“在下張全,麻煩請二位放行,因爲我就是你們方丈所說的那個有緣人。”
此話一出,這兩個和尚當時就笑了。
“方丈隨便說說而已,就爲了把隱門的這些蒼蠅趕走,你還當真了?”
“還有緣,你要笑死我嗎?”
就在這時,門後面走來一名約莫六十多歲的和尚,臉上還有顆大黑痣,板着張臉,呵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方丈既然開口,那就一定是真的,豈容你二人隨意胡說?”
看門的兩個和尚不由大驚,急忙收聲不笑,低頭齊齊叫了聲德善師叔,不敢繼續吭聲。
這被稱爲德善師叔的黑痣和尚,立即勾起淡淡的笑容,和氣道:“二位施主實在抱歉,若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
“德善高僧多慮了,在下張全,是爲了煉體經而來。”我直入主題。
德善和尚面露難色,好聲好氣的說:“這位施主,這煉體經確實難以拿出,你們隱門權大勢大,莫要爲難我們這小寺小廟纔是啊。”
“不是說,是留給有緣人的嗎?我就是。”我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胸口。
德善和尚的表情更難看了,從頭到尾也沒有讓我們進門的意思,一直把我們擱在外頭,還說:“張施主,您這話說得連貧僧都不信,單憑這句話,哪能讓您直接去見方丈師兄啊?我看您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德善高僧,在下並非是來取走經書的,只是想借來看一眼而已,難道這樣做,貴寺還會有損失不成?”我立刻調轉目標,反正我只要神識烙印在上面的記憶,先糊弄進門了再說。
結果旁邊的兩個和尚一人一句,死都不讓我進。
“這位施主,煉體經事關重大,如果被人偷學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沒錯,此乃我寺重寶,不是誰都能夠看的,更別說拿走了。”
至於德善和尚,他默不作聲的看着我,好像這兩個和尚的話,就代表了他的意思。